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蛇妖开道：“妖族这些年其实一直偏居一隅，跟你们类一样，也各有各的地盘，不同之处在于你们类的说法是什么天命所归，而我们妖族则完全依靠实力，一般到达领主级，都拥有一方领土，我们这一族所属的，便是燕夷之地。”

她接着解释道：“所谓领主级，就相当于你们修行界的窥天镜。”

安宁心有些沉重，问道：“说说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大妖。”

蛇妖便道：“妖族也跟你们类一样，设有州府郡县，同样以实力来决定由谁统辖，那豹子所管辖的，便是八百里芒山，被你杀的这位，统领的是六百里红河，是去芒山的必经之路。”

安宁沉声道：“既然是一方统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蛇妖似乎知道安宁意思，急忙道：“真不关我的事，我如今被十八颗菩提子镇压，本体尽毁，妖力也损毁严重，否则也不会在获得自由后还被你这桃木剑镇压，她之所以出现，应该是为了你身后的丫，只是碰巧被你撞上。”

安宁转身看了身后的蛇一眼，这蛇便急忙低下去。

桃木剑中的蛇妖便道：“妖族族向来禁止私通，但红河跟族接壤，还是不可避免，类与蛇族若是结合之后，便会出现这种半半妖的存在。其实像她这种，无论是族还是妖族，都没有容身之地，她能够活到现在，应该是有刻意圈养的，因为你们类有些男，就喜欢她这样的异。听说翠柳山庄那位庄主，就好这一。”

安宁点了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同时觉得身后的蛇有些可怜。

一生下来，便天地不容，侥幸活下，却要沦为别的玩物。

安宁继续道：“如果你回到妖族，六百里红河是不是就由你接管？”

桃木剑中出现了短暂的沉寂，然后传出蛇妖的声音：“红河府虽然有不少妖族强者，但应该不难。”

安宁点道：“等我杀了那豹子，会让你回去，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容下她。”

蛇妖直接道：“好！”

蛇妖问道：“公子为何不带在身边？”

安宁直接道：“我没那好。”

蛇妖笑着道：“家不是那个意思，若是公子能找到一颗化形丹，让她彻底褪去蛇身，便跟常一般无二。而且因为拥有妖族和类共同的血统，在修行上可谓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安宁皱眉道：“化形丹？”

蛇妖回道：“一种仙品丹药，家也只是听说过，说是吃了以后，就算是没有达到登峰镜的妖兽，也能彻底幻化成，而且没有任何妖气。”

安宁原本还想着若是可以，帮这可怜的蛇彻底摆脱命运，可一听到仙品丹药，便打消了这个念。

且不说这种丹药有没有卖，就算有，也不是安宁能够买得起的。至于自己炼制就更不用想了，别说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炼制不了仙品丹药，这丹方从何而来？丹方的价格，只会是丹药百倍甚至千倍。

蛇妖似乎也知道这件事几乎没有可能，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转道：“公子要想杀那豹子，若是在别处或许可以，可在芒山，恐怕很难。芒山的势力一直都在红河之上，而红河府就有七八位登峰镜大妖，芒山只会更多。”

安宁点了点，随问道：“你们妖族有这么多强者，为何两年前那场大战只出动了四十万妖军，而且登峰镜大妖只出了两个？”

蛇妖直接回道：“在公子看来，登峰镜就是强者，实则不然。我们妖族到了登峰镜，才勉强化为形，可以修炼类的秘法。而你们类到了登峰镜，也不过只是看到了那道门槛，不过是在修行的路上迈出了更大的一步。所以就算整个南方妖族全部出动，整个南方或许很难抵挡，可再往北，光是那座沧澜山就过不去，更别说仙鹤湖，桃源山这些百圣之地。”

她接着道：“领主之所以会答应那位翼国的老国师合作，是因为这位翼国老国师十余年前不知道在哪找到一个身具妖族大气数的族娃，就是上次家说过的圣。作为换，领主大给了这位老国师四十万妖兵，并让家跟那豹子在必要时候出手帮助，这才跟公子有了那场遭遇。”

她随补充道：“不过提起那位圣，家今才发现她跟公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安宁前行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如遭雷击。

安宁压制着内心的激动，颤声道：“那位圣多大，叫什么？”

蛇妖似乎并未发现安宁的变化，如实道：“年纪跟公子差不多，至于叫什么，家就不知道了。”

安宁继续问道：“她现在何处？”

蛇妖似乎也感受到了安宁的变化，同时猜测着什么，有些震惊道：“公子跟那位圣难道是……”

安宁并未隐瞒，因为激动而语气有些颤抖，“我有个孪生的妹妹，我一直以为她死了，可又一直觉得她还活着，或许……我希望她就是！一定是！”

蛇妖似乎也被震惊到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许久后才道：“就算是，公子恐怕也救不了她，抛开领主大的实力不说，这位圣恐怕已经被献祭给妖神了。”

献祭？

安宁再次如遭雷击。

先前他希望这位圣就是安静，此刻却不希望是。

不是，那安静或许还活着，如果是，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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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蛇妖似乎是安慰安宁，“不过也可能还活着，毕竟献祭不仅需要隆重的仪式，还需要妖神的指引。”

安宁心复杂，继续前行，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

按照原本的计划，安宁原本是想进翼国之后，先停留一段时间摸清楚那豹妖的底细，再伺机将其斩杀之后逃离。如今知道妖族那位圣可能是安静的消息，原本的计划就只能暂时搁置。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位妖族圣到底是不是安静，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进翼国之后，安宁便直接折道向西，进妖族领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安宁按照蛇妖的提议，收敛气息，改变装扮，由蛇妖释放妖气加以掩盖。如此一来，虽然身边带着那名蛇，但碍于安宁身上的强大妖力，一路下来倒也还算平静。

进妖族领地之后，安宁才发现妖族跟类其实并无区别，同样有着自己的屋舍，也开设有店铺驿馆，有着属于自己的语言和生活方式。

不同之处在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看不到一张脸，妖怪与妖怪们说着你听不懂的语言。当然一些必要的谈蛇妖会全部代劳，这蛇妖本身就擅长幻术，这些小妖自然看不出来。

如今安宁已经具备了斩杀蛇妖的能力，所以并不担心她会耍什么谋诡计，一心打探那位妖族圣的消息。好消息是献祭还没有开始，坏消息是妖族已经着手准备献祭大典。

按照蛇妖的计谋，先将红河府统领被类强者斩杀的消息传出去，届时红河府那几位大妖必然会为了府主位置大打出手。甚至连西边的芒山也会一脚，若是那豹子来到红河，届时安宁要报仇便是机会。

安宁并未拒绝这个提议，反正距离献祭还有一段时间，不管那位妖族圣是不是安静，安宁都必须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在此之前，若是真能将那豹子引到红河斩杀，倒也算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