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为了恐吓宁永学,短刀男描述了他们收拾不听话的隶和俘虏的手段,大部分都比当代创作更具想象力。不过,和提供痛楚相比,戏剧和审美效果反而要更强些。
短刀男之前说他没有资质,可等到观察了这么久之后,宁永学已经很难相信他没撒谎了。
除非把白尹换成白钧,让短刀男对着那棕熊再说一遍,不然他觉得这家伙就是一见钟
,跟着就擅自决定起了谁生谁死。
在罐子里待了这么多年,醒来还要为所困,未免有些太可悲。也许他曾是个被选中的继任者,还年纪轻轻,教派就被剿灭,不得不把自己装进罐子。刚醒来的那刻,兴许他就勾勒好了自己未来的图景:
领袖、、地位、
隶、祭祀品,诸如此类。
这时候,一大片漆黑的树杈遮蔽了沼泽,仿佛伸来一只大手,给天空盖上了层层叠叠的幕布。参天黑木的影无比庞大,如同几座相互挤挨的小山,也不知它们究竟屹立了多少个百年、千年。
在自己生前它们如此屹立,想来在自己死后,它们也会如此屹立。船只位于下方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逆流而上,至于船上的他们,则像些微不足道的蠕虫。
们的生与死在这景象中近乎转瞬即逝,不过正是这种微小的机会,自己才要伸手去抓取。最后能不能抓到它们,宁永学并不太在意,但总要抓来试试看。他确实是这么生活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他得承认,他又发呆了,连短刀男起身了都没注意到。
他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事,不过等到船只行驶到目的地再说。
......
“......你没事吧。”
是白尹,她终于开了,也算是没添
了。宁永学侧脸看去,发现她目光还是很虚无,似乎还更虚无了。
“我没事啊,”他反问道,“倒是你,嘛这么闷闷不乐?我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刚才你看上去像是要跳河。”白尹指出。
“我其实是在借景思。”
“真的?”
“呃,我在想连我爸都没有打过我,他居然打我。”
“嗯......”
“我胡说的,”宁永学又道,“我是在泥地里被捡起来的,唯一照顾我的
已经死了。当时是我帮他收的尸,装了一整个麻袋,地上还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