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歧路

小桃本想抱抱哄哄，突觉后面有，柳氏的第二批马这么快就到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耿小河是不是天生官宦子弟，生来就有游山玩水的兴致，正叼着叶子，甩着手往前晃呢！

“停下歇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牛小桃示意他进凉亭。

“不饿，不累，不想！”重回牛小桃身边的耿小河心好得很，完全忘记了自己被遗弃在行虎崖的难过，一点也没有和小桃生分。

“进来！等我去打点水你喝。”

“我不渴。”

“要喝！”牛小桃眼睛一瞪，耿小河就不做声了，拿出自己的幻术小道具，仔细琢磨开来。

牛小桃借打水，闪到暗处。小河把玩了好一阵，小桃还是没有回来。天色有点变了，远远还打了个雷，看样子一场山雨要来了！

“牛小桃！你回来呀！”

没有回声。

“牛小桃，你又撇下我是吧！”小河心里一慌。

还是没有声音。

“好啊！我也没做啥你就撇下我是吧！你好！趁早跟你说明白了——你若撇下了我，我便也一辈子不理你，叫你难过！”耿小河嘴上倔着，心里并没有这样想。

喊声叫飞了几只野鸽子，顿时显得周围林子里静悄悄的，小河的心猝然紧张了起来。天色尚可，怎么背后发凉呢！

他转身一看，妈呀，一个粗莽的中年汉子站在他身后，蒙了脸，看不清面容，髯须却硬，乌黑乌黑的，都刺出面巾来，迎上来就让觉得是大恶之。

“你是谁！”

来并不回话，抽刀冲过来便砍。

奇怪，对付耿小河，他哪里看出来的要用刀？

“好汉！手下留！我把身上的盘缠给你便是，现时天下严刑厉法，好汉何故招一条命背在身上呢？”

来似乎在意的不是他身上的三瓜两枣，更不怕什么虚拟的王法，只管扑将过来。

“哎哎，你这，我兄弟打水去了，你不怕待会我们两围攻你吗？”小河威吓道。

来闷声，默默追砍，小河围着亭子跑了几圈便气喘起来，眼冒金星“刚”一下撞在柱子上，眼见就呀的得挨上一刀。

当地一声，刀给隔开了，故意引蛇出的小桃跳了出来，一刀拍在那背上，断喝一声：

“你是谁！”牛小桃感觉这不是柳氏的。

那根本不屑多出来一个，钢刀拍在他背上，就跟没事一样，只管径直往前，只手擒住因为靠山归来，一时大意的耿小河，夹住他就往前奔。

“小桃小桃，救我！”耿小河被夹得前胸贴后背，硌得生疼，心里却不疼，知道他的小桃必然会追上来的。

妈的，怎么又绑票吗？他耿小河到底有多贵气啊！

小桃也气，气耿小河是不是在市镇上游玩耍宝露了富惹了真正的贼，挑起衣襟就要往前追。

一步未出，却突然脑后过风，一片黑影落在身后，她下意识护住自己，转身亮起花刀，照着对方面门劈去。

那胆大，未曾蒙面。乍一看好生面生，但仔细瞧又很是面熟。

牛小桃一时结舌，来却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桃儿！”

牛小桃脑子嗡地一声，爹？

正是雨夜来去的牛大。

牛大也没有想到桃儿已经这样大了。他愣怔地看着这个衣襟都略略显得紧小的半大孩子，眉眼间已经透出了她母亲的刚毅果敢。

牛小桃更是太久没有看见自己的爹爹了，开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牛大走近一步，抚了抚小桃的顶。毕竟是带大自己的，再突兀也还是自己最亲的，牛小桃立马缓过神来，脱道：

“爹，那拐带了小河。”

“让他去。”

“不行，小河身子弱，他会……”小桃争取道。

“他是爷们！你天天带宝弟一样他能壮？”

“那也不行，他得慢慢来。我和他不能走散了，我得把他还给柳姆妈去。”

“慢慢来？慢慢来黄花菜都凉了！他再不去，就看不着他亲爹了！”

“啊？”牛小桃讶然，牛大一去十年，如今这话意思却是知道他们近的事。

“刘昌辉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官员杀妻，从重从杀，秋后问斩。”牛大果然知道很多。

“没有回寰吗……”

“有。你的耿小河，他若是走得快，父子俩法场还可以见一面。走得慢，下辈子吧。”

小桃听得这话，迈出去的脚定住了，迟迟道：“那个黑衣，靠得住么？”

“靠不住你就早死了，还靠不住。”牛大不屑道。

“爹。”牛小桃终于把压在心底的那个字喊了出来，“您得保他平安，他是柳姆妈的命，也是桃儿的……”

牛大不耐烦地一挥手：

“行。我心中有计较。不过你就莫喊我爹了！你年纪小小我便弃你而去，实在当不起你这一声爹。”

“不，你就是小桃的爹爹。”牛小桃拗道。她虽然没有弱小娃扑上去认亲的冲动，心却是亮的，她不怨牛大。

牛大眼眶子一酸，停了一下，又恢复平静道：

“你能独自上路，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事。你是鹿家的，你得回鹿家去！”

“爹，我的脚程快，我可以背着小河赶上去……”

“他有他的爹要找，你有你的！”牛大见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用意，脾气有点上来，沉声道。

“哈？”牛小桃以为自己听错了，山雷怪响的啊。

“你先跟我去找一，然后再去找你爹。”

“啊？你不是我爹？还要找一？再找我爹？”牛小桃显然被绕晕了。

“废话真多！只能跟你说，如果你就这样找上门去，倒是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不过你鹿家就真的绝后了。不仅你，还有你爹，你俩都难免一死。”

“噢噢！那您是要带我去见世外高？”小桃面色绯红，有了几分血气。

“天下哪来的世外高。”牛大脸色还是不好看，一下就挑断了小桃少有的幻想：“凡都只能靠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高！”

“哦。”小桃乖乖的。

“这一路我还是叫你小桃吧，省的节外生枝。”

“嗯。”小桃知道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您是我的？”

“只是一个带你逃命的粗罢了。”

哦，原来自己从小听他叫自己桃儿，并不是美如山桃的意思，而是耳畔一直回的：逃！

小桃知道，重遇牛大，她离自己的身世和真相更近了。可她也不免踟蹰了，那边小河实在放心不下，离开得太仓促，一句待的话都没有呢。

牛大见她犹豫，言语中不免流露出失望之意：

“你要是儿长，不如回你的鹿门。”

这句话把小桃给喊回了神，她刚刚从鹿门蘸着狼血挣脱了出来，怎么会无端端地回去。

“我不回。”

牛小桃无奈地望着幽远的小道，心里牵牵挂挂。

殊料反是耿小河挣脱了黑衣，从山弯那边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