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亘古不变的规矩!”他转身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严肃而沉,“没有家谱的
类是不能做土地神的,因为这关乎着
类的传承。如果连土地神都是个孤独的个体,那么
类的风气也会发生更剧烈动
的改变,那样的话就是
类开始用各种理由灭亡的时刻了。”
“所以,继任仪式结束后,你要呈给我一份家谱,等我归档后,那边会派
暗访,等这些手续办妥了,你就可以申请来年一月初二上天了。不然的话,你会有大麻烦。”
“是不家谱会有大麻烦,还是不能上天有大麻烦?”
“当然是没有家谱。”老儿说。
我此刻才一下子清醒来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途经冰层的缘故。
我是个孤儿。
别说家谱,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亲都没有,更别提一大家子。
问题是我不是真正的绿歌。
我意识到事的严重
,我决定坦白自己的身份。
“有一件事我想必须要让你知道。”我拉住他的手臂,认真的说。
他见我这样严肃,有些不习惯,“你说。”他没有挣开我的手臂。
“我不是绿——唔!唔!唔唔!”
发生什么了?
我倏地攥住自己的喉咙,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唔唔。”
我惊讶的看着老儿,指着自己的嗓子。
“哦,是它的,看来你还没有收服它,它可是土地神的必备法器。”
老儿用全知的语气说。
没有出手帮我或者像我解释的迹象。
我不甘心,继续实验着。
但都失败了,就像是一个哑在叫喊着不成音的声音。
我说不出话来,但我不放弃。
我拍拍老儿的手背,让他注意,我用手在窗户上写字,虽然不能在上面留下印记,但是他可以从我的笔画看出我写的是什么。
我本来要写的是:我不是绿歌。
然而,我的手指的运动好像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一般,生生改成了:你是什么。
老儿的表
晦暗不明,不知道他看懂了还是没看懂,但是我看懂了。
我相信我的嘴,一直处于张合状态,虽然幅度略小,只能看出来一点点牙齿,但我的心与其说是恐慌不如说是吃惊。
这种现象的发生,让我联想到骨。
但是从我认识它以来,它只在文字上有掌控权,但为什么连声音也……
我想问它,它肯定在附近。不然我的字不会被迫改变,我不相信是因为车厢速度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开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铁继续前行,蜿蜒,绕圈,走遍所有角落。
老儿一开始喋喋不休向我介绍,到了哪里,这里的地貌特征,这里的重要分界线,离李子有多远,来回要多长时间,等等等等,期间还遇到了不少珍稀的矿,动物植物生物,海洋火山墓
,这些我都多次遇到过。后来他就不怎么说了。
我一路上缄不言,但不是主动是被动,我很生气,而且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更加的焦虑。
因为我不是绿歌,我没有家谱,那些都是假的,也许可以骗过一般,但是对神,我认为是自找死路。
可是不管我怎么急,老儿不管我,骨
也一直不现身,但它没有停止对我的制约。
我在煎熬中度过,被老儿押着一寸寸进行所谓的丈量仪式,我经过水
火热的物理和心理折磨,终于,地铁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我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外面等车的乘客惊讶的眼神,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再次踏地面的那一刻,有一
激
的擂鼓声好似敲打着我的心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安全感,归属感。
沉而安宁,无法完全用言语形容。
总之,我的心境变了很多。
“恭喜你,新任土地神绿歌,接下来你就要住在自己的府邸了,既然你成为了土地神,便要开始履行职责和义务。你知道自己的府邸在哪儿吗?”
我的脸色很沉,一直垂眸低。
我在心里焦急而又佯装镇定用心声威胁骨,可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听到,但是它一直没有回应我。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老儿和我的降落地点是绿野酒吧,门明明锁着,可是他一推就推开了,“你倒是找了一个好地方,这里其实和
奔街是相连的,只要打通这个墙壁。”老
儿说着就攥着我的胳膊,一手往墙上一推,墙就塌了。
“就是你的府邸,土地庙了。”他说完松开我的手臂,侧了身子让我打量。
映眼帘的是一个庄严而古朴的房子,一点儿也不像我见过的庙宇。
“喜欢吗?不喜欢也得喜欢,因为这是历代土地神的住处。”老儿不在意的说,“那么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要走了。去给你拿一样东西。”
我迅速拉着他的衣服,尝试说话,不意外的失败了,我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用手写,但是落笔后又变成了一些有的没的问题。
关于之前问的他是谁的问题,他到现在也没有仔细回答,只说他也是神。
但他曾洋洋得意的说,土地神是最低等的神,也就是说我的神位没有他的高,但是只有土地神才能管间事。这是另一个铁律。
他走了。
不过他临走前要我找元家的一个叫元希的,说只要找到他我就明白了,因为他是我的仆
。
历代元家家主,都是供奉土地神的神仆。
可是我知道元希失踪了。
就算他说我已经成了土地神,然而我没有知道更多。
他之前说让我履行责任义务,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的脑子千万绪,像一团
麻,只有一个清晰的念
,就是希望自己醒过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我的一个奇怪的梦境。之后我一定立刻梳洗,去找七七,去上学,继续经营酒吧,享受那几个小时的热闹。
但我失望了。
“有在吗?我进来了?”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现在有点迟钝,因为要想的事太多,尽管我听见有
喊我,但是等我知道有
喊我时,那
的脚步声已经非常接近了。
“墙怎么倒了?里面是哪儿?”
来的声音我很熟悉,就是几天不见的那个
奔街的
。
“绿歌?我来给你送钥匙了,上次你不在,今天看来我没扑空,听说你这酒吧歇业一个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嘴里说个不停,一脚踏进了墙外的房间,也就是老儿
中的土地庙。
我没来得及阻止。
他的表有些怔愣,随即低
看了看手掌上的一把钥匙。
再打量了一下周围。
“看来给你送钥匙是多余的,你已经给它另开了一道门。”他喃喃道。“可是,这个房子不是在奔街吗?怎么会和你这个酒吧相连?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所有才买下这家店?”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生气到无法再生气了。
就像是怒极反笑一样。
我现在非常非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