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葆华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先下手为强？先生此言过激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我等又不是神仙，这世上的事，岂能件件预料得到？还不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再说了，做做事要有底线，我不能因为明天还没有发生的事就痛下杀手吧。”

闻师道脸上还是那个死样，往背后的墙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长毛男捋了捋跟麻花没啥区别的毛发，开始捉掐起身上的虱子来。

燕小乙嘿嘿一笑，轻轻踢了杨崇义一脚，“义哥儿，待会我俩演一出好戏，可得神点。”

“小乙哥，你瞧好了。”杨崇义信心满满地说道。

夏进忠却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我年纪大，做事也稳重，华哥儿为什么不选了我。”

“因为你话多，怕误了事。”戴承恩在一边嗡嗡地说道。

“你不说话没当你是哑。”夏进忠狠狠地说了一句。

乞丐首领被打一顿后，很快又恢复原状。只是不再咋咋呼呼了，小心翼翼地避着曾葆华这边。下午燕小乙和杨崇义故意在神仙石那里盘桓，把乞丐首领紧张地不行。可又不敢出声训斥驱逐。

看着两在神仙石上爬上爬下，确实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睡觉的地方，骂骂咧咧地离去。乞丐首领这才松了气，趁着黄昏时分，众不注意，到神仙石转了一圈，在某一处摸了摸，这才放心地回去。却被燕小乙在暗中看得明明白白。

因为有曾葆华等在一边虎视眈眈，乞丐们不敢再叫难民子来唱曲，没有这等娱乐活动，他们胡吃了些东西，早早地就睡下了。乞丐首领也在无声的骂骂咧咧中回到他专属位置，裹着一床被子睡着了。

虫子还在那里叫着，仿佛只有它还有余力，在这清冷的世间发出自己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夜色已，曾葆华向众示意，夏进忠先走进夜色，站住神仙石与道观大门之间。燕小乙向曾葆华点点，带着杨崇义悄声摸进夜色里。曾葆华和戴承恩待在原地，密切关注着乞丐首领。

突然间，听到神仙石那边隐隐有了动静，曾葆华心里一咯噔，知道不妙。燕小乙做事稳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闹出动静。动静越来越明显，都能听到棍的风声，曾葆华一拍戴承恩，往神仙石一指，示意他过去接应。

与此同时，曾葆华借着墙脚掩护，潜到乞丐首领“专属地”，埋伏在那堵残墙后面，伺机而动。这时，从另一边钻出一个黑影，把曾葆华吓了一跳，握紧的棍子差点就当抡过去了。

“你？！”曾葆华看清楚了来，就是那个毛发结成团，下午刚啃了条狼腿的长毛男子。对方也看清楚了躲在暗处的曾葆华，先是一愣，随即指了指还在呼呼大睡的乞丐首领。见到曾葆华点了点，便不再做声了。

“直娘贼，你们这帮没卵子的家伙，敢暗算你爷爷！”夏进忠突然大叫一声，彻底打了南华观的寂静。

有从外面摸进来了？今晚有另一伙来这里发财？一个道观，居然这多惦记着。曾葆华一边腹诽着，一边继续密切关注着乞丐首领。

他从梦中突然被惊醒，下意识地往神仙石那边看过去，听到那边已经噼里啪啦打开了，不由骂了一声，往旁边一滚，再把垫在身下的席子和麦秆一扒，露出砖铺的地面来。

乞丐首领飞快地撬开四块砖，掏出一个木盒子，还没来得及舒一气，就挨了曾葆华的一闷棍，非常不愿地昏死过去。

曾葆华把盒子一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长毛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乞丐首领，嘿嘿一笑，算你倒霉，太行山连环十三寨，那是打家劫舍的行家。你撞他们手上，只能财去安乐。

笑罢，长毛男子也是身子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听到动静的乞丐众也被惊醒了，有几名心腹正过来要请示下。这兵荒马加黑灯瞎火的，当然是安全第一，凡事先听的。可是首领却昏死在地上，几个心腹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立即缩回到乞丐群中。

曾葆华冲到神仙石时，已经把木盒子背好了，拧着棍子在夜色里吹了几声鸟叫：“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

听到回应，曾葆华心一愣，点子这么硬，燕小乙和杨崇义都招架不住了。

“啾—-啾—啾—！”曾葆华吹响了撤退的哨声，然后在那里等着。不一会，戴承恩拉着骂骂咧咧的夏进忠先退回来了。只见他满脸是血，左手胳膊搭拉着，应该是吃了不小的亏。

燕小乙和杨崇义也退了下来，他俩身上有好几处刀划的痕迹，燕小乙的眼窝子乌黑一团，应该是吃了一黑拳。

“先撤到小树林里去，”曾葆华急促地说道，“承恩，你去把闻先生一起背走，在小树林碰。快走，我和小乙断后。”

几个也不多话，马上借着夜色各自行动起来。

“没跟上来？”曾葆华见到对面的黑夜里再没有了动静，便奇怪地问燕小乙道。在神仙石遇到的那伙居然没有乘胜追击，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

“他们也是奔那些财物去的。”燕小乙低声道。

嘿，难道乞丐首领偷了公主家的金马桶，然后被找到这里了。

曾葆华听到几声哨声，是夏进忠他们三已经离开南华观的信号。

“走！”不敢久留的曾葆华带着燕小乙跟着脚也离开了。过了一会，整个南华观只听到那几个心腹在焦急地叫唤着：“首领！首领！”

想必是这几位见到风平静了，也就冒了出来。

曾葆华和燕小乙很快就到了小树林。这里位于南华观和洛阳城东门之间，离官道有段距离，平时很少有来。这里是曾葆华一伙决定暂居南华观时，四处打探后定下来的撤退点。

曾葆华赶到时，夏进忠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燕小乙见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这才闭嘴老实了。

“你怎么也在这？”曾葆华惊讶地问长毛男子。

“我去背闻先生，发现他在那，也要背着闻先生走。见了我，就一起过来了。”杨崇义答道。

长毛男子抱拳道：“我没看错，你们还有一份义气在心。我叫郭...，郭豹子，代州士。”

姓郭？代州士？被放下了的闻师道忍不住细看了一眼长毛男子，微微地点了点。

曾葆华这才有空问况，“小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摸到神仙石那里，正要起货，结果那里埋伏了几个，都是高手，我们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幸好他们只要那些货，不要我们命。而且他们也怕引起众注意，所以没敢下毒手。某等在黑夜里瞎打了一通，听到华哥儿的哨声，就伺机先撤了。”

杨崇义在一边说道：“那些财物是两个包袱，打斗中被散落开了，我趁摸了几件，都在这里。”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来。一件缀着颗珠子的玉簪子，一件铜锡鎏金酒壶，一件紫铜香炉，还有一枚虎钮铜印，年岁已久，可见印文：“唐左骁卫将军”。印体旁边还有一行铸文，“奉镇松漠”。

似乎是一个官职称呼。只是前唐坏事后，朝堂黯晦，藩镇横行，大肆卖官鬻爵之下，各色官职满天飞，左骁卫将军听着很唬，但实际上很泛滥的一个官职。它比较特殊的就是铸文中有“松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