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抱着对陆夫不管不问的心了,所以就算陆令姝嫁给程循,不是他们崔氏子
,他也是不管的。
陆令姝唯一担心的就是崔太夫担心她。
“乖囡囡不用安慰外祖母,”崔太夫反过来安慰她道:“临淄郡王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睿王能有临淄郡王,可是此生之幸,你嫁给子义,子义跟着他,外祖母也是放心的。”
“谋事在,从事在天,别的不说,就说你阿爷,当初外祖母多喜欢他啊,老实、敦厚,觉得一定是你娘可以托付终生的良
,结果你阿爷一辈子兢兢业业,到
来……”
到来却是因为老丈
谋反,陆氏全家无辜连坐。
崔太夫很无奈,尽管她也不想要外孙
卷
皇室的斗争中,但有些事
,是注定逃不过的。
就像外孙最后还是要嫁给程子义。
这些话,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陆令姝。
程循立在崔太夫面前,垂
施礼道:“儿见过太夫
,太夫
安好。”
崔太夫上上下下打量年轻的郎君。
一身墨绿色绣金摩羯纹圆领长袍,长发一丝不苟的束着,一只白玉簪子,鬓角
净,没有胡茬,长眉凤眼,面庞棱角分明,再往下看,宽肩窄腰,手臂粗壮有力,一看便常年习武,至少怀抱两
不成问题。
崔太夫不说话,程循还以为对方是不太满意,低垂的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焦虑。
但他不知道,崔太夫已经从外孙
新婚,想象到外孙
婿一手大胖曾外孙一手外孙
的婚后幸福生活了。
“子义快坐吧!”
好容易在母子两焦急的注视中回过神来,崔太夫
笑眯眯的招呼道:“坐到你娘身边去,哎呦,好一个英武的后生!”
程循被崔太夫夸得耳根发热。
程夫笑道:“不请自来,擅造檀府,太夫
不归罪也就是了,子义年纪还轻,不禁夸,也就生了傻大个的模样,太夫
委实抬举他了……呵呵,实不相瞒,其实此次儿携子义上门来,正是有一事相求……”
程夫看向了程循。
程循会意,转而对崔太夫说道:“是求娶姝娘。”
他再次起身,走到崔太夫下首施礼。
“是晚辈冒犯失礼了,婚姻大事,原由父母做主,本不该晚辈与母亲同往,但晚辈心悦姝娘,从前亦有对不住姝娘之处,每每思极,夜不能寐,唯恐与心中所失之
臂,故而违礼登门,亲自向太夫
求娶姝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待鼓足了勇气,才继续朗声说道:“太夫膝下的九娘子,蕙质兰心,孝顺有礼,儿曾见过,心中很是喜欢,”
“今特前来求娶,愿付终生,敬之
之,绝不纳妾别家,以此为誓,皇天后土,天地可鉴!求太夫
成全!”
高大的汉子,拱着半个身子在她面前,郑重其事说,他此生都不会纳妾……
崔太夫震惊了,心想,世上竟然还会有婆母不愿给儿子纳妾的?更何况,程子义他自己便是妾侍所生啊!
她脑中一团麻,下意识的看向程夫
。
然而程夫面色如常。
这些话,程循早在昨便与她说过了。
尽管她也很为难,只怕姝娘与她一般……她只有徽娘一个儿,且在生徽娘之前,她无孕多年,只得狠心为丈夫张罗了年轻貌美的妾侍,这才有了程循。
后来妾侍亡故,她将程循接到身边抚养,待之如亲生。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格外的理解将自己的男推给别的
是如何的痛苦滋味。
“孩子大了,全有他一做主。”
程夫看着程循,慈
的笑。
实在不行……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抱养一个。
她疼程循,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崔太夫忍不住看向一边一排长长的花鸟屏风。
只见屏风之上,火红的石榴树下,落红堆中,两只鸳鸯颈而眠,好不动
缠绵。
而透过白色的绢布,隐约勾勒了出一名少娉婷亭立的优美曲线,那少
就在鸳鸯和石榴树后坐着,她弓着腰,捂住嘴
,泪水一串串滴落在雪白的帕子上。
心仿佛淌过了一道热腾腾的酪浆,大冬天的,该死的甜美又温暖!
陆令姝被感动的哭了。
她万没有想到,程循远比她想象的细心与耐心,她甚至都从来没有提过不许他纳妾,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会认为程循会做对不住她之事。
是没错,她曾经非常嫉妒陆小姐,嫉妒她得到了程循白月光般的,嫉妒她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品行不端也能得他不离不弃、以命相护。
可是那又如何!
现在她一点都不在乎了,陆小姐已死,活着的是她陆令姝,自山坡摔下之后,程循见到的也是她陆令姝,她不信他就察觉不到她与陆小姐的不同!
所以陆小姐,我会代你活下去,不管你曾经做过多少对不住他,对不住旁之事,你让我可以重活一次,我也会为你活下去。
为你去那些你不能继续再
的
。
“……这时候好,就这么定了!”
崔太夫兴奋且激动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陆令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