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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亲手揭画皮

林铄自打听了柏逐昔的话后,便将走水路的单子转了一部分到荆竹门,老花刀这个品如何且不说,做事还是很认真的,毕竟也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林铄的货有普通的也有昂贵的,有些货单拿出一两件来就够普通家吃一年,可能有的镖局或船队在拿到这样的单子之后会有所心动,私吞也未必不可能。但老花刀知道,这些眼前的小利远远比不上长久合作来的钱多。

林铄也不会单为着柏逐昔一句话将自己手下的生意到他手中去,到底是做生意的,脑子清醒,不可能不看到利益。

这一单走的是一批瓷器,武陵的瓷器算不上最好的,但这一批瓷器胜在花色新颖,否则也不会远远送去都城。

这种金贵易碎的东西放在以往,老花刀是不放心手下单独行动的,必是要自己走上一趟,然而如今燕返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心疼儿子,守着。谁知也就这一遭没走,便出了事。

林铄收到消息的时候,船队已经过了罗淄河,将行进都城的主河道。船搁浅在罗淄河最大的沙洲边上,一点也动弹不得。船上货物都还好,只是那样一艘大船搁浅在那,影响来往船只,罗淄河上的货运和员往来都受了影响。

饶是林铄财大气粗,也经不起一拖下去。

“还是我跑一趟吧。”柏逐昔看了林铄送来的信,毋由得摁了摁眉心,回身去看乖乖坐在身后给她揉肩的了安。

了安从不讨好她,也不愿任何事来烦扰她,这次却是亲自将林铄的信递到了她手中。见她看自己,了安不由得手上力气轻柔了两分,面上戴着些羞涩,许是次求,他终归还是不太好意思。

柏逐昔往后躺了下去,正倚在他胸前。她抬,正好能看见了安的下,长了青茬出来。

她伸手抚了抚:“你也到这样的年纪了啊。”

了安顺势在她手上蹭了一下:“我比你大两岁呢。“

”当真?“她有些惊讶,了安长得稚,她一向以为他不过十八九岁。

了安看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总觉有一阵风从脚底吹到顶,不禁缩了缩脖子:“自重。”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又略带着点鼻音。

看他这样,柏逐昔便觉得好玩,又想着信上的事,还是按下了心的怪兽。

“明我带走一趟,”她眼珠一转,又觉不对,“不过这事你也能解决吧,非要劳我一趟。”

说话间她已经将压在了自己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他的腿。

了安把玩着她的发丝,没说话,也没管她如何作

他当然可以解决这件事,不会让林铄等太久。只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柏逐昔应该出去走走,武陵现在不是很适合让她待着。

寅时末,了安便睁开了眼,瞧了一眼仍趴在身上的,无奈叹了气。就这么趴一夜,她也不嫌硌得慌。他又环抱着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像不是太硬,有时间还是该和寺中武僧一道练练。

他轻轻将从身上弄下来,起身披了件衣服去烧水。

柏逐昔尚在睡梦中,他已经帮她洗了脸,换了衣服。她是个警惕的,但熟悉了他的气息之后,也就放松下来,不再惊醒。

等她睡醒的时候,已是坐在妆台前,他正拿一把檀木梳给她束发。是她素常梳的男子发式,柏逐昔看了一眼,知了安给自己梳这样的发式不是为着她在外活动方便,而是他这样一个,只会这一个样式。

她左右甩了甩,绑得还挺紧。

“真厉害啊我的了安。”她近来叫他总喜欢带“我的”二字,好似时不时都在宣告他属于自己。

了安搁了梳子,左右端详了半天,还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炉子上熬了些鱼片粥,我去给你端来。”

他会做的吃食不多,好在柏逐昔不是挑食的,吃了这么多次也一直没腻。

刚出了门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是妙仪,见着开门的是了安,妙仪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很快恢复如常。

“大夫让二当家过去一趟。”

她的惊诧并非来自了安会在此处,而是出发前大夫说这个时辰柏逐昔应当已经起了。她当时还在反驳大夫,毕竟整个黑山石上下没不知道柏逐昔是个白天黑夜颠倒的,每不到午时不起身。大夫只说让她来就是,保管她能见着清醒的柏逐昔。

想来大夫对二当家也是了如指掌。

到底还是没喝上那一碗鱼片粥,了安也只得戴了个幂篱,带上老刘往罗淄河去。

大夫叫她走一趟,但没说是什么事。她到的时候,只看见云霄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路平儿坐在一边,和大夫一样一脸沉痛。

“怎么了?”她踏进屋子前,瞧声问妙仪,妙仪只说大夫都会解释。

云霄没有抬,但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恐惧,她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大夫看她近来,示意她坐下。

她没开问云霄为何跪在地上,能把绑起来估计是露了陷。她不认识云霄,所以说不准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云霄,但大夫的脸色她还是能看懂的。

大夫的眼神未曾落到云霄身上去,妙仪递了块帕子给她,她自眼下擦掉两滴泪来。

“枉我活了这么多年,竟如此轻易被蒙骗。”许是过于伤心,大夫摁着胸喘了两气,便让妙仪扶自己进屋去。

路平儿看了云霄一眼,眼中是按不下的愁绪。

云霄素来是个张狂的子,这次回来懂事了许多,一开始大夫还很开心,想着她这么些年在外面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后来才渐渐发现不对,云霄自小骄纵惯了,便是敬奉大夫,也总是在满足了自己的需求之后。她在寨中被宠着,从不曾因着别的想法给委屈自己。这次回来,虽说她还像从前一般张扬,但总让觉得有些畏手畏脚。

只是真正让大夫发现不对的,也并不是她这个上的转变,而是因着一束白茅。

云霄自小便是作天作地的子,跟着老当家他们天南地北的闯,从来没有什么东西会让她认怂。除了白茅,每到白茅疯长的季节,云霄都不出门。凑得近了,她便起一身的疹子,怎么也消不下去。

谁知前些子阿琢从外面拿了一束白茅回来放在檐下花瓶里玩,云霄见了便冲他发火,说他想害死自己,吓得阿琢直哭。

大夫赶来看发生了什么,云霄生气进屋,但还是让大夫瞧见她身上一点事都没有。这便不得不让大夫有所怀疑,便又让路平儿差仔细查了她和荆竹门。

本是不好查,便生这个时候传来林铄的货搁浅在罗淄河的消息。楹娘便让从罗淄河着手,查到了这一番好算计。

说起来也还是老花刀护子心切,燕返彻底废了,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不报仇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这一场局布得,到底还是太心急了些。

他手里的把柄已经够多了,柏逐昔的真实身份,她和云霄公子的关系,她假借路平儿之名上战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将柏逐昔给整死。只是他想着既然要做就要来把大的,柏逐昔是黑山石二当家不假,是云霄公子也不假,但这两件事说出来至多只是让武陵官场注意到她,以她的手段,要洗白自己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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