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索便果断答应下来，久经商场的都是狠，很少会在重大决策上斤斤计较，毕竟生意生意，不仅要“生财”，还要“合意”，考虑到这份的价值，他愿意让楚天舒“合意”。

于是这项原来在张百龄看来极为难的事务，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定了下来，楚天舒在这其中，实际上只说了两句真正有用的话。

清波鱼铺降价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行、菜行便也分别有前来涉。

饮食做得再大，其实也还是小买卖，偶然出现了一家像归云居一样的潜力，没有谁是会愿意错过的。至于消息是谁放出的，也许是李兴和，也许是楚天舒？

根本没有在意。

过了八月，张百龄算清账目，按照约定给楚天舒记了分成，才发现仅这一月，他能够兑换的本就已经达到一成，九月过后，楚天舒无需再将分成投本中，拿到的便会是现成的银钱了。

“看来当初我这归云居，还是价格估少了啊，又让你捡了个便宜。”张百龄笑骂道。

“百龄叔，你这话可不对了，长安地又不值钱，要是换做一月之前，这归云居你想出兑，还未必有要呢。”

楚天舒看他心大好，便也言谈无忌的开起玩笑来。

“你这小子，少些舌之争罢！上次郑市丞不过是说了几句那松鼠桂鱼刺多，你便叫他吃无骨鱼，这世上哪有无骨鱼？你当他不知你在骂？”

“我那纯属玩笑话，郑市丞舌比我厉害，这等小事他可不计较。”

“他是不计较，小和近来倒是跟你学坏了，眼见明年便满十五，若是找不到家，难不成你娶了她？”

“那可不成！现下对外面说的，我跟她可是不出五服的亲戚，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

二调笑了一番，便一齐关了店门，往坊里走去，转过了第七横街，楚天舒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如血残阳，心中的霾便悄悄浮了上来。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波斯，还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