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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咬我的手指

......

空壳带它走进一片描绘着地的油画,这地方就像是童年幻想中的天空和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顶的天幕蓝得恐怖,太阳也朝气蓬勃得过分,正像个被砍下来的,塞了个灯泡照耀着大地。

地上的野没有一丝杂色,绿得鲜艳异常,灿烂而轻浮。都长得过膝,刺鼻的气味从中漫出,铺天盖地得漾着,闻着就叫想吐。

这附近没有风,远方的地无穷无尽,像块巨大、平坦的木板,只有一个同样油画风格的棕色小木屋横在原中央,非常突兀。

木屋的廓很粗野,边缘线也很歪曲,上色模糊不清,和天空、地的色彩相互浸染,难分界限。

作为油画来看,布景的造诣可能还凑活,真走到旁边才觉得异常扭曲。想到自己要推门进去接受囚禁,宁永学也不怎么舒服。

这地方还不如安全局的审讯室。

木屋里布置很朴素,桌椅歪七扭八,就在屋门旁边有个敞开的活板门,里面是个黑黢黢的地

黑白红三个空壳拽他走进画里还嫌不够,非得把他带到活板门旁边。他们吩咐宁永学沿着粗糙的油画梯子往下爬,叫他去地下室里老实待着。

梯子很割手,棱角多得恐怖,垂得也很。宁永学觉得他差不多往下爬了五个自己的身高,然后勉强才到底。

他抬起,想顺着洒下来的阳光看看顶景象,结果活板门砰一声关了,把光线都阻隔在外。周围立刻陷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真是见鬼了,说好得不把他们分开呢?

宁永学站在原地,静静等待了半晌。等他觉得空壳已经离开了,他立刻伸出手,用力捏住油画梯子的棱角,向下磨动。他有必要感知环境,有必要确认他能确认的一切,虽然窥伺不太好用,但放血他还是能做到。

他在手心划了条粗糙的豁,血流不止。

宁永学疼的直咧嘴,捂着手在地下室里龇牙咧嘴,倒抽凉气。他差点坐倒在地,喉不由得发出低吼。

这没办法,诚实地说,只要附近没有漂亮小妹妹,他就难以忍受痛苦。

说到底,要是没有忍受痛苦的理由,他嘛要忍受痛苦呢?

装硬汉是很难的。这事非常现实,必须多加强调。

宁永学在铺着木板的地下室来回踱步,故意把脚步踩得很重。脚步声响形成道道涟漪,四处扩散、汇,它们在墙壁和地板上不停反,清晰勾勒出筒状的地下室廓。

低矮,狭窄,差不多只有一个卧室大小。

有那么片刻时间,宁永学觉得自己好像是成了条流血的蝙蝠,用声波定位物体,确认四下里黑暗的环境。

他朝墙壁伸出手,竟然碰到了镜子。他顺着地下室的边缘绕圈,手指沿着墙壁抚过,发现墙壁全是一片片古怪的镜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立在里面。

也许是穿衣镜,宁永学想道,空壳把这些地下室当成更衣室,在里面修补自己,确认仪容。

这帮家伙内心都被掏空了,居然还能记得仪容。

起初宁永学以为,镜面依旧会空空,哪怕阿芙拉从镜子前面经过,他俩也不可能在一片漆黑中看见对方。

但是,这是错的。

光忽然在镜子里亮了起来,这边依旧一片黑暗,宁永学却清晰看到了镜子另一侧的景象。

冰封的大地崎岖不平,苍白的太阳好像一张纸,裁剪成圆形贴在灰蒙蒙的天幕中。漫天风雪的规模堪比灾害,即使在海场他也未曾见过。

只见三魁梧的白熊四肢着地,在雪地里盯着走出科考站阿芙拉。它们分明是些猛兽,身躯却丝毫不动,陷诡异的静默中。在它们后方是一串串逐渐被雪覆盖的脚印。

手执一张摊开的地图,似乎是个科学家,还是中都科研所的。这家伙正对内务部士指指点点,看起来是要求他们去地图标注的地方勘探。

所有都点应允,不作反对,不提任何意见。

这帮高大的内务部士当初跟在阿芙拉身后装雕像,强行把宁永学扔进安全局,对局里的也不做搭理,现在却对中都科研所的哈腰,实在非常现实。

当然,这地位很高,这点可以确认。

不过,极地科考站嘛......位置实在很微妙,阿芙拉两天以前还在海场,今天就到了极地。很难想象她为什么去得这么快,也许是有专机接送。

宁永学不知是谁提供的镜子,不过,他确实能看到阿芙拉缓步走向白熊。只见它们浑身战栗,缓缓低下,舔舐她伸出的手心,用姿态表示服从。

然后阿芙拉侧过脸,对镜子背后的打了个招呼,要求把镜子暂时借她一用。

她注意到我了。

绪不动于声色的学姐要来了镜子,转身就进科考站,找了个狭窄的房间推门而。宁永学目视她从面包上掰下一块,涂上蓝莓果酱,还给她倒了杯咖啡,往里面扔了好几块方糖。

看着这一幕,他就觉得嘴里发甜。

这家伙到哪都吃甜。

她靠在科考站房间的金属桌上,仔细端详了宁永学好久。她一声不吭,只管一咬着果酱面包,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她还把沾着面包屑的拇指放在唇边舔了下,好像在给他展示自己究竟有多闲似的。

“你放了我一路的血。”她终于开,一开就是这话,“现在感觉怎样?”

他就知道会有这对话。

布满墙壁的镜子形成了诡异的效果,仿佛她就靠在自己身旁的科考站桌子上,面对面注视宁永学的表。振的声波在镜子另一侧反汇,清晰可见,似乎对他的感官而言声音就像光线,能借着镜子映照出来。

“我被困在一个时间循环里了。”宁永学说。

“听起来很奇妙。”阿芙拉咬了面包,稍稍睁大眼睛,做出惊讶状,“然后呢?你需要我帮忙?”

“我觉得帮不上。”他耸耸肩说,“循环的终点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之后就是三十二号、三十三号、三十四号。反正,永远都到不了明年一月。”

“我明白了。”她又喝了杯咖啡,斟酌半晌,“我来讲个故事吧,学弟,——世界是个松了发条的钟表,一点点走向秩序败的终点。非造之神死去已久,发条没再拧,时间的秩序也无约束。缺就这样隐藏在暗处,它无修补,但是,总有想利用它。”

非造之神也是很古老的传说了,——所谓本来就存在并且一直存在的神,而非后来被创造出的东西。有些古认为,时间是非造之神造出的机械,他不停修补时间的秩序,给它拧动发条,以免它在运行中渐损坏。

所谓多出的十二个时刻也好,从十二月三十一永远延伸出去的期也罢,包括眼下这场诡异的循环,甚至当初双生之礼仪式中他和阿芙拉身处上下颠倒的世界,时间趋于停滞,似乎都是对缺的利用。

很多邪术都和时间的缺分不开关系。

“有利用时间的缺。”宁永学说,“是这回事吗?”

“单凭类不行。”阿芙拉说着放下咖啡,翻开一本书,捧在手心,“要靠仪式,要借助林地,或者比林地更远的地方。”

她的手很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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