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去，央刘妈妈跟太太通报一声，我们就不进去了。”

“你不进去就不进去吧，但小桃今天受了吓又受了累，就留下来歇两天，你看？”

“不了，我们素来是同来同去的。”小河听着她话奇奇怪怪，断然拒绝。

这刘婆，什么时候对小桃客气过。

这婆见小河不好打发，便神神秘秘拉过他到一旁，对小河笑道：“对了，倒有你一件事。我家主母让我问你，你和这童养媳，可曾圆房？”

“圆房？”小河摸不着脑。

刘婆瘪了嘴，附着小河的耳朵，叽叽叽说了好些。只见小河面皮越来越红涨，身子直往后退。

“小哥这个样子，那就是没有咯。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刘婆一副大喜的模样。

耿小河退到小桃身边，身后的小桃扯住他胳膊，问：“说什么呢？”

“咱们不理她。”小河说完，便对那刘婆正色道：“这猪，是我姆妈拿来给太太当年礼的。东西送上来了，钱我们并不要，这我们就走了。”

小桃有点惊讶，平里小河说话都比自己谨慎，今天说好的一只全全尾活猪送过来，现在变成了猪两扇，货不对版。原本心有戚戚，怎么说话反倒还比往直楞起来了！

“哟！哟！哟哟！”刘婆瞬间倒吊了眉毛，尖起声来，“还不识抬举。你一个病瓜秧子，指不定哪天就升……”

牛小桃霍地一掀板车，一扇猪就滑溜下地，生生地砸在那婆的脚面上。

“哎哟哎哟，妈也，一床被子盖不住两样的，你个更不识相的！”

众见牛小桃眼神陡变，一把拽住啊唷叫着就要上前扇掌的刘婆。

刘婆其实见了这个敢刀的也发怵，要不是姨娘看中了这丫命硬虎，自己才不踩这个茬呢，她换了声气，诱惑道：

“你要跟了县令的三公子，那就不是送猪的杀猪的啦，那就是吃着香的猪下米酒啦！”

“跟……三公子？”

呵，怪不得生计照给了，原来是得罪了她的规矩又想起咱的用处来，打完瓜菜的主意这又打的主意呢！

今天这猪送的好，她家就配得上个猪！

“你这婆子，怕是喝了浑酒说昏话吧。我们耿家媳，是你可以打如意算盘的？！”小河怒道。

“走！”

小桃跟着小河拔腿开路，后面刘婆的声音还是不甘心地撵了过来，“死妮子哎，姨娘相中你了，是你的福气来哦！过个三，我们让跟你家姆妈说去！”

“看我姆妈不脱了鞋子扇烂你的脸！”小河呸道。

小桃也不去掩住小河的嘴，这骂得多痛快！

俩携手，去街面上给各个街坊赔礼，清点要理赔的数目。晚归，经过葬岗的时候，小河照例挨得小桃紧紧的，走了一半，他突然失落落地问道：

“桃儿，要是我真的像她说的是个短命的，以后埋在这块了，你是不是跟了那县令的儿子才好？那你跟了他你还能回来这里看看我吗？”

小桃停住脚，很生气地看着他，狠道：“今天我这猪是白杀了？我告诉你，谁要把你弄没了，我就当杀猪一样杀了他，放血，放！”

小河心立刻一阵激，捉住小桃的手，扣得紧紧的。小桃单手回扣，突然想起一问：

“那婆子跟你说什么你脸红生气？她说的圆房是什么？”

“啊呀——那还能是什么，就是讲我们有没有在一起。”小河心里砰砰跳，嘴上却淡淡地扯道。

“果然话。你怎么不告诉她我们圆房了？”

“哪有？哪天？哪里？？”小河惊讶得一窜三米远。

“怎么没有，我们见天在一起，她眼瞎了呗。”

“哦。”小河见她没懂，倒不那么害羞了。

“不是吗？”小桃不傻，她追问了一句，“那是啥？”

“啊呀！”

“说啊？要不我怎么知道你生这么大气什么？气虚了脾胃，又得费家里半根参！！”

“哎！她说的是……”耿小河抬起来，冲牛小桃甜甜地笑了，心想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

“额，不好说就别说，哪天我跟你圆一个就是，哪里就这么别扭了。”

小桃以为他不想说，就不想他。

小河心里苦笑：我倒想告诉你咧，你咋又没耐心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