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靖昶国还会再前进,直接杀过来,他们却停了,似乎是特意等阿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我与嫂嫂在家中等的焦急,半月后终于传来了消息。
“我军中了埋伏,江将军被内鬼下了药,战败掳了去。”
听到这消息,我与嫂嫂一时像没有主心骨,她亦像没有了魂一般,直接昏了下去。
午后我被召进宫。
“你哥哥被擒。”
坐在殿上的皇帝舅舅此刻感觉离我好远,那种迫感前所未有。
“这是靖昶送来的求和信。”
他将那封信扔在我面前,求和信?靖昶那么强了,还需要求和吗?
“靖昶愿与建安好,不愿兵矛相向,意求娶建安国皇族
子为四皇子皇妃……”皇帝舅舅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眼神看向我。
我迟迟不敢打开那封信。
“那便派一个去和亲便是了。”我细声道。
“朕的公主,最大的不过十二。”
“朝阳郡主觉得皇族中还有哪位适龄的子适合?”
我能感觉到皇帝舅舅的气愤,他在气什么?
靖昶国这意思分明就是要我去和亲,所以他们掳了阿兄,又故意说要挑皇族子。
可皇族子里只有我过了及笄的年纪。
“你知道带兵的是谁么?”皇帝舅舅咬牙道。
我迷茫的望向他。
“就是你想嫁的那位沈家世子,懂得筹划,懂都唆使宁王造反的沈世子。”
我恍如大梦初醒,我曾与舅舅说过,我喜欢沈家哥哥那样的,他可是皇帝啊,宁王败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弈枫与宁王有勾结。
加上靖昶现在这般,皇帝舅舅肯定以为我早与沈弈枫有所勾结,觉得阿兄被掳是我们的计谋,为的就是把我接走。
难怪他生气。
“朕还不得不送你去,因为朕的子民都在他手里,三座城池全在那,只要朕不同意,他立刻便能杀来!城毁亡!”皇帝气的拍响了桌子。
“舅舅……我与沈弈枫清白的很,自我决定及笄嫁给太子,便没有与他来往……”
“郡主啊,你觉得此刻说这些重要吗?”皇帝轻蔑道。
我知道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皇帝大笑两声,拍案道:“你们兄妹二真是南曲戏班子里的好角啊!来
。”
“朝阳郡主和亲,命礼部按公主出嫁准备,放靖昶国使者进城,三后朝阳郡主立刻出发。”
我能感觉到皇帝舅舅每说一个字的气愤,他此刻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我,他分明是很讨厌我。
我愣在冰凉的宫殿里,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说话,我是断断不敢站起来的,他眼中满是讥讽,我亦如是。
还记得曾经我可以肆意放纵的在这位帝王面前胡闹说笑,他也似寻常家的舅舅一般疼
我,保护我。
后宫:
“这朝阳郡主又是何时与靖昶四皇子搅在一起的?”长孙皇后磕着瓜子,悠哉哉的听着身旁的公公带来前朝的报。
“大抵是通过沈焪罢。”那带来风声的公公也摸不着脑。
长孙皇后将一旁的香盒里拿出几颗金瓜子赐了下去,又命唤穆清和进宫。
“江碧清要嫁了。”长孙皇后捣鼓着香炉中的熏香,淡淡道。
面前的是她最疼的儿子,皇帝的第三子,当今三王爷。
“和亲谁都能去,为何一定要朝阳郡主去。”穆清和咬咬牙,眸子闪过一抹异色。
长孙皇后皱眉不满,将手中的银丝勺扔在香炉中,微怒道:“她与靖昶早有勾结,你父皇正为此疼的紧,皇儿切记顺圣意。”
沉默良久,长孙皇后拍了拍穆清和瘦弱的肩膀,这是她最心的儿子,他所有的要求长孙皇后都尽可能的满足他,即使再不喜欢江家的
,她也会因为儿子的喜
,对犯了错的江碧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父皇是个偏心的,大统后必是太子的,先皇后仙逝后他与嘉昭太后便有意扶持太子,为太子选身份最高贵的
子为太子妃,若不是嘉昭太后仙逝,江家势力大不如前,士族落败,否则她早就是太子妃了。”
长孙皇后苦婆心道。
“父母之子,则为之计
远。皇帝只为穆宋书计,本宫也要为了皇儿计上一计,我儿绝不能有一个士族落魄的王妃。”
“母后,儿臣知道了。”穆清和颔首,眼底尽是淡然,他什么也做不了。
“都听母后的。”
他温柔一笑,长孙皇后心底的石这才落下,生怕自己儿子做什么触犯皇帝的大事。
江府接到我要和亲的旨意后,嫂嫂是哭了又哭,眼泪都快流尽了,一方面是担心阿兄,一方面也是为了我。
“靖昶苦寒之地,你去了怕是要受罪。”说完,嫂嫂又掩面而泣。
我忙安慰道:“好歹也是个皇妃,待遇总是不会差的。”
“落野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都是阿嫂没保护好你。”
“哪能怪嫂嫂呢!朝阳郡主享天下养,如今也该为百姓做些事才对,若一场婚事能阻止战,也是好事啊。”
我倒是心境淡然,尽想着好的。
“你素身子不好,去了那寒地要多温补着,切莫贪凉。”说着嫂嫂又将她亲手制的狐毛披肩给我塞进了行李中。
我记得出发那,鞭炮声锣鼓声都响了半
,我一身红衣霓裳,风华绝代,就乘坐在那金笼车里,外边华丽金贵,里
看去却像个牢笼,被红绸盖着,什么也瞧不见。
皇帝舅舅甚至懒得看我一眼,礼数一切从简,我连太子殿下他们一面也没瞧见,像件货物似的,匆匆被送出了宫。
红妆十里,我戴华丽厚重的凤冠,坐在车内感觉脖子都直不起来,我望着这满地的红绸,靠在茶桌边睡着了。
这两听说要走了,我是舍不得我家阿姒,总觉得
后怕再也瞧不着了,阿姒及笄时,我可能都回不来,大约一辈子都回不了这蔑天城罢!
可我不去,我那小侄就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了。
不止她,还有千万孩童的父母,兴许就要在战中失散了。
出了城后路就颠簸的多了,听说是去靖昶,竟也没有个婢愿意跟去的,我虽觉得心寒,却也觉得是
之常
。
毕竟去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
大约走了二十多,我早已习惯了一路的颠簸,也不乐意戴那沉重的凤冠,多数时间我都是待在车内,偶尔会戴着面纱出去见见接我的靖昶使者,那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将军大汉。
聊的投机时,我常会提起我在宫中作威作福的时光,他们倒也乐意听。
一清晨,我还在睡意中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拖起脑袋,我猛然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
惊恐万分的望着来,那模样我认得。
是沈弈枫。
只是相比之下,他又显得更为成熟了,也黑了些,不像曾经一般白。
“皇妃受惊了,是沈某大意了。”他拱手行礼,哑然失笑。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衣裳,完好无缺,我便问道:“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