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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波四起

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动静,其实这些贵们虽有半数皆曾去过清音阁,但听过《凌歌怨》的却是寥寥,大家虽未附和,却也想着借此一饱耳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子末见事态不可扭转,急之下走到宰相身边,附耳低声道:“大,下官也曾听闻这曲子歌尽悲欢,大起大落,讲的是万事皆空,自有缘法,中秋夜宴,您是主家,若许奏此不详之曲,恐被有心之大做文章。”子末隐约记得在林间曾听过此曲,便信胡诌了这些。

蔡京沉思片刻,起身道:“罢了,今与众欢聚一堂,把酒言欢,莫要扰了大家心绪。”说罢挥袖示意乐们退下。

子末皆长舒一气,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停。

溪音怀中抱着琴,迈着急速的小碎步走开了,前往相府给安排的住处。

走着走着听到有在身后唤道:“溪音小娘子。”

一看,竟然是前些的“小太监”,于是喜笑颜开地开说道:“你怎么在这?看来你在宫里地位不一般呀,相府的宴席都吃得。”

“我,我来找你是有要事要告知小娘子。”

“何事?”溪音有些发懵。

“你,你……”子末磕磕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告知她,官家选美,让她莫要招摇,以免宫。可娘子宫我为何阻拦,这……越想越急,额开始冒汗。

“究竟何事,竟让郎君如此难以启齿?”

子末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直言道:“蔡大欲从你们中遴选美进献官家,我知娘子美貌无双,特来告知,若不想被选中,娘子这面纱可要仔细带好了,千万不能摘。”

溪音愣住了,心想这郎君怎的如此直白,选美而已,他为何如此在意我是不是会被挑中。

“郎君怎知我不愿?”

“这么说你愿意……我自十几岁起便在宫中,知其波云诡谲,娘子生纯良,若是到了那不见天的去处,委实可惜。”

溪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用手指轻敲了下子末的,说道:“看你都说些什么七八糟的,好像我已经被选上了似的,再说你怎知我纯良,不是那慕虚荣,贪图天家富贵之?”

子末已经听不清这娘子说些什么了,因其袖中香气与那送她回房时一模一样,一时记忆牵动,不由心一颤。

见他不语,又继续道:“多些郎君好言相劝,我听进去了,会小心行事的。倒是你,不知是在宫中侍奉哪个贵?”

子末愣了下,侍奉?还未作答,溪音又道:“罢了罢了,我还是不打听宫里的事了,世道艰难,知道的少反而能活的自在些。天色晚了,我先回了。”

子末见那娘子离去的背影,月华倾洒在她乌黑的发丝之间,忽然想起那手帕,便唤道:“溪音。”

“还有何事?”她回疑惑地问道。

子末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道:“那娘子借与在下的绢帕,一时仓促竟然忘记归还。”一边说一边双手呈上。

溪音是个对物件不大上心之,压根忘了这回事,笑道:“小事,不过寻常物件。你若喜欢,赠与你便是。”

“娘子说笑了,子绣帕岂可轻易赠与他,除非……”

溪音见他欲言又止,还羞红了耳朵,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是一块绢帕而已,这小太监倒是有些可,于是走近了用手戳了戳子末的耳朵:“你这耳朵好红,比今夜席间的螃蟹还红。”

子末紧张地躲闪了下。没想到溪音不屈不挠,又向他挪近了两步,笑着说:“见过这几面,适才觉得你生的还挺好看,睫毛长长的,鼻子小小的,你娘亲一定生的极美吧。只是怎么宫做了这差事呢。”

“这差事我觉得极好,我除此也别无所长了。”

溪音怕他自卑,便没继续追问下去,心里暗道:也是可怜之,年纪轻轻便身体残缺,还是莫要逗他了。

分别后,溪音望着流光溢彩,雕梁画柱的相府,极尽奢靡,内心感慨道:平里只道贵们一掷千金,如今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看来我这曲子定价可以再高些。到时阁主肯定笑我是个财迷。

子末整个迷迷糊糊的,像是喝了半壶酒一般,等回了房,方意识到,绢帕又忘还了。

每每见过那娘子,便辗转难眠,今夜更是为她担忧不已,只希望她快些离开相府。

清晨,诸乐欲离去,不料最怕发生的事还是不可避免了,溪音被宰相留下召见。

子末得知此事,匆匆赶去,见溪音已换了一身净的绿色衣裙,端坐于庭院中抚琴。

他抓起她的手腕转身就跑,溪音惊呼道:“你要做什么!”

他也不应答,只是紧紧握着,也不回地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待到了地方,将门一把推开,“咣当”阖门,四目相对于静室,一如初见。只是对调了身份,如今瞠目结舌的是溪音了。

子末将她按在椅子上,伸手将溪音面纱摘下。

溪音才回过神来,磕地说:“你,你这,是何意?”

郎君不语,只见他心剧烈地起伏着,说道:“小娘子可知,宰相召你前去,你这一去可能便是就此命运天翻地覆,再难回了。我与娘子相识时间不久,但知你格洒脱淡然,不然也不会择城外如此荒凉一处居住。娘子若信的过,此次我助娘子,必不会让你被选中。”他几乎一气说完,不带任何停顿,可见其心急如焚。

溪音大为震撼,望着眼前的稚气少年,字字铿锵,满眼皆是担忧,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了几下眼睛,磕地说道:“那,那你有何办法?”

子末拿出一旁画笔,凑近了溪音,她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他努力压抑住颤抖的手,在溪音脸上画了道红色伤痕,逐渐加,使其真似陈年疤痕。

她的睫毛颤的厉害,小手紧紧抓着椅子靠背下侧。

“可以睁开了。”

溪音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疤痕真,长达两寸有余,惊叹道:“好技术!”心里想,他如此劝诫我,想必那皇宫必是万分恐怖,他在里面定也不易。这,一面之缘,先是救她于危难,如今又免她虎狼之地,是个不多得的善,索为友,也可偶尔宽慰陪伴,算作报答。

“子末,多谢你,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如此胆大心细,我万分欣赏。”

子末被惊的如被雷劈,这娘子竟然将他错认为宫里宦官,难怪此前举止谈吐怪异。

便摆手急急否认:“我不是小太监,我是宫里的画师。”

溪音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尴尬无比,又想到之前自己举止些许孟,言谈也似有不妥之处,羞愧地低下了

子末将一旁面纱轻轻为她戴上,温柔的声线在她耳边传来:“此一去,你自己万事小心。”

溪音推开门,清风徐徐,初秋已有几分寒意,不禁裹紧了衣衫。

前厅,宰相蔡京高坐于堂上,威严无比,说道:“一行乐中,你才艺最为出众,何故带着面纱,故弄玄虚。”

溪音也不畏惧,不发一言,摘下面纱,抬直视着面前这个疾言厉色的男

多亏了这道疤痕,宰相大一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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