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不了。刘簇此时像被激怒的野兽,喉中发出“嗬嗬”声。很快,那缠在他手上的红线竟生出一力量直达他喉咙,像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他脖子,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怜儿,睡了吗?”刘灼在门外低声喊六夫的闺名。
六夫依旧熟睡着,她实在太累了。梦里,她又回到刘簇刚出生的那段时光,摇着摇篮哼着童谣,她一颗心全扑在刘簇身上。她全然不知,自己心
的幼子狰狞着脸,手在她脖子咫尺之间,再往前一些便能杀了她。
“怜儿?”刘灼又叫了几声,见屋里始终没有反应,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闩上了。他低着想了片刻,
门进去之后,要如何跟怜儿解释?说怀疑儿子已非原来的儿子?怜儿还能受得住再一次落空的打击?
或许,或许找到荒司,还能有别的转机?刘灼又匆匆掉回到自己的卧房,看到前来等候多时的魏管家。刘灼吩咐:“全城去找白
里的荒司先生,无论如何要把他请回太常卿府。另外,准备官服,今夜我要去灵台查看,或许明早要面见皇上。”
魏管家见主子大半夜要上灵台,知道事严重,连忙点
。
此前,他跟着主子十多年,唯一一次见到主子毫无征兆要赶去灵台,还是前朝静皇帝遭宫之前。当时,主子突然心血来
,赶去灵台,连等三天,等到一颗彗星。如斗大的彗星划过天空,拖着长长的尾
在天幕上奔走十二天,才堪堪熄灭。
主子下了灵台,回到府上,一语不发。刚巧,当今皇上、当时的国公暗中来问天命之事,主子便告诉国公:“彗星授柄于将,扫帝座。”国公大喜,问:“将星可成为新的帝座吗?”
主子恍惚了片刻,点了点。
不到一年,周皇室所依仗的势力病的病,瘟的瘟,大变的,销声匿迹的。静皇帝左右失援,孤家寡
,最后便禅让了。
主也因推算准确,一步登上最超然于群臣的太常卿之位。
但只有常年倾听主自言自语的魏管家知道,那颗不在任何测算图内的彗星,正好划过了大多数周皇室势力所在之处。彗星乃天外来客,必然会给其他星野辖地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而这种变数,通常都不是好事,不是饥荒便是瘟疫。
主见静帝大势已去,根本无力同时应对各地变数和隋国公,隋国公又不甘久为
臣,双方血战在所难免。
与其告知静帝和他的势力马做戒备,导致周
再次卷
静帝和隋国公的战祸之中,不如瞒下来,让占优势的隋国公尽早结束那暧昧的摄政,安定下来。
魏总管见过许多刘灼的丑事和荒唐,但他始终对刘灼忠心耿耿。他的心中很难装下所有的事,加以计算,看能否算出主是好是坏,他只知道平庸愚钝如自己,帮刘灼
活心甘
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