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冷笑，浑身的戾气瞬间发，连薛崇也被吓了一跳：“你受了什么刺激？”

“若有来惹事，保淞念一便可。”顾渊歪了歪，手指节捏出清脆的响声，“长青就没必要护着了。”

他语气寒凉，像是极北之地终年不化的坚冰。

薛崇被他的语气惊到，微微有些讶异，“何时惹你至此？”

顾渊闭了闭眼，尽力压下去内心的怒意，问：“你可还记得，你说淞念身子衰败太快，搞不清楚缘由？”

薛崇点了点。

顾渊咬牙，一字一句皆藏着怒火：“你可还疑惑，为何淞念濒死时，整座山会跟着一起晃动？”

薛崇看着他。

顾渊突然笑了。

笑得冰凉嘲讽，怒意无边：“好一个琴昇。”

“好一个，修行界的双子星。”

顾渊长长叹了气。

“我拼尽全力也要救下来的，被琴昇当成了棋子用。”顾渊看了看薛崇，“他看出了淞念曾是我师父的徒弟，收她为徒不过是想用她来护住长青山罢了。”

薛崇没听明白，但心底已然凉了一片：“什么意思？”

“琴昇当年风无两，压了我师父秦羡，又让长青从此跻身十大派，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顾渊吸一气，“他知若他不在了，长青会瞬间沦为众矢之的，所以他一直在物色，能帮他守住长青的。”

“他找到了淞念。”

“只是他收淞念为徒时，并未看出来淞念是傀儡身子。所以尽心尽力教导她成为如今数一数二的物后，就让这枚棋子落到了该落的位置。”

顾渊笑了笑。

他怎么从前没看出来，长青如此强大的阵法结界，不该是一个生生结下的。不论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这阵法也不可能被一个结下。

没有任何能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和意念。

薛崇蹙了眉，斟酌问：“所以……他让淞念，什么了？”

顾渊不答反问：“为何她身子衰败那么快？为何她濒死连整座山都像是为之哀悼一般震颤？”

“你以为当真是淞念有本事，可与山水石树通灵？”

“那是因为，琴昇让淞念，以身做了长青的镇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