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只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在黑夜里，恶心、愤怒、痛苦，像一阵狂风似的把她卷起，她被卷向了一片郊区。也许们听到她狂奔的脚步声，好似一匹仓皇奔逃的野兽。可是，她再也不为这些事心了。对于她，什么都不值得计较了。

她一直逃，可是往哪儿逃呢？她不知道，始终不知道。就这样，她在黑夜里一边奔跑，一边呻吟。她跑了五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她始终不知道，直到她的脚绊在树根上，她整个身子扑倒在地上，额碰在树上。这时，她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蜷伏着。

在她周围，只有黑夜。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一片漆黑。地上没有风，没有虫鸣，寂然无声。唯一的细小声音是石间的一道流水，在一株枯瘦的松树脚下，点点滴滴地流淌着，谢圣婴的额就是碰在这棵树上。而从劈开这块陡坡的山沟里，可以听到一条溪流的怒吼。溪水的呻吟和子的呻吟混成一片，两者仿佛合成了大地永恒的悲歌。

谢圣婴躺倒在地，什么也没有想。抽搐的身体卸下了长期以来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沉重负担，神沉默无言了。接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停止了呻吟，神的痛苦重新浮出水面。谢圣婴意识到她被抛弃的处境。她孤身一，别拒绝了她，她的思想始终无法越出这个范围。她没有力量把她那散的思想重新聚集起来，她甚至没有力气站起身。她让自己躺在地上，就这样一直躺下去，要是大地肯接受她的话！

湍急的山溪用吼声在替她喊叫，替她思想。吼声浸没了她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