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因为我才消失的吗。”
雪青脸色骤然苍白,甚至眼神都有几分碎。她指控着云止的手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
。
她知道的。
即使没有眼前这个突然闯的异类。
她家公主也会消失。
因为她已经死了,死在前往羲国的路上。
她当时就侍奉在殿下的身边,她亲眼看见那只染了毒的短箭刺马车,穿进殿下的手臂。
她拼命地捂住殿下受伤的伤,可那鲜红的血宛若止都止不住,一直流一直流。
她看见她家殿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的好像一张薄纸。她听见殿下的嗓音变得很小,小到甚至听不清。
沈止纤曾经的死状在雪青脑海不停回放——
少脸色惨白,唇边溢出血丝,一点一点向下蜿蜒,她无力的垂着
,手臂上有一支细小的箭羽。
鲜血,滴落在她的衣襟,染红了那身妃色玉锦华服。
一时竟让分不清,究竟是少
容颜更为惊艳,还是那血色更为潋滟。
雪青咬着牙,表愤恨。
殿下出事后,鬼域队伍中的医师曾替殿下看过,表惊奇,语气震惊。
他说殿下活下来了,他说这是一个令难以置信的结果。
她原以为殿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看来…
孩抬眸看向云止,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那你凭什么占用我家殿下的身体,就算她死了,也
不到你!”
曾经那个粘的小侍
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疯狂,满眼恨意的
。
“如果不是你…”
沈止纤临终前的遗言在雪青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
“替我告诉温玉哥哥,就说纤儿要、要失约…了,让他…莫要、莫要…”等我了。
像是在惩罚她未曾将自己最后的话带到一般,沈止纤的声音不停地在雪青耳边徘徊,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就像要响彻雪青的脑海。
孩浑身一僵,指责云止的话都突然顿住。
她捂住耳朵,有些失控地自言自语,“不要说了…”
“殿下您不要说了,都怪婢,都怪
婢!”
云止看着雪青如今这副癫狂的模样,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可她却觉得她的愤怒那么理所当然。
她睫羽颤了颤,在雪青的表越来越狰狞时,才慢半拍的意识到雪青这样的状态她可能会有危险。
虽说之前为了防止裴祁听到什么不能听的将他赶了出去,可现如今若是不把叫回来,她怕是又要面临不可控的境地。
云止启唇刚喊出一个裴字,原本捂住自己耳朵的雪青却又突然抬。
她一边捂住云止的嘴,一边扯着云止的手,手劲很大,面色激动到甚至变得狰狞。
“如果不是你,殿下还能同连公子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我家殿下一定不会消失!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忘记把殿下最后的遗言告诉连公子!”
“祁…”云止好不容易把刚才喊到一半的裴祁的名字说全,雪青便更加用力的捂住她的嘴,眼神中是止不住的癫狂与恨意。
“你都能借尸还魂,凭什么我家殿下回不来!?”
“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雪青此时已然控制不住绪,更无心关注其他事物。如今的她只一心向云止问罪,要她把沈止纤还回去。
云止脸色越来越难看,托连温玉的福,她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来说话都难,更莫提同丧失理智的雪青对抗。
“连公子说只要你消失了殿下就能回来。”
“那你去死好不好?”雪青扯着云止手腕的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十分的用力,像是恨不得马上将云止给掐死。
“只要你死了我家殿下就回来了,你去死罢!去死罢!”
云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甚至被雪青捂住嘴连启唇都做不到。
她要怎么说呢?
告诉雪青她离开后沈止纤就会回来吗?她会相信吗?系统会让她说吗?
系统不会。
她只能闷在心里,只能见证着她的癫狂,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雪青的神越来越扭曲,甚至嘴唇被她捂的喘不过气时,
脑里竟然有些认同雪青的做法。
对啊,她就是占用了别的身体。
都是她的错。
云止以前完成任务从来不用别的身体,这是
一次,可她却觉得这次比曾经的任何一个任务都难受。
她被掐的意识混,在那一瞬间,她似乎见到了曾经的小叶姐姐。
她笑着,轻轻的对她说,“小止,等我们长大了就去看海好不好?我们一起去。”
云止浑身一顿,方才麻木的脑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在想什么啊。
她还要回家,她怎么能任由别把自己掐死呢?
云止费力的召唤着蛊虫,脸色却极为难看。
只要一下,只要蛊虫碰到雪青一下,那处境就可以完全改变。
云止的脸色由青转紫,而那只白乎乎的小虫也正一点点向疯狂的孩爬去,越来越快,就差分毫。便要碰上她的后脖颈。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一瞬间,门被踢开了!
雪青动作一顿,根本不顾及身后即将袭来的红衣少年,掐云止的手更加用力,像是生怕掐不死她一般。
裴祁横冲直撞,看见这副场景后面色一沉,他脆利落的一个手刀,直直打在雪青的后颈!
动作没有丝毫留,又狠又快!
雪青当即就浑身一软,动作一松,没有意识的摔在地上。
原本缺氧的肺部突然汲取到慢慢的空气,云止弓着身,忍不住的大呼吸,却又一边呼气一边猛烈的咳嗽。
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裴祁脸色翳,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双琥珀瞳眸冷冽非常。
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雪青,长腿一伸似乎想要狠狠地踹她一脚,却在听到云止的咳嗽时顿住。
他飞快地转身坐在云止的身边,抿着薄唇眼神冰凉的可怕。
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去询问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只是替不停咳嗽的少拍了拍背,然后去外间倒了杯茶。
他将茶杯递到云止唇边,另一手轻柔地安抚着她。
云止喝了一,蹙着眉
喘气。
“好些了么?”少年轻声地说着,明明眉间止不住的杀意与戾气,声音却被他刻意放柔了些许。
少又咳了两声,原本就虚弱的声音经过雪青这么一掐,更是听不出,声音沙哑的可怕。“没事。”
裴祁闻言没有说话,将茶杯递到云止手中,站起身往昏迷的雪青走去。
他浑身气势凛冽,止不住的杀意。
因为太过着急甚至都没带上那把白玉折扇。
他一步一步临近雪青,慢慢蹲下身,修长的手如同雪青方才掐云止那般,桎梏住她的脖颈。
少年眉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重的根本掩盖不住。
云止见此嘴唇颤了颤,放下手中的茶杯,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