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你见过百里沾花是不是？」

外道：「是。」

小公子继续问道：「你还记得百里沾花的样子么？」

外道：「我死都不会忘记。」

小公子道：「哦？」

外重重叹息道：「这些年来我杀得太少，酒却喝得不少，甚至连杀的时候剑都在轻轻颤抖。我本在苦恼着要如何才能戒掉酒，但百里沾花告诉我剑是冰冷的，杀时血也是冰冷的，而酒则可在无数冰冷中温暖自己的心。」

小公子慢慢倒出杯酒喝下，随後指着小酒摊下的离歌愁，轻轻道：「他是不是百里沾花？」

外神微微怔住，他觉得小公子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只有愚蠢的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但邪宫上下都知道小公子非但不愚蠢，还聪慧机智得可怕。故而他心里没有多想什么，道：「他当然不是百里沾花，他要是百里沾花，我岂会不认识他？」

小公子浅浅笑道：「他既然不是百里沾花，你说他是谁？」

外皱着眉思索半晌，随即突然惊道：「难道他是离歌愁？恶名昭彰的大盗离歌愁？」

小公子满意地点点道：「看来你有时候虽然笨，但还不愚蠢。」她水灵灵的眼眸露着点点光芒，轻轻道：「传闻江湖中没有离歌愁盗不到的东西，他估计是冲着镖车里的两棺材来的，我忽然也很想知道两棺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非但需要镇远镖局请王通和燕无护送，还引来已经有半年未在江湖中露面的离歌愁。」

小酒摊下，杨尘和离歌愁不约而同地收回目光，不再继续观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场大战的最终结果是慕雨音三被黑白无常杀死，然後黑白无常又被王通或者燕无杀死。

然而，意外往往都来得太突兀，慕雨音三不想死——除非是非死不可，不然世上绝没有想死——故而三都向王通和燕无求救，燕无自然不可能出手，王通喜欢沽名钓誉，而且救三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纵然他现在不出手，等黑白无常杀死三後他依然要出手，既然早晚都要出手，倒不如卖三个。

电光石火间，两把致的飞刀自车厢里飞出，「噗——」的进黑白无常的咽喉里。但就在这个时候，场内的时间快速倒退，两把飞刀离开黑白无常的咽喉，飞回车厢里面，慕雨音三摔倒在地上後正想向王通和燕无求救，突然间，三根暗影夺魂针自黑暗中「嗖——」的出，穿三的额。

紧接着，夺命书生单手举着夺命神伞从天而降，双足重重踏在大镖车上，尘境五重天的气劲发而出，巨大的车厢「轰——」的碎裂，碎片飞舞间，燕无急掠而出，快如闪电地冲到黑白无常的身前，无剑雪亮的剑锋照亮两的面孔，随後在雨夜中带出两道血线，跟着「唰——」的回到剑鞘里。黑白无常难以置信地盯着燕无，双掌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咽喉直直倒下。

雷电，隆隆而鸣。

雨轻轻地下着，燕无面无表地抬起来，冷漠地望向前面的道路，时间灵士楚峰和双面玉郎踏着雨水慢慢走来，停在数丈外的街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