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被灭也还好,老花刀年年上贡,他们的子也好过。如今荆竹门被灭,远垂渡独大,偏生远垂渡向来不会多给一分钱,还总是揪着朝廷下发的公文来说哪些税收是可以免的。
周源不去动祝策,是想着等祝策从远垂渡那边撬开个子,把城中的大小帮派都给灭了,到时候武陵自然和平。银钱也好,
也好,他们想要什么都有。
武陵的大小官员联合上折子到都城,全都是谴责徐甫朗的。这些斗争圣也不是不懂,只是徐甫朗突然被这么多
针对,圣
也只能趁他还没上任,赶紧将他调往别处。至于周源这样明目张胆的针对徐甫朗,他的仕途到此也就算结束了,只是周源多少也算王家培养出来的
物,不可能直接拔掉。
这些事都是在徐甫朗转调敦闽之后了安告诉柏逐昔的,彼时徐甫朗的第二道调令还在送往武陵的途中,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机会留在武陵。
“实在抱歉,没能为此事出力。”徐甫朗心中不好受,在柏逐昔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了许多酒。
“没什么好抱歉的。”说到底他们也没算到周源会这样急不可耐出手。
只是这些事本该早早计划好,祝策在武陵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周源是什么
。他们都把事
想得过于美好,只觉得既然没
阻拦便只顾着对付江湖上的
事就好,却忘了鱼龙混杂的何止是这个江湖。
“我们都想错了,世间何处不江湖,又哪里囿于一群喊打喊杀的混子。”柏逐昔从他面前拿过酒来,有些无奈。
徐甫朗甩了甩,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手指伸进碗中沾了些酒,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
“诱买?”柏逐昔凑过去看了一眼。
“对,诱买,黑山石也被朝廷招安过吧。朝廷的招安其实就是诱买,与其费劲对抗其他帮派,不如先把那些小帮派都收到麾下,再以府衙的名义把那些收
官运司。以如今祝九的身份,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的确是个好主意,越到最后,势力划分越明确。如今武陵船运以远垂渡为首,不管其他帮派怎么闹腾,都不会大过我的势力。只要先他们一步将小的帮派安顿好,到时候就算那几家联合起来,先对付的也是朝廷。”
她想的当然不仅仅是朝廷,她有私心,一早祝策就知道。跟祝策合作,祝策自然要保证她手下的在此事中不受牵连,事
办完之后,她的兄弟们在官运司中要有正儿八经的身份。这样互赢的事,她自然答应。
武陵历任刺史,徐甫朗是唯一一个还没上任就被调走的,有的是看他笑话。但他自己似乎不是很在意,接了调令又走了。
他走的那天,柏逐昔在城外坡道上目送他的马车离开。
这一去,此生怕是再不能相见,但在这武陵城中,始终留有这短暂却又永恒的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