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彦超也瞧了一眼,先看见了金银的数额,再看见了名单上的名,不由也吐了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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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奎是当今国丈,也就是圣上的老丈,是周皇后的亲爹,长平公主的亲外公。
驸马爷果然一碗水端平,连媳的外公也不放过,真是雁过拔毛,童叟无欺。
名单上的另外两个,也都曾是势焰熏天的物。
王之心,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驸马也照样敢下手。
陈演,首辅大学士,当朝宰相,驸马也是毫不客气。
“驸马,这数目可不少,不知他们拿不拿得出。”许勇舔舔嘴唇,略带紧张地说道,“上两个月,圣上劝捐,陈阁老可是一两没有,周国丈也只拿了三千。”
“他拿个,周娘娘私下给了他五千让他捐,”驸马
地说道,“他还匿了两千。”
“有这样的事?”几个武官都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匪夷所思。
对周世显来说,他们拿不拿得出这些钱,根本不是问题。
毕竟李自成京之后,刘宗敏拷掠百官,谁拿出了多少,史有明载,都是清清楚楚的。
在崇祯面前一两都拿不出来的,过几天在刘宗敏面前,就能几万几万地往外掏。
现在他一共只要三万银子,已经很客气了,如果不是怕银子过重,成为路上的负担,再加十倍也抄得出来。
三万银子,发下去大约一万六,也还有一万四千两要带着上路,折下来九百斤,得占用两架大车。
所以宁肯多要点金子,虽说也要带走五千两,但金银的比价是一比十六。
抄家这种事,
由锦衣卫去办,可以办得滴水不漏,他们平
里
惯了,最是拿手。
第二件事,是马匹。
按一两马,随时
换的标准,加上拉车的备马,一共需要四百匹。
托自家老爹管过马政的福,这条线上的脉雄厚,四百匹官马,在城南
料所旁的马场里就有现成的,可以叱咤立办。
马匹接和管理的事
,则
给三千营,毕竟他们本来就是钦定的骑兵。
三千营的,领
的是一位千总,蒙古的瑞常。
第三件事,是器械。
神机营的分成两拨,一拨全力速办火器火药铅子,另一拨跟随兵部司务阮明,到兵部管辖的兵仗局去搬运盔甲。
如果按明军通常的披甲率,只有三成,那可不行。
在万军丛中溃围而出,这是刀舔血的买卖,就算属下的都是勇士,也要给大家一个心安,
心安了,勇气又会翻增。
都要穿双甲,内穿明甲,外罩棉甲,让闯军的箭矢
之不透才行。
这些都分派完了,周世显把庄彦超喊了过来,还有一件事,是专门要待给他的。
“你去拿!”
驸马爷又拿出了一张纸,郑重地在庄彦超的手里,纸上有两个
的名字。
李邦华,左都御史,启元胡同东首第三家。
倪元璐,户部尚书兼吏部尚书,四条胡同西首第二家。
庄彦超接过来,手都有点带颤了,心说驸马爷下手真狠啊,这都是一等一的朝廷大员。
“说是拿,其实是请
。”周世显
待道,“这两个都是忠臣,特别是李邦华,七十岁的
了,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你们也仔细着点,别磕着碰着了。”
庄彦超挠挠,心想驸马既然说他们是忠臣,为什么又要拿他们回来?
“七十了吗?”他试探着问道,“老了受不得惊吓,别给吓死了……”
“就凭你?”周世显冷笑一声,“刀砍不断,火烧不烂,千年老毛竹听说过吗?说的就是他李老爷子。”
原来是千年老毛竹,庄彦超吃了定心丸,领命而去。
按照历史的记载,李邦华和倪元璐这两个,是少数几个在城之
自尽殉节的重臣,忠心和气节这几个字,是拿血写出来的。
周世显在下江南的名单中,特意加上了他们两个。
李邦华是江西,倪元璐是浙江
,都算是出身于江南的朝廷大员,也是他计划中的关键
物。
若是真的能够顺利抵达南京,倪元璐可以立刻接掌南京户部,银钱运转无缝连接。
而李邦华老爷子,资历与名望俱重,用处很多,更加死不得。
周世显分派完差事,长吁了一气。
现在京城中已是兵荒马,纲纪崩坏,
自顾不暇。
他的计划,不管怎样都不会受到什么涉了,至于成与不成,还有一天就能见分晓。
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等着派出去的四路马,看看是谁先回来缴令。
结果最先回来复命的,是三千营的瑞常。
三千营是成祖朱棣所设,最早是由蒙古来降的骑兵所组成,渐渐成为永例,三千营的官兵多数都是蒙古,勇猛善战,马
最熟。
瑞常带了三十几个,在城南马场接了四百匹配鞍官马,呼啸而返,并没有一匹马跑散。街上的兵丁百姓,都是连忙躲闪,无
敢于多问一句是哪里来的骑兵。
好在十王府的校场足够大,四百匹马散于其间,竟然也丝毫不显拥挤。
蒙古的
最是直爽,瑞常在向周世显
令的时候,见到自己是第一个,又觉得活
得漂亮,驸马还没夸赞,他自己先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声。
第二个返回令的,是锦衣卫的庄彦超,他奉命带了两架大车去拿
,办得
净利落。
大车驶进王府大门,在院子里停稳,从车上下来的两个,手没有绑,但
上都以黑布蒙着眼睛,四名锦衣卫,两
服侍一个,夹护着他们向后院走去。
前面的是个身材瘦小的老,须发斑白,忽然停下了脚步。
“既然现在外面是这样的形,你们缇骑说奉旨拿
,连驾帖都不给,老夫也不计较什么了。”
老的声音依然很沉稳,没有丝毫慌
。
“可是已经到了地方,还要用黑布蒙着眼睛,从没听说过锦衣卫有这样的规矩。”
周世显在屋里听见,隔窗望去,心想这一定就是左都御史李邦华了,看来此公真是如姜桂,老而弥辣。
跟在后面的一个中年,却是一言不发,神色忧郁,想必是户部兼吏部尚书倪元璐了。
“我们也是奉旨行事,你老多包涵。”庄彦超也很会敷衍,打着哈哈说道,“凑合着委屈两天,等见了圣上,您自行分辩吧。”
两天吗?李邦华听着城外的炮声,长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