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辙从小几上捞过一只白瓷杯,饮了一凉水,缓了
气,继续道:“是韩丞相为了给自己树立正直不阿,不与后宫暗中勾结的形象,为了向先皇表忠心,将你推了出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次不用苏宸辙请他落座,苏宸璋踉跄几步,跌坐在书案旁的圆凳上。
韩丞相能有今,不是没道理的。
朝中多少大臣,为了自家闺或妹妹在后宫站稳脚,除了督促她们早
爬上皇帝的龙床,生下一儿半
,还要往后宫里送不少银钱打通门路。
自古朝堂后宫便牵扯不清,有时候一句枕边风,能抵谏官一箩筐水。
韩丞相一开始也是如此行事,一路将自家妹子捧到贵妃的位置。
当时的韩贵妃聪明伶俐,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
可惜皇后崩后,她渐渐得意忘形,终是犯了帝王家的忌讳。
韩丞相这才意识到这一步棋风险太大,再走下去,说不定会有被抄家灭族的大祸。
既然犯了错,那就得改啊。
如何改错才能让皇帝平了心的怒气?
正逢高阳国西北边关战败,丘宁国有意言和,条件之一就是送一位皇子过去。
单是生孩子这点,晟州大陆上其他六国的国君都不如高阳国的先皇。
孩子多了,送一两个出去,倒也不觉得多么心疼。
但不管挑谁去,后宫的妃子都得闹一场,着实心烦。
韩丞相这当建议将自己的亲外甥送到丘宁国当质子,加之苏宸璋又是个软弱的
子,本就没有长在先皇的心坎上,当
早朝,这件事便拍了板了。
满朝上下,谁不说韩丞相好手段。
一步死棋,愣是叫他给盘活了。
“那去丘宁国途中,我遭遇劫匪之事呢?又是谁的主意?”苏宸璋坐在圆凳上,看上去孤苦无依。
不知是不是下雨天气重的缘故,苏宸辙今
咳嗽比前几
更加频繁。
“是你母妃的主意。”
苏宸璋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紧紧攥着书案边沿。
有些事自己胡思想是一回事,被
揭开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
十年被囚于暗无天的地灵
,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都是因为他的母妃?
苏宸璋不愿相信!
“当年你被选为质子,你母妃无力改变,但她知你此去丘宁国,无异于沦为阶下囚,她不忍自己的宝贝儿子过那种没有尊严的生活,于是她便策划了一场劫持质子的计划。”
苏宸璋有些听不懂了,他母妃到底是啥意思?
苏宸辙看了苏宸璋一眼,继续说,“不过她的计划失败了。”
当年韩贵妃的到达事先探查过的地点,准备劫走苏宸璋,却不曾想有
赶在他们前
,将苏宸璋劫走了。
“是,是谁的?”苏宸璋已经不敢随意揣测了。
苏宸辙直视着苏宸璋的眼睛,那眼神,让苏宸璋心一跳。
那年母妃被册封为贵妃时,他拿着糖葫芦去寻皇兄,离去前,苏宸辙的眼神就是这般。
疏离淡漠,比那年满城的风雪都要冷。
苏宸璋永远也忘不了苏宸辙当时的眼神。
“皇兄,母妃今欢喜,允我吃一根糖葫芦,你尝尝,可甜了。”
“宸璋,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就满七岁了。”
“七岁……还这么幼稚?真不知你是故意为之,还是真就这般单纯。”
“皇兄,我……”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少年苏宸辙转身,盯着枝的红梅,枝
有积雪坠落,有红梅飘下,停在他的肩
,又被风吹到雪地里。
红梅映雪,甚是好看。
好几后,苏宸璋才想起来,那
是苏宸辙母后的
七。
恍惚的记忆中,皇城里,白雪皑皑,宫门重重。
苏宸辙一身孝服,负手而立,站在他母后最喜的梅树下,任雪染白了
。
神思回笼,苏宸璋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宸辙,他连声音也颤抖了,“是,是你?”
“是朕派劫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