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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八 赏乌林

赏乌林是自老努尔哈赤时代开始的,对宁古塔以东以北的地区,包括乌苏里江、黑龙江、库页岛一带统治方式,简单来说,就是这片广阔区域内的土著部落领接受清国的统治,并且献上毛皮税赋,而清国则筹赏他们蟒袍、布袍、锦缎、丝绸、棉布和棉花,是一种变相的易方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腾龙商社的高层或许对这个制度并不了解,但是却知道,去年从东虏手里抢夺来的大量毛皮,都是赏乌林衙门收来的贡貂,仅次于兴凯湖周边出产的高级貂皮。

赏乌林制度从努尔哈赤时代到后世一直在改进,在这个时代,只有宁古塔和黑龙江下游的普禄乡具备赏乌林的资格,每年五月份,赏乌林的队伍会从宁古塔出,抵达兴凯湖后,留下守备木城且与乞列迷易,而更多则征乞列迷的船只顺流而下,从乌苏里江进黑龙江,然后在六月抵达普禄乡,八月返回。

海,你认为这次东虏会像往年一样去赏乌林吗?”李明勋问道。

海重重点,说:“当然会去,东虏赏乌林不光是为了毛皮,还为了宣威布武,越往东那里的就越野蛮,如果不定期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那些野就要造反了。”

李明勋笑了笑,道:“既然敌分兵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如何不抓住呢,只要如果能擒杀他们几百,总归是削弱了敌实力,海参崴这边也能减少压力呀。”

“最关键是能再抢东虏一把,上一次抢了他们的毛皮,这一次连地盘也抢了。”海哈哈大笑起来。

海参崴外围的军营。

海从盘子里抓了两个核桃,直接用手捏碎,待看到那个朝鲜官员被两个白甲兵扔出去,他铁钳一般的手砸在了桌子上,对着分列两侧的官员喝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无能的下场,四十艘船,打不过家三艘,就该活活抽死!”

底下噤若寒蝉,无敢于应答,这两个月朝鲜官将已经领略了这个男的残,而来自宁古塔和部落的更清楚吴海的野蛮。

“是是是,大说的是,卑职定然上告大王,让其选派兵良将前来。”趴在底下瑟瑟抖的朝鲜官员连忙说道,却是被吴海一脚踹翻在地。

“你个蠢货,要你们那些连刀握不住的垃圾有什么用,告诉朝鲜王,让他选派水军来,一定要击水师,另外,告诉你的上官,一个月内送来两万石粮食,否则我就把你剁了当军粮,滚出去吧!”吴海冲着那厮的又踹了一脚。

待朝鲜官将全都退下之后,吴海环视一周,对身边一个矮壮的将军喊道:“拜尔岱,如今我要坐镇这里,此次前去普禄乡赏乌林的任务就给你了,但朝鲜不顶用,我只能给你四百。”

拜尔岱咧嘴一笑:“主子放心便是,区区索伦蛮子,便是只有一百才也能把他们击败。”

海摇摇,说:“拜尔岱,此次你前去,不仅是要赏乌林,在收缴贡貂之后,还要从各部落征召两千回来,攻打那个怪城需要流血,朝鲜都是老鼠,只有那些索伦蛮子还算凑活。”

拜尔岱收起脸上的冷酷,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好随意杀了,才想,或许要多带些盐布匹去了。”

海重重点,他选择拜尔岱而非其他,就是因为他有脑子,吴海道:“军库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反正短缺的都由朝鲜补足。”

说着,吴海从怀中掏出一个铁牌,扔给了拜尔岱,说:“哈儿蛮部落的音图可以信任,如果你需要协助,可以找他。”

拜尔岱掂量了一下那个铁牌,狐疑道:“据我所知,音图的哈儿蛮部是乞列迷蛮子,而色苏部的索伦蛮子更能打仗。”

海冷冷一笑:“我劝你见到色苏部的领安林就立刻杀了他,海塔那个蠢货杀了安林的长子,索伦蛮子可是很记仇的。”

五月二十,在休整了三之后,分遣舰队从海参崴出,一路沿着海岸线向着东北方向而去,一道道的山梁横亘在舰队的西面,墨绿色的树林与蔚蓝的天空构成了一幅画卷,远处的地平线上,峰峦顶峰的积雪好似一朵朵的白莲花在点缀,整个大6充斥着神秘的色彩,或许汉家已经有上百年没有来过这儿了,但这片大6上依旧残留着文明留下的浓墨重彩。

四天之后,坐在船的李明勋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江心岛,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这里就是黑龙江的,李明勋看着宽阔的江,却找不到后世那些地标的建筑,他询问道:“大卫,你感觉我们的军舰可以进这条黑龙江吗?”

大卫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尊贵的阁下,莫要说这三艘漂亮的小姐,便是我粗糙的金橡木号也可以逆流而上,这是一条和多瑙河差不多的大河,马上要到丰水期了,我想分遣舰队可以逆流很长一段距离,最让担心的是如何不进岔路,在这方面我们没有向导。”

李明勋微微点,他手下倒是有几个向导,都是去年从兴凯湖俘虏的,有东虏真夷也有包衣,但是他们也没走过这条航路,只是从兴凯湖坐船去过普禄乡。而东虏收取贡貂的普禄乡距离还有三百公里,即便是努尔城所在地也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航程。

李明勋打开地图,指着赏乌林所在的普禄乡说道:“我们要去的是这个位置,大约三百公里的水路,你觉得我们能多久到?”

大卫却是笑了:“阁下,大卫的大半生确实在探险中渡过,但是却不是上帝,这里条水路上去,可能三天,也可能三十天,沿途可能迷路,可能搁浅,亦或者蛮子的拦截,谁也无法确定。”

说着,他在普禄乡周围划了一圈,道:“依照您的报,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土著不会种植,只以采集、狩猎和养殖牲畜为生,那么这块土地供养大军的能力就非常低下,我们有舰队,完全可以封锁敌的退路,他们绝对撑不过冬天,而被封锁的鞑靼是无法阻止我们的贸易和征服的。”

李明勋微微点,他原本计划用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直接掉赏乌林的东虏军队,现在看来机会不大,他冲乌穆点点,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从底舱抓了过来,这长着仅次于李明勋的大个子,身体却非常瘦,穿着不合身的黄色麻衣,上面用苏州码子写着一个号数,脚上踏着木板拖鞋,上没有一根,见了谁都点哈腰,这类在台湾就是隶,一般是由抓来的俘虏充任,而这个叫做李德灿的男就是去年被俘虏的赏乌林的成员。

李德灿的父亲是朝鲜的两班贵族,但母亲却是妾室,按照朝鲜一贯的一贱即贱的法则,他无法成为父兄那样的贵族,位列两班,却也凭借身份成为了一个中,虽然无法成为高官,却也在朝廷中担任译官,在几年前的丙子虏中被抓了包衣,以后便在宁古塔效力,因为会说满语、真语、汉语,又能写会算,几次参与赏乌林。

才给主子请安。”李德灿跪在甲板上,咚咚磕了两个

李明勋厌烦的摆摆手,让他起来,说道:“李德灿,你原本是东国后裔,天朝藩民,尔国叛明降清,你也屈身侍虏,这本是死罪,念你在台湾劳改态度良好,我才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助我平虏,莫要说恢复自由,便是许你富贵无不可。”

李德灿早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跟着来到这苦寒之地,就是因为赏乌林的事,台湾夜不休的重体力劳作早就把他身上仅剩的一点忠诚磨灭了,他只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于是连忙叩说道:“才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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