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厅堂坐定，金刺史一片嘘寒问暖中，高伦道：“今行至凌河见众劳工在采石，问了才知是金大的命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凌河里有珍奇花石，前几才挖得两块，质地、花纹、形状都好的不得了。我素来知道公子是风雅之。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带回去。”说着高声道：“来，把那两块石从书房里抬来给公子看看。”

“不必了。山石乃天地之物，我若喜欢，放眼自然即可。金大为了几块石花费数月上千劳力，消耗未免太大。”

“暧，小的也不是为了自己。圣上夜忧勤，社稷为重。登基以来毫无土木、声色之娱。近听说宫里为贺圣上万寿，建了个朴拙园，圣上只个奇石，园子里也多置奇石，只是一直没有最让他满意的。既然凌河里就有奇石，我受皇恩多年，岂能这点忠都不尽？”

“忠臣不私，然后才有百禄。金大打着忠心的幌子，行的是危民之事，将皇上置于民之对立，为的是自己的前程。私心慆慆，何忠之有？”

金刺史面有不悦，皮笑不笑道：“高公子此话差矣。我虽只在地方任职，高相国远在中央，但他为百官之首多年，多少也教会了我们一些为忠之道。”

“高相可曾教你不做力不能及之事？你这一宝押的是全城百姓的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素闻高公子渊博多学，在我咏州城里讲学多，我未成问你讲授什么，其中有无逆言。你又为何管起我的政事？我虽不才，但为官多年，受朝廷信任，无甚差错，不得闲散等指手画脚，同我讲什么为官之道。”

“我观了天象，上游武安城于今午时起降雨，且将绵延多，势必引发大水，六个时辰左右就大水就到咏州，凌河上下从今夜间起也将有雨，且一时不停。备用河道难堪其负，必要决堤。我劝金大这五个时辰内让将主道疏通，以迎洪水。否则首当其冲上千劳工的命，接着水淹咏州，都不是你的身家命能兜得住的。”

“备用河道我已经加固，高公子不必多虞。”

“金大，备用河道前几已淹了一次周边良田，洪水不是你的子民，不听你的话，平你如何作派我不管。但凌河之事涉及万千命，由不得你自欺欺。”说罢起身：“你好自为之，五个时辰后，我会再到凌河去察看。金大，为官越是高位越蠢不得。你好自为之！”

说着就走。卢舟一同金大施礼：“金大，老师素来神机妙算，不说空话，还请三思！”说着赶紧跟上高伦。

金刺史愣了片刻叫到：“来，去凌河。”

小蕊回到院里，恰巧陈可儿给她来找她说话。三两句话就转到高伦身上了。

陈可儿说道：“你可知我和你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小蕊摇摇。

“那他在咏州讲学，去听的甚多。我问我父亲，他说不过是借着相府之子的名，哗众取宠。这些哪里是去听讲学的，不过是露个脸，想攀高府的高枝罢了。这让我更好奇，便自己去瞧瞧，这一瞧，就听了迷。这咏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也算是大户家里有些名气的子，所以大家都认得我，时间长了，我也扮作弟子之一。几个弟子时常围着高公子，其中就有我一个。你师父待我好极了。无论我提什么问题，他都耐心解答。别也时常说你师父待我和旁不一样。那一年，他在咏州，呆了近一年时间。后来就一去，再无音信。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师父，他是极好的。”

“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刚出生的时候，我师父收养了我。”

“可你师父那时年纪也尚小吧？”

“恩，不大。”

“那怪不得。

“你师父现在年纪不小了，他家里有没有提过要给找你个师娘？”

“师娘？”小蕊有点吃惊。

陈可儿笑道：“你师父今年也是二十好几了。哪有这么好的公子这么大年纪却不找个美娇娘的。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迟早也是要成家的。你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中意的？”

“没有，师父不常回高府。”

“你跟着你师父，他这么好的样貌和才学。你不心动吗？

“我？”小蕊吃了一惊。这个问题让吃惊，这姑娘问的如此直接也让吃惊。

陈可儿直起身：“你也是个姑娘家，我不过比你虚长了两岁。我第一次见你师父的时候，还没到你这个年纪。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以他的品好和学识，这世间哪个年轻子能不动心，何况你们相处。”

“我？我和你是不同的。”

陈可儿定定看着她：“都是子，有何不同？”

“我自幼便和他在一处，不知什么叫做心动。”

“你此刻这么说，以后你师父给找个师娘，自然就会冷落了你的。你可别到时候哭鼻子。”

小蕊有些烦这些话，便不再吭声。

“你长的这副好模样，你师父对你没动心的吗？”

小蕊站起来：“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我师父心中装着的是天地、高尚绝俗，对我谆谆教导，视做亲、坦坦、不计回报，岂能由你编排？”

陈可儿赔笑：“我不过无事随问一句，妹妹何必动怒。我给你赔不是，你别放在心上。”

“你与我本没什么太多可说的话，我在此处也从未觉得闷，若是无事，不必来寻我。我还有事，先回书房，你自便。”说着抬脚出门，撞见高伦站在门：“师，师父。”

“嗯”。高伦看了一眼她，小脸上的眉皱着还未散去，他抬起手，想向往常一样点点她的眉间，抬起，又落下。两无言往书房走。

片刻，小蕊问道：“师父，你去金府怎么说？”

“他若神智还清，就应该懂得兹事体大，就怕他已经利欲熏心。”

“师父你不是长于劝从善吗？”

“他浸官场多年里，追求的全是名利，一颗心早已固守己见，蒙尘不堪，哪里是短时间改了的。洪水不等，不必多费舌。”

“师父，我想让你教我一些法术。”

“法术不是一就能成的。”

“我见师父的法术就厉害的很，上次在山里取乌石时，就用了师父的一招，没成想真有用。师父，你就教我一些简单的，我慢慢领会。”

陈可儿见两的背影远去，眼珠忽一阵全黑，片刻眼白上的黑雾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