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将他的和上身一带，用力地摁进了怀中，用自己的整个怀抱，牢牢地把他的耳朵掩捂住。

牧怿然从不知道柯寻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挣了一下，竟然丝毫挣不脱他。

如果用全力，也许可以挣脱，但恐怕要惊动黑暗里的那些“东西”。

牧怿然心下叹了一声，只好由着他。

而这的确，能起到一些作用。

奇怪的是，在如此嘈杂噪闹的环境里，他居然还能听得到柯寻的心跳声。

他的就被柯寻摁在胸前，明明隔着两只手和用胳膊做成的怀抱，他仍然能听得到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沉稳有力，平静温暖。

想起第一次进画时那个毛燥激烈又懵懂的他，骤然发觉，这个家伙，比谁适应的都好，比谁成长的都快。

就像是壁柜里照片上的那个阳光明朗的少年，一夕间就成长为了一个需要独自担负一切世伤痛，却仍旧习惯于翘着唇角，以嬉笑玩闹的散漫表象独立于世的男。

刺耳的金属裂响，仍在持续不断地撕裂着四的耳膜和大脑神经，这是一场恐怖并极度痛苦的声音凌虐，卫东和朱浩文已经整个儿地蜷缩在了地上，拼尽全力地对抗着这让崩溃的声音。

牧怿然知道这很难过，但他惊讶的是柯寻，在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双耳的况下，他依然一动不动地掩捂着他，他的心跳依然频率如一，平静有力。

牧怿然想起，这世上有那么极少数的，在千钧一发的况下，会发出骇的、巨大的潜力。这种潜力，没有办法培养，没有办法靠后天训练达到，也没有办法以常之躯迄及。

所以，这样的，是天赋异禀，是普通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之骄子。

柯寻此时此刻所表现出的强大对抗力与承受力，出乎了牧怿然的意料。

这个家伙似乎每经过一次“画”的洗礼，就会变得更强一分，无论是勇气，心智，意志力，承受力，还是他的……厚脸皮。

就在卫东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甚至开始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声时，忽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婴啼响起在黑暗里，稚的声音和起伏的音调，骤然减缓了刺耳的金属音带来的对神经的摧毁，四只觉得全身微微一松，距离发疯崩溃的边缘总算远离了一步。

婴儿的哭声和金属杂鸣织着持续了一阵，终于以金属音先行结束而告终，卫东和朱浩文瘫软在地上，牧怿然推了推柯寻，却发现他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向着地面软倒下去，牧怿然下意识地伸出胳膊，一把兜住他的腰背，将他揽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