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隐秘之处,我藏东西也是同一个道理。”
“哦,藏的什么宝贝?”
“我平里攒的一些钱,攒多了就汇总到一处,埋到朝露殿那里。那
,正准备将我的小包袱埋到地下,可巧公主的梯子也在那里,于是,我就……后来朝露殿
作一团,我吓坏了,这才趁着混
藏起来的。”
楚王道:“若依你之说,将那梯子挪开一些就行,为何要搬走呢。”
“我不知公主何时会下来,还是搬走的好。再说了,公主若要下来,发现梯子不在了,自然会叫的,我也不成想公主最后会摔下来。”
略等片刻,有个小太监用小木棍挑了个东西回来。正如坠儿所言,是一个又脏又泥的小包袱。抖开来,叮叮当当散落一地铜钱,还有七八块碎银子和半个环形吊坠。
姝宁看了一眼,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五六百文的铜钱。
姝宁上前行礼,以做请示,皇后点示意许可。她上前翻看那堆钱。如数清点后,起身回答道:“铜钱五百八十文,碎银二十两,玉镯半只。”这铜钱都夹杂泥土气味,只是碎银子和环形吊坠的味道,她并未在宫中闻见过,想必是宫外的东西。至于这句话她按下不表,生怕与本案无关,节外生枝,给坠儿招来更多的祸。
细细算来,这个坠儿进宫两年,每月月钱二钱,除过开销,说什么也不该有如此之多。
南橘气道:“我刚才一问才知,你经常利用各种手段私自向他索要财物,你认不认?”
事到如今,看着一地的钱,坠儿惭愧的点了点,算是认了。
姝宁不知该替她高兴还是可悲,蓄意谋害公主的罪名算是说清了,但也不会轻饶。眼下又多了一项私自敛财的罪名,只这一条,姝宁也无法保她周全了。
张婕妤阳怪气道:“私自敛财,此为二罪。想不到延福宫为后宫之首,一向纪律严明,也会出这等事。”说完冲皇后笑了一下。
皇后气定神闲,不动声色。
姝宁本以为接下来皇后会继续追问坠儿都索要过谁的钱财。没成想,皇后、张婕妤、楚王竟如此的默契,谁都不再提关于“钱”的事。
这时,锦屏又悄悄上来对南橘拢着耳朵,吞吞吐吐不知说了些什么。南橘先是脸一红,然后清清嗓子道:“你自己说吧,还犯了什么错?”
“婢子不知,”坠儿一脸茫然答道。
南橘道:“那昇云殿大婚宴,假山石后,有
拾得
秽之物。这些
子,皇后娘娘一直命我暗中调查,我且问你,究竟是不是你
的?“
坠儿先是装听不懂,然后又矢否认了。南橘只得请了两个老嬷嬷来,解开了绳子,大庭广众之下查验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坠儿拼命挣扎着,却哪里是她两个的对手。
两个老嬷嬷都是一脸鄙视的摇了摇,不必言说,这结果大家已心知肚明。
张婕妤啐了一,道:“
后宫,此三罪也。”说完得意的看着皇后,又道:“还叫什么坠儿,活该叫个罪儿吧,真是想不到,一向做事严谨的延福宫竟出了这等混账东西。”说完等着皇后愁容满面,无地自容。
没想到皇后只是淡淡看着那个坠儿,问道:“老实代,那
和你一起去假山的男
是谁?”
坠儿直摇,哭着说:“我根本没去过什么假山,更没有什么男
,你们着实冤枉我了。”
“那半个玉镯怎么解释,是哪个臭男送的定
信物?”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呀!”坠儿泣不成声。
“为何只有半只?”
“另半只给了我的姐姐。”
“那你的姐姐呢?”
“好几年前家乡发大水,我们走丢了。我攒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找我姐姐的。”
“一派胡言,你说的我根本就不信。”
“句句属实啊!”坠儿哭喊起来。
皇后道:“想来你那个男是个下三滥的没骨气的窝囊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早已不顾你死活,你何必还要为他遮掩。这样吧,你若供出那个男
,让他来替你顶罪,好不好?”
坠儿还是摇。
“若不然,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怎么样?”
坠儿依旧摇着,眼里饱含绝望的泪水。
此时,只有皇后和张婕妤心知她还有第四罪:私自暗查十九年前的旧案。
皇后甩个眼色,迟溶拿着戒尺上前,问她道:“谋害公主,私自敛财,后宫,今
这三种罪,你认不认?”
坠儿哭道:“我纵然有千错万错,到底还是清白之身。你们不要再冤枉我了。”说罢抬眼看了看耀眼的太阳,泪水涟涟,也不去擦。
迟溶问道:“最后问你一遍,拿走公主的梯子,背后是谁指使你做的?”
张婕妤打断道:“延福宫一向严明行事,恪守礼教,竟出了此等龌龊之。难道不应该先查查和她一起钻假山的那男
是谁吗?捉
捉双,这样才好定她
后宫的罪名。”
皇后反而笑了,道:“欸!不急,一样一样的来。我认为,最应该先查清幕后主使要紧。问出了幕后主使,顺藤摸瓜,还愁找不出夫吗?”
楚王赔笑道:“她在这里又跑不了。不如
到慎刑司,让他们慢慢审……”
三正在这边商议着,那边迟溶站在坠儿面前高声喝骂着。
坠儿自知大限将近,环顾四周,最后看一眼这巍峨的楼宇宫殿,明艳的山花树木。双眸楚楚可怜,望了一眼楚王,似在求饶,嘴上却突然怒喊一声:“你杀了我吧!“遂发力跑起,猛地一撞在旁边的柱子上,一瞬间鲜血迸溅满地,眼睛瞪得奇大,狰狞可怖,
众方才都在听皇后与张婕妤楚王争执,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撞惊呆了,不觉“啊”的尖叫起来。
有去探了探鼻息,回报说已经死了。
皇后忙以手掩鼻,一脸的鄙弃之色,张婕妤却只看着皇后笑了一下,道:“皇后好福气,我们还没审,她就死了,可真有意思。”
皇后道:“应是真没意思才对。”
楚王看了坠儿一眼,甚感惋惜。张婕妤在他肩上轻拍两下,像是一种安抚。
那坠儿因面容过于凄惨,脸朝下被拖走了。
这时,锦屏看看坠儿,又看了看迟溶,无意偷笑了一下。
是的,大家此时才发现,这个坠儿的背影与迟溶也太相像了。
小张公公赶紧带了几名宫擦洗地上的血迹,隐约传来稀碎的谩骂之声。
这边,迟溶向皇后请示道:“她什么也没认,这罪名如何定夺?”
皇后道:“就按盗窃罪论吧,记在案上,对延福宫的名声也好些。”
张婕妤不以为意,道:“还是派翻翻《宫规》,然后再定夺个罪名的好。”
皇后道:“不必麻烦,我宫中的卢执事一直记忆过,可以过目不忘,一问她便知。”
迟溶应了声喏就退下了。
姝宁被叫来回话,嘴上说着:“《宫规》上确实记着先例:私敛财物可以按盗窃罪论处。”心里却想着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这一刻才知,哪里是什么坠儿、罪儿的,分明是只替罪羊罢了。坠儿这一死,替多少
都开了脱。
姝宁不自知这其中也包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