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循不自禁接过她递过来的那包香帕，淡淡的幽香立刻在鼻端蔓延开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孩儿修剪的圆润可的指尖无意擦在他的粗糙的掌心上，一瞬间仿佛被雷击一般带来一难以言喻的酥麻与颤栗。

陆令姝感觉到他的手哆嗦了一下，不由呡唇偷笑。

待程循走后，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适才自己刚刚碰过程循掌心的指尖，忽的叹了气。

是她感觉有误么，为什么总觉得程循对她若即若离的呢？

陆令姝托着腮沉思。

或许是曾经陆小姐给他的伤害太大，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敢接受她？

有可能！

……那总比对她没感觉强吧！她安慰自己。

中午的时候，程徽娘端了药过来看她，问她伤势如何。

伤得倒不见得多重，张医师医术颇好，给她开的几服药有外敷和内服的，用了之后除了第一天伤很痒，现下倒是好了不少。

程徽娘笑着点了点，她问起不久前李矩刚来过的事，陆令姝立刻撇清关系，“……世子是请我宫为他作证。”

程徽娘面上笑意更，漫不经心道：“怪不得如此伤心，”眼风扫到案几前的一盒玉露团，“咦”了一声，“这是高记的玉露团吗？”

陆令姝不太懂，但高记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糕点牌子，只是，“徽娘今难道还没吃吗？”不是程循给徽娘买的，顺便给她的吗？

程徽娘却依旧神疑惑，显然不知。

陆令姝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程循……程循刚才唬她的，他就是给她买的！她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可真真死鸭子嘴硬！说实话能要他命嘛？！

“是……是我托赵大娘随便买的，没想到还是高记的糕点，”她说道：“本来想着要珠儿给你和夫送些，没想到睿王世子一来，却是忘了。”

程徽娘就点了点。

陆令姝给她包了好几块，又给程夫包了几块，这才送走了程徽娘。

心大好，吃晌午饭的时候都多吃了碗米饭。

她那厢心愉悦，而另一边程徽娘尝了一块玉露团，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嘴角也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阿娘，你有没有觉得，九娘有时候倒也不是那么讨厌？”她递给程夫一块玉露团。

程夫没有接，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淡淡道：“你才认识她多久？”

“我认识她可有三年了，”程徽娘又咬了一，说道：“自小的时候她就一直看不上我，喜欢的东西，吃的穿的素来都是最好的，她祖母是连圣都敬畏三分的永宁长公主，便是如今的寿昌大长公主出身都不及其一二，哪里能明白寻常家的苦处？”

“不过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再美丽也掩盖不了腐烂的内心，阿娘不是常说么，想要了解一个品如何，就和她多相处相处，看看她怎么说话，怎么做。”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倒也没看的多，只是觉得她倒也没外面传的那么不中用，琴棋书画大约还是知道一些的，礼貌谦虚大约还是有的。”

“我们徽娘这么厉害，看来后寻夫婿少不得要你自己多相看相看。”程夫忍不住调侃。

程徽娘丝毫不害羞，竟还点了点，“阿娘说的有理。”

程夫不由失笑。

程徽娘看到许久不笑的母亲露出了笑颜，也不禁笑了起来。

她将装玉露团的牙盘往前推了推。

“阿娘快吃一块尝尝吧，可别费了那送的‘一番苦心’！”

紫宸殿

圣早已等候多时。

他见下面立着的竟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小娘子，不由十分惊讶。

“小丫，竟然是你？”

哎呀，圣还记得她呢！

陆令姝汗颜，上前施礼道：“回禀陛下，正是民。”

李矩就上前陈述了一番事的经过，一听说陆令姝竟然遭到了刺杀，不由惊愕，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刺杀一刻毛都没长齐的小丫？

陆令姝就给圣解释了安雪姬刺杀她时她解释给李矩听的，当然，也不能说她早就想到了安雪姬为什么要刺杀她，只能说她是才反应过来。

圣听了，捋着胡子沉思许久。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曲折。”

嗯，命大，陆令姝心道。

上次他那一副宠辱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倒是给他留下了很刻的印象，故而这次态度颇为和蔼，“从谨说你有新的证词，那么你这次来是又想到了什么？”

“上次民初次面见天颜，见陛下气势威严，如江河流水般凛然，一时心中惶恐，畏惧之下难免遗漏了些……这些时来一直辗转反侧，才想通其中关节，并非是知而不报，民嘴拙，若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陛下，还望陛下能饶恕民愚鲁之罪！”

被她这么一夸，在加上她是不知者无罪而非知不报，圣哪里还有气生，当即一摆手：“就恕你无罪！”

陆令姝心中一喜。

李矩早就跟她通好了气，一番说辞对好，来到圣面前也不怕，她就大大方方将那块玉带銙的来历说给圣听。

因为周围的闲杂等早就被遣散了，此刻留在大殿中的多半不是圣的心腹便是李矩的心腹，故而陆令姝这一番话也不必遮遮掩掩，直接道了出来。

“……陛下此前一直找不到使得的工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玉带銙的材质为岫玉，正是来自辽宁一带，且成玉不久，因此很少有知道。”

圣打断她的话：“你说来自哪里？”

“辽宁。”陆令姝觑了一眼圣的面色，果然不太好看。

她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

圣沉默了一刻，问道：“你不过是个年纪尚小的小娘子，有什么证据要朕相信你的话？”

李矩就站出来，语带犹豫：“皇爷爷，事涉父王，从谨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圣看着他：“你将，不管说什么我也恕你无罪！”

李矩心里松了一气，他等今天真的是等了很久了，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来，呈给一旁的小内侍，再由内侍呈给上首的圣。

“皇爷爷，这是顺着陆娘子的线索从胡商手中淘回来的玉雕，您瞧瞧是不是同胡遗落的那一块材质一模一样？”

圣看了看，皱着眉给了一旁候着的老工匠。

老工匠虽不认识辽宁岫玉，但两块玉是否材质相同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当即点：“回禀陛下，睿王世子说的没错，还真是一模一样！”

李矩将宫外候着的那胡商叫进来，要他在陛下面前作证。

胡商提起玉雕的来历：“……是三年前从辽宁那一带买来的，因为出产不久，故而鲜少有知晓，民本想买个新奇，谁知这些年来时下流行的还是璎珞、玛瑙，虽然初时买下成本极高，民手上的那块玉石却是无法出手，只好做成了玉雕便宜卖了。”

说着将当时买卖的凭证呈了上去。

本朝买卖，为防有偷耍滑钻空子，凭证会一式两份写的十分清楚。

当然，晋王手底下的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