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老家伙底蕴犹在,一柄吴钩如玉穿梭,织出一张绵密金网,紧守门户。
道宗闪电法,本贵在攻,但这老家伙竟取了圆转如意,以曲克刚的路子,尽取守势,一时间到也让庆云束手无策。
庆云一招得手以后连施手段,本门“乾雷落”,“巽岚起”,道宗闪击,西宗拔剑,东宗诡变,剑宗造势,在他手中竟贯通一体。
这种妙用让庆云自己也颇感诧异,本来其中诸般变化颇难顺畅,虽然他也能领悟其中道理,但变化间依然有所迟滞。
但是自从得觉法大师教诲,学习掌握呼吸节奏,对高速运动的细节控制进了一个新的境界,忽然间诸般有为法融会贯通,随意拈来,越战越感酣畅淋漓。
不过对手一招仙,你强认你强,我自真气足,却也让庆云未立寸功。
庆云仔细观察对手招式,发现李天赐的剑招竟然也是以呼吸行气带动节奏,由呼吸节奏带动血行节奏,由血行节奏带动发力节奏。
鼻翼翕合,青筋搏动,剑气开合完全融为一体,血气足,力自生,这样的打法虽然看上去运剑如飞,极耗体力,其实却消耗极小,最适合持久战。
这就是练气士的手段么?
庆云心中暗道。
他们两在这里打得热火朝天,另一边却更是野火燎原。
刘赢强撑着身子挪到榻边,
这一眼望去,全身血管都是猛一缩,将血挤得夺路狂奔,肢端的毛细血管一齐充血,双目泛红,鼻腔里一片腥甜。
刘赢的外裳刚才扯下来罩在了庆云的上,身上只剩薄薄的棉布内裳,完全掩盖不住胸
剧烈的跳动。
当务之急,是先找些东西帮莫愁姑娘遮掩一下,
于是他伸手去扯床单,却发现那床竟是用兽皮整体缝制,像是整具橐囊,可以注水或者吹气保持温度和舒适程度,明显无法扯。
刘赢再看那垂落的轻纱帐,但那帐子也是整张疏法勾丝,纹理绮靡,透明度极高,用这东西裹在莫愁姑娘热火的娇躯上,简直就是在添柴浇油。
急之下,刘赢只能去解内裳。
所谓上衣下裳,这内裳其实是上下相连的,
当时的服饰也没有专门内酷,只有裹当门脸,这一扯之下,那便只剩一层遮羞布了。
莫愁此时明显是中了迷香,本来只是独自在榻上扭动轻吟,此时忽然闻到一浓烈的男子气息,竟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纤腰一挺,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这一下可要了刘赢的命,连遮羞布也遮不得羞了。
他发力将莫愁一甩,后者跌在榻上,发出一声娇哼。
庆云此时招招进攻,占尽优势,而且依着方才的观察,开始体验行气与发招的结合,渐佳境。
忽然他听到一声销魂蚀骨的哀鸣,气血忽然一滞。
少年终究是少年,有时对自身的控制确实不由自主,瞬间呼吸加速了节奏,再想调整过来,却和手中剑招再难合拍。
这绽本也就在片刻之间,剑势略微散
。
但那李天赐何等物?
见庆云攻势略有停滞,忽然变招,守势骤停,双手握剑如刀高高举起。
阳光透过碎的屋门照
进来,聚在金钩之上,反
出万丈光芒,李天赐窥了一个似有似无的
绽,化钩为刀,直劈而下。
为什么说这绽似有似无?
因为以庆云方才变招的节奏和圆润程度,本无绽,但是气息节奏的微弱变化,弱化了招式间的衔接,但仍不足以称为
绽。
只是在李天赐眼下声势无匹的反击之下,任何一点微弱的缝隙都有可能崩裂为真正的绽。
庆云自己如何不知,但他却想不到眼前这个平养尊处优的中年道士,动念竟如此决绝。
这舍弃一切退路的下劈,已成胜负手,无可退,只有硬刚!
庆云手中的“尝断”是一把古风重剑,硬刚这种事,他也来者不惧。
于是他也是双手握柄,将剑一横,堪堪迎了上去。
“钪!”,一声巨响,如兰若晨钟。
庆云只觉虎巨震,胸中一阵烦闷,哇地
出一
鲜血,弃剑向后倒飞出去,一路喀喀嚓嚓也不知撞坏了多少桌柜瓷瓶,嘭地重重撞在山墙上。
庆云眼前金星直冒,隐约间看到一团黑影如黑云压顶托着一团烈,向自己直扑过来。
这次算是完了,他心里暗自想道。
刚才那一刀的声势为什么会如此惊?
就算他手中的吴钩是黄金铸造,异常沉重,但那力道也不是简单的劈击和重量的叠加,难道说……呼吸的节奏还可以改善发力?
回去以后必须向觉法大师请教请教,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三哥,祝你成功!”
“你是……庆道友?”
对方的刀并没有劈下。
庆云此时虽然面目染满血迹,但是刚才蒙面的衣衫也在那凌厉的刀风和一路残木的切割下完全碎裂,已是依稀可以辨认出廓了。
李天赐没有见过刘赢,但却见过庆云,还和李玄通老神仙讨论过他的面相,对这身具异相的少年自然印象刻。
“你们,认识这名?”
庆云不理解对方停手的缘由,但此时为刀俎,我为鱼
,还是坦率些为好,
“她对我三哥有救命之恩。”
他伸手指向榻边。
刘赢刚刚将莫愁紧要处遮拢,却也被对方缠住,无奈何将她横抱在胸。
微风自敞开的门吹
,他腰间的软剑微微晃动,像似颇为吃力。
软玉满怀,似有千斤,显然是有些自然的超自然力量化去了他的体力。
当然,按照现代医学观点的话,这是源于激素过度刺击脑部,使肌内的
酸以含量急剧上升,从而产生的乏力感。
这个场景略有些滑稽,但却没有笑得出。
门外一声轻咳,似乎是观云道长到了。
他见了眼前的局面,也感觉异常尴尬,老脸通红。
他身后还牵着一张渔网,网里有三个正在挣扎,一男二
,显然暅之三
的道行还是浅了。
李天赐叹了气,将吴钩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自翻倒的架子上摸出一只葫芦瓶,扔在榻上,
“先给那娃吃了,待我去换套衣服,大家坐下说话。”
寇冠云也忙帮三名俘虏去了绑绳,嘴里还不住念叨,
“这东西一定要拿去找那虫二试试啊,他出糗的样子一定要回来跟贫道说说。
哎,还真是个宝贝。”
暅之显得略有歉意,
“这,这东西只能用一次,瓶子和网,估计都有损伤。”
“再做嘛,是否需要帮忙?
綦毋和大连他们本来就闲着……”
观云道长有意在找暅之闲话,手中却先放了二。
那两个娃子也知趣的先去将莫愁接过。
二默契地红着脸不去瞧刘赢,一个寻了莫愁的衣衫,一个寻了水替莫愁喂药。
“对面的厢房本是李玄通住的,里面有几套道袍,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