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
此时刘媪早已经不管家事。自郭熙府后,却与潘妃为
大是不同,潘妃虽然娇纵却不谙事故,因此上刘媪仍然执着府中大权。但见郭熙为
虽然温和,却是
细异常,因此上刘媪忖夺着形势,便早早告了病,不敢再多走一步。
元侃亦是恐怕当年潘妃之事再生,这几年是除了接受皇后所赐的杨良娣外,另外也收了几个侍妾,让郭熙无暇虑到外有异。
这些年来见郭熙一派贤惠,处事周正,时间长了,心中也是慢慢地地放了心,倒是对她这般有些敬重。
此时众皆下去了,元侃见郭熙一直守侍在房外,倒是有些歉意,
中不便说什么,便抱过
母手中的儿子笑对郭熙道:“祐儿越来越大了,倒是招
喜欢得很。”
郭熙说到儿子,那笑容便不似平时的淡然,却是打心底笑出来的欢欣:“王爷,前几您不在,没听到祐儿叫了第一声爹爹呢!”
“哦!”元侃喜道:“祐儿会叫爹爹了吗?快再叫一声来让爹爹听听。”这边忙逗弄着孩子。却不承想他平时与孩子相处甚少,又不会抱,孩子被抱得极不舒服,又被他一晃,嘴一扁“啊”地一声却是哭了起来。
元侃尴尬地看着郭熙抢过孩子哄着,笑道:“我真是笨,居然把孩子弄哭了。”
郭熙忙把孩子给
母哄着,柔声对元侃道:“王爷是做大事的,自然不去做哄孩子这等婆婆妈妈的事。孩子还小呢,不懂事,大些了知道父王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侃触到心事,笑容黯了一下,轻声道:“也是,父皇——也没多少抱过我们。”
郭妃一惊,忙赔笑道:“王爷,妾身失言了。”
元侃回过神来,伸手抱过已经被母哄得安静下来的孩子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多抱抱他们!”
郭妃心中微一犹豫,却知道他说的“他们”,不仅指她所生的这个孩子,也指另外两个侍妾生的孩子。
元侃手抱着孩子,心中一动,对郭妃道:“你这些子,多多进宫去看望母后,要记得抱孩子去,母后一向喜欢小孩子。”
郭妃会意,含笑道:“妾身明白的。”
元侃又道:“我前得了一方上好的紫云砚,你把上次安庆送来的徽墨,合着辽国带来的白狼毫和龙须纸,送给八弟。”
八皇子元俨甚得皇帝宠,元侃亦是待他与别
不同,却也是学着当
元佐待他一般,虽不及元佐的打心底地关心,但是送物关切却也是照了当年的样子。
郭熙会意,忙含笑答应了下来,回房就去准备东西。正在挑拣东西的时候,她的母张氏来报,说是大郎又重了,郭熙忙令
去看,心中却是有些难受,倚在窗前不语,半晌才叹息一声:“大郎这样子,我实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了。”
张氏知道她心里难受,却也只能是好语相劝:“王妃的福气,再是旁比不上的,若论同样的亲王府第,有几个是如您这般,所有的孩子,不是嫡出的,就是自己这一房里出的。王爷事事上敬重王妃,说不尽的温柔体贴,又不好
色,且如今前程无限。休论当今上下,便是古往今来的后妃们,有几个能如您这般的。”
郭熙听了,也不由地嘴角一丝微笑:“是啊,王爷并不是个好色之。”他在感
上,或是被动之
吧,要捂很久很久,才能热起来的。既然这个
是她捂热的,她就不会给别
机会。
这些年来她也见过许多府第的事。富贵
家,姬妾成行,都是常有的。诸妯娌中休说许王宠妾灭妻,便是如越王吴王这样的,虽然王妃也是厉害的,但也终
与妾室们斗气。想要如自己这般,后宅清静,没有姬妾淘气,掌一府大权,得丈夫
重的,再没有了。
自己初嫁进来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得他的喜欢。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待自己冷淡些,但想着他或许是与前的王妃
意重,一时不能忘
而已。也是过了许久才知道,他与前
潘妃非但不曾
,反而曾经反目成仇。当时她就想,她的方法是对了。
她知道了前的教训,自己更加恭敬,果然渐渐也得了王爷的
重。她怀了孩子,宫中皇后赐下良娣,她当时毕竟还是年轻,竟如临大敌地那
安置在玉锦轩,却又怕王爷看穿她的用心,小心翼翼了好一段时间。如今想来,若是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没底气了。
大郎生下来先天体弱,她恐王爷嫌弃,不想他非凡没有责怪,反而对她更加温柔,又来安慰于她。然后她很快地又再次怀孕了,她这二次怀孕的时候,王爷却十分紧张,还叫了太医来看诊,说是怕
频繁怀孕,有伤身体。这样的体贴这样的关
,得夫如此,
生再复何求。
所以她也是克制了自己的嫉妒之心,将自己陪嫁来的婢中挑中了两个有宜男之相的,送与服侍王爷。一来是尽贤妻之道,二来也是
母相劝,怕这期间那杨良娣趁虚而
,或宫中又再赐下侍妾来,自己做在前
,就不怕别
说话。
她不是不嫉妒的,但她知道,她必须眼光长远些,不能做一个吵吵闹闹不上台盘的妒。诸王争储,争的固然是前朝,但是后宅呢?若有那可能的机会,官家皇后岂能不全面考虑,她得做一个让
挑不出错来的王妃,将来……才配得上那个位置。
她定了定心,道:“嬷嬷,如今王爷要办大事,我事太多,就怕有所疏忽。你帮我看着点,莫叫些势利的
才薄待了茜
才是。”
茜是她陪嫁的侍
,如今也已经怀了孕。
襄王元侃的这一封奏折上去,三后,皇帝下旨,宣襄王
宫。
御书房里,元侃行了礼之后站起来,就听得皇帝问道:“你这封奏折朕看了,朕还想再听听你具体说一下。”
元侃暗喜事先已经做足功课了,忙站着恭恭敬敬地道:“儿臣认为,蜀中之事,并不是单纯用一个剿字能解决的。蜀中本来地无三里平,百姓有许多持副业为生,设立博买务,垄断了百姓的以冰纨等物易钱之路,而禁止边茶易,更使得百姓生计无着。此二项事,乃是朝庭与百姓争利,期间又有不肖官吏趁机从中取利,盘剥甚酷,民间积怨。因此历年来蜀民纷纷逃难他乡,此番王小波起事,起因便是由于贪官所
。儿臣以为,平王李之
容易,平蜀中民怨却并不容易。”
皇帝点了点:“蜀中事务,你倒也能够知道一些。这蜀中难民的苦况,你一个亲王,却说来仿佛感同身受,却是从何而来?”
元侃怔了一怔,“从何而来”呀,枕席间那低低的哭泣,那美儿玉臂宛转,朱唇轻吐,忆起当年的苦况,泪珠儿晶莹尤如晓露欲滴。这蜀中难民的苦况,他怎么会不感同身受呢?
猛地收回心神,谨慎答道:“儿臣奉旨,每年冬季拯济贫民,有时候也会亲临现场。这几年来,京中难民,蜀的数量屡有增多,因此上儿臣也颇听得几桩苦况惨事,因此上感同身受。”
皇帝点了点:“倒也难得。”拿起奏折道:“你推举曹利用,也是因为曹彬在蜀中名声罢?”
元侃恭声道:“是的,如今大军蜀,所到之处,骚扰百姓恐怕难免。以朝庭的兵力,打一场胜战容易,如何在战后打扫好战场,以求一战永逸,须得在战前就要考虑好。昔年太祖时王全斌灭蜀,后蜀孟昶十四万兵马,一月即灭。不料却因为没有约束好部属,
反了全师雄等蜀地旧部,将大军拖在蜀中一年,也未平定。到后来太祖下旨,处斩了朱光旭等
,这才平息了蜀中之
。因此儿臣认为,蜀中事务宜剿抚并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