“守灵，你派个去掉何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田风开。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决定一个的生死，之前连只都没有杀过。

但是何康该死，他不想去考虑什么大义，仅仅是为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初创团队。

在这里待得越久似乎离曾经的那个自己越远，现在居然开始考虑杀了。

虽然以前也想过，但那种随便的想法和如今真实地去毁灭一个的生命是完全不一样的。

回营一路上他看着身边的张辽，都在不停地纠结这个事，三观在纠结中不断地崩碎然后重塑。

甄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开：“何康该死，可是你这样会不会激怒郑家？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

田健皱了下眉，飞快地瞥了一眼甄荣，“公子，我亲自去。”他低擦拭自己的短剑。

刘宏在世的时候也做过许多这样的事，可惜这样的渣是杀不完的，杀了一个何康还会有其他的张康王康等等等等。

不过田健没有去解释，他看得出田丰做出这个决定的艰难，就好像刘宏第一次叫他去刺杀窦太后身边的那样。

他们的成长都是从迈出这一步开始的。

他刚转身突然听到田丰的声音：“等等。”

田健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不过有些失望，还是要放弃吗？

“你打算怎么杀死他？”田风的声音有些冰冷，他表坚定，但心里始终套着一层枷锁，正义和正义终究不一样的，时代毕竟不同。

“睡梦中一剑封喉。”田健回首，他做过太多类似的事，只要田丰愿意，他甚至可以在夜幕里独自屠城。

“不，”田风心中的枷锁一点点地松动，他明白，自己现在要做一个汉末的，一个武装着后世知识的汉末，而不是一个单纯的穿越者。“不要用剑。”

“坠马、落水、甚至可以掉进粪坑，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把他的死弄成意外，不要让任何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田丰的话让田健和甄荣同时愣了一下。

“明白了。”田健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夕阳里。

“文远，”田风上马，“通知队伍连夜全速前进，避开所有县城乡亭。”他不想在去参加什么宴会了，这个时代的残酷，他能理解，但还是难以真正地接受。

夜幕笼罩大地的时候，田健追上了队伍。

“公子，何康淹死在粪坑了。”

“辛苦了。”

“不过十常侍的不久前刚到荥阳，恐怕来者不善。”

“知道了，通知戒备，加速前进。”

队伍前进了没多久，张辽安排殿后的军士禀告有跟在后面。

田风回首看样看到队伍后面几百米外闪亮的几支火把。

队伍再次加速，然而聚集而来的尾越来越多了，后面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数量明显盖过了自己的队伍。

“就地防御。”田风明白带着数十辆马车的队伍不可能甩掉身后追逐的骑兵。

心中的枷锁已经崩到了极致，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恪守后世所尊崇的权与太平盛世的柔软。

田风骑在马上，策马一点点向着两支队伍汇的地方前进。

他只能前进，尽管他知道当自己的生命被漠视的时候，心里的那道枷锁会碎，后世的许多信念会坍塌。

“公子，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充其量不过骑着马拿着武器的农夫。”探查归来的张辽回到田丰身边。

“来者何？”田健在田丰走到阵前的时候大声呼喝，撕裂的音调让两边的嘈杂同时归于安静。

“我乃颍川赵义，大长秋胞弟！”一个中年挥舞着长斧出列，“田元皓，你杀死何康还敢畏罪潜逃，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丰，离开荥阳的时候，何康还活着。”田风的声音很平和，他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就是你杀的，荥阳县长赵班可以作证。”赵义狞笑着慢慢上前，他身后的也步步紧过来。

“那郑家的县令也这样说吗？”田风笑了起来。

“带你的回去，郑家又能说什么？”赵义笑得更大声，“我们有千，你们不过五百余，束手就擒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是……吗？”田风下马。

“守灵拿下赵义，文远……杀无赦！”田风站在原地抬望着汉末的夜空。

一道道影从他身侧窜出。

当他随着吼马嘶的声音收回目光的时候，只看到跃动的火光里，血水像匹练一般挥洒，断肢像枯枝一样落荒野。

微风带过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马匹踏过的叶上闪烁着血色，辉映着火光和月光。

四周很快安静了下来。

“公子，他们逃了小半，都是一双马。”张辽策马回转，看到田丰挪着颤栗的双腿向前走，连忙下来搀扶。

田风推开了张辽，他在笑，脸上却挂满了眼泪。

他的腿忍不住在抖，每走几步还会停下来呕吐。

他第一次见杀，第一次行走在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杀戮场。

踩着赵义的田健，跟随在身后的张辽，四周马上的鬼舞军士，月下的影舞刺客，还有许多仆从，田家的、甄家的。

抱着甄宓的甄荣也出现在了群中。

没有发出声音，全都默默看着那个男蹒跚的身影，他走向脑袋被踩进血污里的赵义，路不长，时间却很慢。

他的腰一点点直了起来，不再呕吐，腿慢慢也不再颤栗，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稳定。

在这里，就连握着短剑的甄宓都是见过杀戮的，只有田丰很明显是第一次见。

没有笑他，因为所有都从他每迈出的一步看到了他的蜕变，那种原本很平常的事到了他的身上却有些不一样。

田风擦去泪水笑着从田健手中要过短剑，蹲下去抓住赵义的脑袋从血污里提起来。

“呜呜呜——”赵义想挣扎可是双臂被田健死死扣住。

“别……别杀我……”他居然尿了。

田风反握着锋利的短剑，一下、两下……八下。

一下快过一下，在赵义的脸上留下了七个。

田风心中的枷锁完全碎，他原以为会是因为自己的生命被漠视才会碎。

这一刻他才明白，其实那是在他漠视别的生命的时候……

短剑在他的左臂，似乎他并不觉得痛。

拔下了短剑，他重新恢复了之前温润公子的模样，顺着指尖滴下的血似乎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