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后半句预言后,我赶紧默默记下,在心里将完整的预言默念。
但就在此时,我忽感急风乍起,地面霜花纷纷卷空中迷
眼前景象。
风狂啸,霜遮眼,本还轻松站立的我因狂风不由自主地往后踏步,面前的晶莹榕树与麟霜则在以更快的速度向我远去。
我顾不上眼前的寒冷,奋力向前,朝前方弥漫的霜雪喊出了她的名字:“麟霜!”
北风怒号,就在眼前一片朦胧之际,我听到了麟霜幽幽之音自四周而来:“玄璃,回去吧,牢记,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接触魔刀。”
为什么?依照刚才我与麟霜的谈话,不应该是她要嘱咐云昱不去接触魔刀吗?
我刚刚的推测,麟霜说我猜对大半,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我拼命向前,抵抗强风阻扰,使劲儿伸出右手企图能在纷飞凌的霜雪中抓到什么。
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眼看自己离她越来越远,我终于忍不住开嘶喊:“麟霜!”
我猝然起身,身处丝绸铺盖的床榻上,烛火映照而来的黄光照在床上,让我有些意外。
余光扫过右侧,却看见床边已站满了一排隐士,为首的隐士见我惊醒更是喜出望外:“殿下今醒来的时间真凑巧!”
“什么真凑巧?”我转看向她们,对上一脸的期盼。
眼见屋内还在点着烛火,刚开问现在何时就被两
架下了床榻。
“回殿下,现在已到卯时。”
“刚到卯时?今天要做什么?”
她们压根不理会我的问题,我被二强行拉去木桶面前,见到大半桶的冒着花香的温水,我心里一惊困意全无,这才想起我要往后跑。
谁知我直接被三塞进水中,这猝不及防的
作让我一阵懵圈,几
还不等我抬
转身反抗就伸手来,也不管是否会把布料撕扯烂,就将我的衣裳脱下。
慌忙中,我赶紧下意识地蹲在桶内,蜷着身子护住了自己肘关节的红色鱼鳍。
顺便退到了木桶边缘,抬眼看着她们,就在我要御水阻止她们再靠近时,为首的隐士便开解释道:“王上命令殿下与王上一同早朝,请殿下自行沐浴后,定要老老实实遵照朝礼进行梳洗装扮。”
说完她们纷纷转身,留下了里衫拉上屏风后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这才伴随哗啦一声冒出了,看了一眼周围的烛火,不由骂道:“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喊我和他一起?一起就一起,这都是第几次了,什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边说我还边打了两个嚏,这些花香都是怎么来的?
也许这些宫内子觉得好,但让我觉得刺鼻,以往在山中的落花水潭,也没见有这么芬芳。
我明白早朝的重要,今
再坐在镜前已是比上次乖巧安分不少,面对她们的梳妆基本都不做抗议,除开抹脂
。
抗议两次后,她们面面相觑,只说需要回禀才能定夺。
我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族的脂
自己受不住啊。
以往在元玉山好奇这些,还托玄琰买来给我玩玩,哪里知道用后就脸上倍感灼烧。
好在,隐士们得到了云昱的许可,我可算摆脱了一见最不想做的事,不由放松下来,开始与帮忙梳的隐士闲聊。
“每早朝都需要这个时辰起来吗?”我问到。
“回殿下,非也,今王上已经是为殿下开先例了。”她将我的长发分
梳好,又用发簪分别固定。
我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将偏向她,眼见铜镜中的自己露出了惊讶:“什么?开先例?以往更早?”
“是,若非今,早朝都是卯时开始,王上需在寅时起。”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的疑问,顺带将我的
拨正。
这下到我沉默了,原来当王是件这么辛苦的事
,若非今
云昱将早朝推迟几个时辰,自己铁定现在睁不开眼。
复一
风雨无阻的在寅时起床,天不亮就要为早朝做准备,不管是他还是前来觐见的文武百官都是辛苦。
大家,都恪尽职守,为这个国家而尽心尽力。
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而不逾其度。
而我作为玲珑石,我的职责是——让云昱避免被魔刀所用,以及这次的我要拼尽全力将魔刀摧毁。
我不再关心隐士们如何对自己摆弄,虽感上的重量在一点点增加,我也不再多言。
想到这段时间来的种种,心里感想陈杂,虽然自己依然没有弄清楚自己与暮雪到底是什么关系,至少我明白了麟霜为何会找上自己。
麟霜不仅是因为魔刀,还因为我是麟霜她心中最重要的暮雪的血。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想起了那天残阳血光中安详合眼的暮雪,她死在了当年的三界之,死在了魔刀下吗?
麟霜,是要为暮雪报仇吗?
伴随隐士的呼喊,我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意味着我终于顶着不喜欢的堆金叠玉,需要起身被她们换上衣裳。
今的自己,依然是被大部分的蓝色覆盖。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是否因发髻的缘由,觉得怎么看怎么陌生奇怪。
发愣时,后方传来了隐士们齐声喊出的尊称。
我打了个哈欠,心想云昱每次都赶在自己刚弄好时过来,连让自己稍微眯眼神游的时间也没。
我定了定神,回身对上了云昱,他和往在早朝后见我时的装扮并无不同,反而我感觉到了他见到我时,眼中有些惊讶。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好奇怪。不过这个倒是让我的耳鳍遮掩在一圈圈发后,倒是没有那么明显,可是
顶的那个发冠好重……”
云昱无心听玄璃对自己的抱怨牢骚,他只感,眼前的玄璃今与上次会见兰泽时又有不同。
也许是考虑玄璃本身格与相貌,隐士们为她梳起的是将耳边两侧余发各盘一鬟,直垂至肩的十字髻。
而顶上让玄璃有所埋怨的,是云昱命
为她制作的海
云纹珍珠金簪:层层叠叠的金色云
涌动,云
上方还雕刻着若隐若现的兰花纹样,搭配东海珍珠看上去十分
巧别致。
哪怕她脸上未有脂,颞部眼睑的金色鳞片随着烛火也是流光盈盈,如出水芙蓉不染纤尘。
因今需同他一起早朝,玄璃也是一改上次素雅衣衫。
她身着晴山蓝与落英淡相衬的金绣对襟襦裙,特地增加了宽度的裙摆阔大拖遝,让她看起来确实不大灵动轻巧。
玄璃看起来,竟有些像之前云昱参与的佳节宴会上,其中那些心打扮,盛服浓妆又韶颜雅容的
子。
我见云昱对自己的碎碎念没有反应,便扯了扯他的衣袖,试探地唤道:“云昱?”
“怎么?”他似乎刚才一直在走神,见我发话才将自己的衣袖收回。
“我今这个
发,好像不太方便戴斗笠?”我侧身看了一眼,倒也没见他拿斗笠来。
“不用,你既然与我一同早朝,后便不必遮掩。”
他边说边伸出宽大衣袖内的右手,不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握住了我的左手,将我带出了清辉殿。
此时天色已亮,我与云昱一同坐在步辇上,他气定神若地平视前方,而我则是惴惴不安地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