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附近的伤在微光下开始结痂,因为考虑到夜间幽暗,我并没有全力快速为其治疗,而是缓慢而行。
等到致命伤完全愈合,我再处理腹部和他脸上的伤,平稳而缓慢地控制治愈的术法也没有自己预想的简单,好不容易结束,我的额
早已冒汗。
伤已经愈合,不过他失血过多,依然脸色惨白。
我擦擦额上的汗,打量起这
躺在这里会不会路过的毒虫猛兽吃了。救
之前还在心里喊自己救完便去找玄尹,可把他留在这里,万一他被什么蛇虫咬了被野猪吃了,自己岂不白救了?
正当我全神贯注思考,我留意到了微风中有异样声响,赶紧跳上前方树上躲藏起来。
此时此刻,怎么还有来这里?来不及多想,我凝神屏息,尽量让自己不会被发现。
两位与他身着相同服饰的不出几秒便出现,他们先是探息确认他是否安好,又查探了一下伤
处,发现竟然不存在伤痕先是一愣,但也是优先带他离去。
树上的我窥探到这一幕,心下一想完蛋,他竟然还有这么多同伙。自己还以为这是单枪匹马上山,被揍的这么惨。
这些同伙都是什么吃的,怎么不和他一起?
预计我又好心办坏事,想到自己大概率又惹到了麻烦,心中对方才的救行动懊恼不已。
这些来元玉山有什么目的?我扶着树
左思右想,难不成这些
冲魔刀来的?想到这,我认为到此事重大,一定要赶紧告诉玄琰。
呆了许久,确认那些走远后,我慢慢爬下树,丝毫没有觉察到还有一
随方才两位一起来,却没有一起离开。
我抱着树磨蹭下地,拍了拍手,感慨着今晚真累时,转身却遇上了一双金色眼眸。
微风波澜,已是夜,冷月侵
,眼前的一幕却更让我背脊发凉。
来者身长八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他站在我前方,衣落霜华,似龙潜潭渊,披鳞光于水面——此,便是云昱,那位和我一样,预言中的金目。
云昱还以为是什么躲藏在此,原来仅是一身沾满污垢之
,对方站在树下加上脸上的那些污垢,让云昱有些分辨不清这
模样。
二对视无言,就在我往旁边小碎步挪动时,云昱突然朝我走来,我一个激灵赶紧又爬上树
。
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没想到,怎么自己会选择这样的逃跑方式。我这是在嘛?我不是时间还没到吗?
我慌什么?我在慌什么?
结果我刚爬到枝桠,就看到云昱站在更上面的树梢上,盯着我看。
我咽了水,眨了眨眼,咻的一声松手,眼看自己迅速落地,
都不回不顾自己疲敝,拔腿就跑。
云昱目光犀利,跟在此身后,心想这
脚程缓慢,跟着倒也不费力。
方才在树上他便注意到此身上仿佛有什么术法,对方的样貌似有薄雾遮挡,但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一介民,您身份尊贵何苦为难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回
向他叫苦不迭。
自己不能往后山跑,我便往北,然而山坡陡,我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也跑不过他。麟霜说的没错,就我这警惕,我能注意到还有旁
在吗?我真就应该治疗好了立刻离开,考虑什么他会不会被野猪吃掉。
我气喘吁吁地半蹲,看着眼前这踏风行至我跟前,我又赶紧将自己的
埋低,内心不断催促自己思考要怎么离开。
竟然是个子?听到这番话,云昱倒有些意外,元玉山不是只有玄尹的首席
扮男装吗?此处已算元玉山禁
结界内,只有此山内修行
才会在此。莫非,她是……
后方异样令他注意分散,一支由水凝集而成的箭冷冷袭来,他侧身躲避,跟前的也趁机逃走。云昱眼见这水箭
刺
地,便化为水渍,他微微一怔,竟然不是冰?
此究竟什么身份?就在他惊讶之余,箭雨自她逃跑方向袭来,他轻蔑一笑,右手伸出掌心对着漫天箭雨,燎炏在掌心前方燃起宛如游蛇旋转回击。
箭雨与燎炏相撞,水雾即出瞬间弥漫云昱周身让他根本看不清周遭。
他微微蹙眉,燎炏再起,直驱水雾,但那此刻已无踪迹。
逃掉了吗?云昱饶有兴趣地看向方才她消失的林中,此好像与自己类似,天赋异禀。虽说水克火,可方才招式仅雕虫小技,倒不足为惧。
我不敢轻易往后山走,只得连滚带爬往山下逃去,殊不知时间渐渐流逝,很快就要到玉笄可以被轻易取下的时辰。我在慌中奔跑,来不及看地图,一时间失了方向。
只能凭着风中的一丝清晰的流水气味前行,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流水的源:那是一座瀑布,银瀑伴着水雾,仿佛从云端倾斜
潭。
我缓缓踏步潭中,此潭水不
,水面较宽,潭中的卵石早已被流水磨平圆润,踩上去倒是比自己门前的溪流中的石块舒服不少。
听着水声,呼吸着此地的空气,将手上脸上的污垢清洗后,感觉心舒坦不少。
空中明月已过了至高点,开始向另一边倾斜。
良久都没有察觉到异样,想必他也不熟悉元玉山地形,而我至少还熟悉一半。
没准他此时正在林中迷路吧?存有这样天真侥幸的我放松了警惕,开始在潭中玩水,甚至让水珠纷纷在空中凝结回旋一会儿又散落水中,溅起银白水花。
实际上,云昱早就在她步潭中时发现了她在此地,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出现,而是站在瀑布顶端的岩石上背对明月默不作声地观察。
云昱见她自如纵潭水毫不费力又不动声色,对她的身份开始更加好奇,同时还有一丝对元玉山包藏这样天赋之
的存在感到不满——待她羽翼丰满,说不准还能克制住自己的燎炏。
只见眼前的伸出右手,指尖挑动,一
潭水宛若绫罗飘带缓缓升起。
随着她的步履旋转,这绫罗飘带越来越宽,最后宛如一巨大水球将她完全包裹其中。绫罗飘带依然转动,是不是溅出银色水花,好似霜花飞扬,最后绫罗又由宽变窄,自上方向下回旋归于潭中。
而他则见到了,她于方才不一样的样貌。
她上的玉笄随着流水飞落,发髻散落,耳朵瞬间变成了血色的鳍。
他目光一震,这是……只见月光映照着她,颞部星云缀烛光,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自生一轻灵之气。
最后她睁开了双眼,他看见了她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瞳色,那双金瞳如一泓清水柔和明朗,可与月色比拟。
是那半妖!云昱长驱直冲向水潭,耳畔回响着那句预言,眼下的云昱只认为她留不得。
我睁开眼便看到前方上空一踏月而来,定睛一看正是云昱,我迅速升起水流屏障又向对岸跑去。谁料他越过水面,快如闪电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往他跟前一拉。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便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就是那半妖?”他目光如炬,面露凶色地质问我。
手上的力道让我感觉到疼,尽管我可以依赖耳鳍后方的鳃呼吸,但是以对方这气势,我肯定要一命呜呼。
“你松手。”我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臂挣扎着,而他手上的力气则又增加了几分,杀我的想法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