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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圣之令

不知道是死罪吗?”

钱惟演跪下,抬起来,神镇定如故:“钱惟演在太后面前,从来不曾隐瞒过自己的想法。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太后与龙位只差一步,何不走出这一步来,难道说您真的甘心只让武则天成为千古一帝吗?”

太后看着钱惟演,慢慢地、优雅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道:“我早该明白,方仲弓一介小臣,怎么敢这样大胆进献这样的奏议;程琳又怎么敢上这样的画图来。”

钱惟演直视着太后:“太后以为是钱惟演在教唆的吗?”他笑了笑道:“惟演若要教唆,也不至于这般浅显吧!”他跪前两步道,双目炯炯:“太后还不明白吗,这是百官之心啊!”

太后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寒意来:“百官之心?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僭用百官之心的名义来?”

钱惟演冷笑一声:“百官之心,早已经不知何去何从了。当今皇上已经逾冠,范仲淹、晏殊等数次上表请求太后归政,太后何以把他们远贬了?太后既然不准备归政皇上,皇上已经成年,在朝堂上做一摆设,对着名义上属于他的权力触手可及却始终不得,焉能无怨?太后,天无二,国无二主,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若是想让皇上成为真皇帝,太后当归政皇上。若是太后仍执掌朝政,则朝堂上又怎么还能再出现一个国主呢?”

“哈哈哈……”太后忽然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却一无奈之涌上心:“我现在才明白太祖皇帝当年陈桥驿上,黄袍加身时的心。世都说他早有预谋,只怕当时他也是……骑虎难下了!”

回想她称制以来,这多年的桩桩件件,一开始从曹利用到王曾,不断地有臣子们或明或暗地使用手段要她“还政”,实在是不胜其扰。对这些臣下们的举动,她自然也不会毫无表示,修晋祠,颁律令等种种措施,原意是为了提高皇太后的权威和声望,打消那些“还政”的声音,孰不料所有的事会越演越烈,到如今的请求封七庙,献武则天图,是她误导了这些,还是他们误会了她?

到如今,她真的是势成骑虎,还是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和期望在慢慢地膨胀开来呢?

太后眼中的寒意更重,她转过去,看着悬挂在壁上的武后临朝图,陷了沉思。

钱惟演重重地磕了一个道:“臣请太后早做决断,以安百官之心。”

太后凝视钱惟演,忽然道:“是安百官之心,还是安你钱惟演的复仇之心?”

钱惟演浑身一震,看着太后,有些不敢置信。

太后看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失望与怜惜:“纵然先皇一直视你若手足,可是,你终究忘不了吴越王钱俶的死,四十多年来,你一直对赵氏皇朝怀恨在心,一直想复仇,想颠覆赵宋江山,是不是?”

钱惟演吸一气,镇定地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父当降宋,也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的,我为子怎会去想什么复仇。四十多年过去,恨意早已经淡了。我也并没有刻骨铭心,不共戴天。太后想多了。”

太后反问:“是吗?那你告诉我,当年许王宠姬在西佛寺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笔?李妃的父亲李仁德是怎么死的?许王又是怎么死的?”

钱惟演不再狡辩,反而抬与太后对视:“太后为何知道这么多?”

太后叹了一气:“当年你我常常相见,我与惟玉更是朝夕相伴,许多事总有蛛丝马迹。待我执政后,去细查当年案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惟演,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达成你复仇的野望。”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亦是寒的。

钱惟演却道:“太后对自己未免太没信心,如果太后没有超凡资质,纵使旁再怎么推动也走不到今天。您已站在高台之上,向上一步是登天,向下一步是无底渊,还是早下决断吧。”

太后长叹一声,无力地摆手:“你下去吧!”

钱惟演退出去了,一室寂静。太后站起来,一遍遍地抚摸着画上的武后画像,轻轻地叹了一声:“你当年一定也曾遇上过与我一样的两难之局吧?”当年武后杀二子,夺江山,唐氏宗族被屠杀殆尽,是怎么样强烈的欲望,会让下这样的狠心手段。

而她,做得到吗?

她于皇帝之位只有一步,触手可及,千古以来难道就真的只有武则天成为了千古一帝吗?

回想当年,在澶州城下看到萧太后千军万马中的一袭红袍,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可是到了今天,她也拥有了这样的地位。她已经是一国之主,她的制令也形同皇帝的制令。

她看着眼前的武则天像,却渐渐地与四十多年前,在蜀中逃难时所见到的武则天庙中塑像重合在一起。武则天庙中,那一年,她在则天庙,听着计辞对她与李顺讲述着武则天昔年的故事时,才十三岁的刘娥怯生生地问计辞:“也能做皇帝吗?”而今天,这一句话,她却要在问自己了。

她不曾想到过萧太后的位置,而今她已经坐上这个位置。那么她和武则天呢,当年她也绝对没有想到,有朝一,自己也有可能达到武则天所建立的功业一样,成为一国之君,成为一个皇帝。

而今,成为一个皇帝,成为一个象武则天一样的皇帝,穿上龙袍登上龙椅,让天下都拜倒足下,让千百年后的每一个,听到她的故事都会双眼闪亮。这种强烈的愿望,在她的心底燃烧着,让她想要大声地呼唤出来。

过得数朝会,恰好皇帝不在,太后忽然开问道:“诸卿可知,唐武则天是一个怎么样的?”

满朝哗然,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谁也不敢站出来应答。

隔了很久,太后轻轻地叹息一声:“就没有能够回答得出来吗?”

忽然只听得下面一个声音大声道:“武后是唐室的大罪!”

太后万料不到有如此大胆,仔细看去,这却是参知政事鲁宗道,此一向勇直敢谏,但是此素不谋私,太后亦是借重他来整肃朝纲,见是他站出来,便觉得有些疼,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淡淡地道:“为何下此断语?”

鲁宗道大声道:“武后幽嗣皇,改国号,倾覆了大唐天下,怎么不是大罪?武后与高宗是夫妻至亲,若无高宗便无武后,可是高宗死后,她竟不能报先帝之恩,卫夫君之子。杀二子再囚二子,间的恩伦常全然丧失,又怎么不是大罪……”他还待滔滔不绝地再说下去,太后气得脸色煞白,不等他说完,便拂袖退朝而去,将鲁宗道独自扔在朝堂之上。

回到寝宫,太后倚在床上,只觉得一邪气硬在胸,憋闷无比,她呼吸了许久,这气还是没有顺过来。吓得身边的宫内侍们抚胸的抚胸,奉茶的奉茶,好一会儿,太后煞白的脸色才渐渐转缓过来。江德明忙道:“太后,要不要才传太医来请脉?”太后挥了挥手:“不必了,不许惊动皇上与杨媛。”江德明乖巧地道:“是,才让太医来给太后请个平安脉。”太后点了点:“这倒罢了!”

江德明吩咐下去后,见太后神仍是不快,忙讨好地道:“太后,有样东西,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太后淡淡地道:“什么东西?”江德明眼珠子转了转,退后两步让出位置来,便有两名宫捧着用锦锻盖着的东西上来,江德明却跪了下去道:“才要请太后饶了才的罪,才才敢请太后看这里面的东西!”

太后好奇心起,亦是知道江德明这般说,必不是要紧的大罪,淡淡地道:“有什么要紧的,你且起来吧!”江德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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