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一直都跟兆蕙不对付,这才有了前面一番你来我往争锋相对,自是火药味十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看着兆蕙气鼓鼓走远,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眼下的心,非“爽”字莫属了。
就在此时,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扯着齐律的衣服下摆,眨着水灵灵大眼睛看着他,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哥哥,刚才姐姐不要的彩灯可以给我吗?”
“这个?”齐律瞅一眼手里的蟾宫彩灯。
“嗯嗯。”
得到肯定答案后,齐律下意识伸出了手,小姑娘盯着彩灯眼睛都直了,万没想到他会收回。
“不可以,哥哥待会要一个回家,哥哥怕黑,准备拿它照照。”
齐律无地拒绝就算了,还特膈应
地把自己赢回来的第二名彩灯送给小姑娘,自我感觉良好。
小姑娘没想过会吃瘪,这会儿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回到娘亲身边一路上都忍不住啜泣。那娘亲心疼地摸摸儿的
,还不忘意味
长地看了齐律一眼,估计想着哪来的小伙子,看着穿得
模
样的,没想到这么抠。
要说齐律在装淡定这方面还是很强的,他也不管那么多,转身就走,找了间茶坊靠窗的位置坐定。
他把蟾宫彩灯放在桌边,指腹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茶杯,眼睛望着街上某处出神,思绪飘飘然,估计上了梦仙居。
不多时,店家小二替他添茶,看见了桌上的彩灯,没忍住惊叹道:“客官,这不是那姑娘赢得的彩灯吗,怎么到您手上了?难不成她送您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喝茶的围观议论,齐律转
看向四周,又转回身看着彩灯,不免有些错愕。
那些的议论不无道理,大齐向来民风淳朴,有个风俗说得就是,青年男
可以在元宵灯会这一天,赢下那只最美的彩灯送给心上
,以表心意。
以表心意?
难不成……
像是被施了仙术一般,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彩灯更加致了,造型又好质地也不错,就连里面摇曳的烛光都暧昧了不少。
要是被兆蕙看到自己把彩灯送了,还不得气死?
怪不得他刚才突然舍不得送,好在他机智,找了个说得通的借
搪塞过去。
呸呸呸!
齐律你想什么呢!明明就是她把彩灯像垃圾一样丢给你,旁不明是故也就算了,你还在这里跟着
脑发热,不应该啊。
怕越想越歪,齐律赶忙给自己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效果很明显,齐律幡然醒悟。
见街上行渐少,才发现夜已
,午夜降至。他起身出门去,提着彩灯,还真是借着烛光好回家。
***
齐律从老太监中套出的这条出宫路有些特别,是当年他太爷爷死后,他爷爷为了能够经常去陵前看望,才修筑的这条从宫里直通皇陵的小径。现如今连他爹都做了好几十年的皇帝,这条路自然是年长失修
败不堪。
一阵风吹过,齐律忍不住后颈发凉。
他试着自己安慰自己,想他好歹也算下代天子,有哪个不长眼的妖魔鬼怪敢来纠缠他。
话虽如此说,可这儿的妖魔鬼怪全都是天子他祖宗啊。
齐律暗自后悔,不该玩心这么大的。
皇帝早已明令齐律跟那青楼子断了往来,要是被发现他还偷偷溜出去私会,那这
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必须得回宫,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
看着前路林林总总的功德碑,再看看手中渐渐昏暗的彩灯,齐律咬咬牙,迈向了那气
的归途。
开始那几步齐律走得还算是视死如归,等到那点儿上的热血劲儿一过,他就开始怂了。
每经过一个陵墓他都要念叨一阵,除此之外大气儿也不敢出。
“爷爷万岁,我是你孙子,千万别来找我。”
万岁个什么劲儿,估计他爷爷都想掀翻棺材板跳起来打他一顿。
“太安,我是你重孙子,好生休息,大晚上的别出来闲逛。”
那你就别来打扰家的清净。
像是过了几千年,齐律总算看到那扇半开的朱门,正要长舒一气,忽然被一张黄纸呼在脸上。
齐律没好气地把黄纸扒拉下来,心想这是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儿,
借着微弱的烛光,齐律正眼一看,才发现不得了。
这是一封血书,上面赫然写着一段话。
“大侄子,你可真孝顺,还记得今是你皇叔我的忌
,都这时候了还来看望我。”
齐律被吓得赶忙把黄纸揉成一团扔老远。
不会吧不会吧,这曹地府还真在忌
这天把皇叔放出来了?
大可不必啊!
哪知这时风乍起,更有无数张黄纸随风飘散,像是一团蝴蝶伴着齐律起舞。
齐律用手撇开那些黄纸,想开出一条去路,满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进那扇门,只要进了,他就有救了。
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想进这座皇城。
才片刻功夫,黄纸越聚越多,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寸步难行。无奈之下,他又随手抓了几张黄纸来看。
“大侄子,别急着走,到皇叔家坐坐?”
“我找了俩朋友替我招待你,想必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且等等。”
“等个!”齐律更加卖力地扒拉黄纸。
地面腾然冒起阵阵白烟,黄纸在空中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突然,他的彩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天地间只剩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齐律慌张地原地转了圈,仿佛看到四下林立的墓碑都在对他张牙舞爪,想把他也拉进渊。
“你是顺庆王爷的客吧?我们奉命来接你。”白无常把手搭在齐律的右肩,扯着尖利的嗓门对他说。
齐律简直都快被吓死了,比受惊的袋鼠跳得还高,他下意识地拿左手甩开右肩上的手,稍一用力过猛,骨脱臼的声音就在风中飘散开来。
撒腿就跑之时,齐律余光瞟见了在自己身后并排站立的黑白无常。
“别跑,你这客怎么不识抬举。”一个粗旷的声音飘进齐律的耳朵。
“有鬼,有鬼啊!”就算是进了宫门,齐律还大声嚷个不停,听得禁卫军一愣一愣的,如临大敌。
齐律哪知道,此刻的白无常正抱着手,疼得跳脚。
“齐律那混蛋,他把我手弄折了!”兆蕙欲哭无泪,“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