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裨灵思的脑袋被割下来扔到商队之中时，在季风带领的有生力量冲击下本就已经趋于崩溃的平衡终于被打，波斯中出现了第一个弃刀投降的，随后本来就没什么抵抗意志的商们纷纷投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季风被楚天舒安排去救助伤者，而曹先则指挥几个战力最强的伙计从波斯中穿过，把此前记下的拼得最为凶狠的几个刀手拉出来砍了。

“杀俘不祥啊，楚老弟，何况你自己也不动手，我都杀得有点腿软了……”

裨灵思的脑袋自然是曹先砍下来的，楚天舒激愤之下杀还凑合，砍这种事，他属实是做不来了。

“曹帮主，你要是知道这些过什么，你会杀得更快。”

“哦？具体说说？”

“……回去再说吧。”

楚天舒失血有些严重，脑子也跟着不清醒了，难不成要告诉他这些的领开着飞机撞大楼？

“等下抓出来的，拉到车顶上杀，让外面那些看到。”

曹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戾。

“这帮狗，搏命的事不敢做，有便宜可占，来得比谁都快。”

楚天舒摇了摇，企图用手按住还在不断渗血的伤。

“他们也不是小门小户，白虎帮、万年府，都是长安城里的大帮派。万年府的势力比你们还大吧？”

曹先停下手包扎的活，点了点。

“万年府这帮，号称生不怕京兆府，死不怕阎王爷，平里比我们狠多了，这次我们折损了二十几个弟兄，重伤的还有好些，回去之后，怕是会趁势与我们开战。”

“你别话里有话了，我说到的都会做到。再说，你们回去之后，还用继续混帮派？万年府这帮，名大，格局小，你和你兄弟们以后跟我吧，做点正经生意，有上罩着，包你荣华富贵。”

曹先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笑脸上有些苦涩。

“楚老弟，你说的轻松。也是我自己选的，开战之前，没想到会打到这种程度，现在在京畿之地杀了几十，就算你说天去，京兆府也保不下你的。莫非你宫内有？”

楚天舒看着远处山坡上本来已经聚集起来的群又慢慢散去，松了气。

“我能有什么，只不过这些波斯私藏弩器，又有这掌心雷，怕是要图谋行刺圣上，正巧被我和曹帮主撞见，杀了也白杀。”

“刺驾说大了，剩下这些基本都是普通商，哪怕杀了，刺驾也谈不上的。京兆府中能颇多，这等理由哪骗得过去。”

“他们不刺驾，从这商队之中分出去的波斯杀手是要刺驾的，要不杀我灭嘛？若单为那制糖法，做得也太过了吧。此时城中余孽未尽，给京兆府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否认，这掌心雷一出，糜烂数丈，谁曾见过，谁知如何应对？圣的安危岂能儿戏？”

曹先皱了皱眉，这里面有些关节他还是没想通。

“你早知道他们要对长安不利？”

“我上哪知道去，只是刚刚才想通的。一开始，我确实是出于激愤报复，但真正打起来，看他们抵抗如此激烈，便越想越不对味了，你说是不是？现下便赶紧派速速回城，报给京兆府，捉拿余孽吧。”

“可是之前刺杀你的那些波斯，不是都被你杀了？”

楚天舒哈哈一笑，说道：

“我何时说过，我全杀光了？”

酉时，长安城内，京兆府尹、或者说雍州别驾刘德威的府邸中，几个长安治安管理体系的重要官僚正在议事。

一个可怕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官场之中传播。

波斯胡商之中藏着杀手，图谋行刺圣上。

从曲池坊楚天舒家中波斯杀手的身上，搜出了长安舆图，虽然不甚详细，但其中竟有宫中几处宫殿的位置，只是上面的文字、标注无能识。

金吾卫大将军赵道兴看着手上的舆图，开问道：

“这舆图出处，查清楚了吗？”

“先已查过了一，所得不多。这帮波斯与其他波斯胡商大有不同，平里不见与高官巨贾来往，乃至于其他波斯商来往也不见得多，先前接触的，都已经筛了一遍，均不知这舆图之事。另外西市的消息报来，他们采买货物时出手颇阔绰，似是意根本不在获利----仅这点就极可疑了。”

西市令陆诚回报道，他掌管西市治安，此时在他治下的胡出了这等事，很难逃脱系。

“那楚天舒，捉到了吗？”

“楚天舒还没找到，龙武军今辰时才出的城，但他差送了一封急报回来，便是说这些胡恐怕要对长安不利，此事刘别驾知晓。”

赵道兴看刘德威点，不由得皱了眉。

“怎么如此之！此前那崔琦来报，不是还说楚天舒是出城寻仇吗？”

“应是寻仇不假，多方消息，那楚天舒被胁迫出了凝霜糖制糖之法，又遭袭毁了家宅，当晚便出城去寻铁腰帮的曹先，领着寻仇去了。想是打来打去，发现了不妥，便回来报了。”

龙武军兵曹参军令狐建芳回答道。

“可信吗？”

“怕是不假，曲池坊的宅子里，死了十三，整个东耳房、半个前厅毁于一旦，这次楚天舒最新的急报中，言说缴获了掌心雷一批，以火焚烧，毁屋倒树。”

“有这种东西？”

“这倒可信。益州有猎户以硝石制竹，声势也颇为可观的，先皇的事……”

“参军，不需言此！”

令狐建芳也发觉不妥，登时闭了。

众沉默了半晌，还是陆诚先开。

“那个楚天舒，我倒是见过的，其谦恭有礼，爽朗，且不媚俗，倒是想不到他做下这等事来……”

“不稀奇，连夜寻仇，偏激是偏激了些，但换做我，恐怕一开始就不愿受胁迫，当场便开杀戒了。”

说话的还是令狐建芳，他自小从军中成长起来，治军狠厉，格也刚烈。

“建芳说的有理的。我手下有暗桩查过了，那楚天舒根本便不是张百龄的远亲，是益州的商贾之子，在兵里了家，一路北上流到长安，好不容易靠一身本事安了家，却又遭此难，疯起来倒也不足为奇。”

金吾卫在城中有许多暗桩密探，此时多方消息汇聚，楚天舒的行为便都有了合理----也不能不合理，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私自出城，聚众杀，还伪造户籍，这真不要命？”刘德威说道。

“要什么命？伪造户籍之事且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要紧的是，据他报来，当晚袭击的波斯至少有二十余，他跟手下一名游侠儿占尽地利，全力拼杀，也只杀了十三，不出去搏命，难不成坐以待毙？倒是不知他还到不到得了长安。”

“此话又怎讲？”

“肩上被劈了一刀，传信的说，已经昏厥多次了。每次醒来，便要催曹先遣报信，只是当时曹先还在跟胡鏖战，耽误了些时辰。”

“倒是有游侠之风，确是我大唐子民之气度。”

“有勇有谋。那曹先便是被他诈出城去的，本来只是想对胡商小做制衡，遭袭之后，便一条路走到黑，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