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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去县城？”柳瑜紧张起来，“他一个去的？”

“别担心，”老太太摸了摸孙的脑袋安抚，“你爷可是从战场下来的，咱家离县城也就八里地，不会出事。”

“嗯，”柳瑜微微放心，而后升起好奇，“爷去县城找盖房子么？家里钱不太够吧？”

“你爷想把水车献上去换银子，他当初的伍长在县衙做师爷，好些年没联系，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这么巧？”

“不然你以为咱们家怎么会分到这么好的地？”老太太笑了，“别看三家村少，那是因为没关系的挤不进来，依山靠水的，往西八里是县城，往东十里是镇子，还有这么多良田，可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也就是你爷混了点功劳，又有家伍长帮忙，才能摊到这么好的事。”

听到这些话，柳瑜脑海立刻浮现四个字：地理优势！

“爷什么时候去的？今天回的来不？”

“不清楚，”老太太沉思后回答，“你爷要脸面，怕被说占便宜，好些年没跟联系，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虽然没联系，老太太却能感受到自家受了不少的照顾。

别家每年税粮都被搜刮几十斤，只有自家，每次都平斗，一点没多。

“原来这样。”

柳瑜托托下，陷沉思。

之前还奇怪老爷子好歹从战场全手全脚下来，怎么混的这么惨？

看来，他把功劳用在别的地方了。

老爷子，有秘密呀！

推测出这点，不知道为什么，柳瑜有些兴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现在就找问清楚。

“盖房子也好，”老太太并不知道孙的想法，轻声叹气，“以前没分家不方便，起好房子，正好把你爷爷接过来养老。”

“爷爷？”柳瑜睫毛颤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爷爷？我的？”

“嗯呐，”老太太神复杂，“你爹认得亲，也是跟他学的本事，那打猎伤到了身子，没儿没的，说好的，咱家给他养老。”

“我怎么不知道？”柳瑜惊讶地问。

她对这位爷爷，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一丁点都没有。

“你怎么可能有印象？”老太太被孙的话逗笑了，“你爷爷在临县呢，距离咱们这远着呢，七八十里地，来回不方便，你爹在的时候，也就是年前走一趟，他走的时候，报丧去了一趟，然后就再也没去过。”

“爷爷怎么没来过咱家？身体不好？”

“嗯，听说早年受了内伤，不方便远行，”老太太很不好受，“之前就说把接过来，你爷爷觉得不合适，没过来。”

而他们老两，也顾忌着儿子，只托捎带几两银子，别还没要。

每次想到这个，老太太脸就发烧。

这事，老柳家做的不地道。

“嗯，”柳瑜垂下眼眸，消化听到的消息，“也别等盖好房子了，等爷回来，咱们就商量下把接回来，别拖了。”

“行，等你爷回来就说！”

老太太虽然觉得时机不是很好，却没有反驳。

毕竟这事，确实是老柳家理亏。

这波曲并没有影响柳瑜吃鱼的心。

在老太太百拦无果下，柳瑜还是心满意足的掌勺了。

先把鱼煎的焦香，又加了葱姜豆腐野菜，白色的鱼汤出锅时，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鲜香。

大房。

徐氏的脸像刷了黑漆似的。

“三房怎么回事？咱们吃野菜他们吃蛋，好不容易吃上蛋了，他们又吃鱼，几个意思？故意跟咱们作对是不是？”

怎么感觉分家后，子不仅没过好，反而越发憋屈了呢？

柳大伯原本并没有多想，听到自己媳这样说，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说不定是碰巧，以前小鱼儿也不是没拿过鱼回家。”

“哪能回回这么巧！”徐氏愤愤，“有了好吃的也不给送过来一点，分了家也是亲儿子，让咱们这房眼看着都不分一汤，亏心不？”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

若不是下午刚被收拾一顿，说不准已经跑到老太太面前阳怪气。

“又不是吃不起，明儿买两尾鱼回来做不就行了，”柳大伯听烦了，“整天叨叨来叨叨去有啥用？有本事你去跟他们说！”

“我要是敢说还冲你叨叨？”徐氏没忍住拍了男一掌，“都怪你，不得父母心，老两心心念念全是老儿子小孙！”

“我再不得也比你强，”这戳心窝子的话让柳大伯彻底恼了，“就值两斤白面，还不如荀逸那小子！”

一句话，说的徐氏脸都白了。

这是她最忌讳的事，本来都快忘了，一把年纪却被自个儿男揭了老脸。

顿时，没忍住，直接扑上去撕扯，两子大打出手。

二房。

袁氏有些奇怪，“好好的，大哥大嫂怎么突然打起来？”

“不清楚，”柳二伯摇，“我估摸着，被爹娘敲打好一顿，两都不顺气呢。”

“他们俩怎么还没看清？”袁氏面色古怪，“爹娘偏心老三偏心小鱼儿，这辈子都不会改的，明知道还非往上凑，这不是找虐吗？”

“谁知道呢，”柳二伯也百思不得其解，“该占的便宜已经占了，爹娘偏不偏心重要？他们偏心小鱼儿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分多少东西！”

“不管他们了，”袁氏也想不通，索不再钻牛角尖，“好些子没尝过味，当家的，明儿抽个空，下河摸几条鱼吧？”

“买吧，地还要浇呢，大哥犯了蠢，爹娘正在气上，怕是不会让咱们用水车。”

“不至于吧，”袁氏眯起眼睛，“他们不怕被在背后说道？”

“都分家了，有啥好怕的，”柳二伯肯定地开，“他们是做老的，论理是我们该孝顺，三房又老的老小的小，只要闹得不是很过，村里没这么多管闲事的！”

“他们就不怕咱们不帮扶小鱼儿？”

“以前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