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用力捏捏自己的眉心，心里一时止不住的难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许炎腾......石若冰......在他们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个故事......

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许炎腾更温柔的兄长吗？

没有了。

沉默片刻后，刘阳又说：“林警官，前些天你约我吃饭，问我一对兄妹的名字，我猜就应该是他们，但当时，我不得已对你隐瞒了......”

“算了，那个不提也罢，”林杰的声音低沉，又问道：“那晚你们回到学校后，没对你们起过疑心吗？”

“没怀疑我们，只因为我们隐藏地非常好......当时，韩娟在半路下车，去理发店剪发，而我们四个男生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学校门打一架，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各种伤，而打架的理由很可笑，我们同时看上了隔壁班的某个生，互相争风吃醋......”

“校门的那场架，我也参与了，当时大家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滋味，难过、恐惧、后悔、憋屈，等等，迫切需要一个发泄绪的机会，所以下手都很重，打着打着，我突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然后辅导员来了，把我们带到教导处去批评教育......到了那里，刚挨了几句骂，警察的电话就打来了，说鲁达明死了，要学校的老师马上赶去警局。”

“那一晚，郭闻他们几个是怎么度过的，我不清楚，反正我把蒙在被子里面，哭了整整一晚，我真的后悔，太后悔了，从鲁达明开始调戏那孩子时，我就该拼命阻止他，哪怕他揍我，我也要这么做，但我没有做到......”

“这件事，是我们所有心里的影，后来那几天，我们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生怕警察会突然找上门，甚至我们互相之间，也几乎不怎么说话，同学老师却都以为，我们为了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而关系彻底裂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郭闻给我们发消息，说他家的律师从外面打听到了，那个男已经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我们这才如释重负，关系也慢慢恢复如初，但是，我们很默契地不再提及那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去鲁达明家里探望的时候。”

“后来的子里，我晚上睡觉时，经常会梦到医学院发生的事，梦到那对兄妹，尤其是那个哥哥，我很想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不敢去打听......其实，我非常敬重佩服他，当时他和我换的那件t恤，我一直保留到现在，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很想把衣服还给他，同时再给他说声对不起，还有他的妹妹......”

林杰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这就是你全部的故事了？”

“是的，我们不但害死了家的妈妈，哥哥又替妹妹坐了七年牢，而鲁达明虽然也死了，但说句心里话，调戏欺负孩子，就不是男该做的事，他死的不冤枉，不过出于道义，我在他去世后，还是会去看看他的父母......在韩娟和古祥义出事之后，我曾以为那是郭闻的，而直到前天晚上，当郭闻喝下那瓶毒药后，我才明白过来，应该是那对兄妹来报仇了。”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认定是他们的？”林杰反问。

他想再试探一下，刘阳是否还有隐瞒。

“我确实没有证据，”刘阳回答地很脆，“但就拿阿古来说好了，他是个有点内向的，对谁都很热心，但为什么会死的那么蹊跷？除了那兄妹俩，还有谁会来要他的命？”

林杰无法反驳。

“林警官，当时去医学院的六个，已经死了三个，郭闻又重伤，现在只剩下我，或许还有阿荣......其实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哥哥差不多已经出狱了，所以我猜，这一切，只能是他们的，如果他们要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林杰打断了他：“当时你没有做不该做的事，应该没会来找你的麻烦。”

“你想的有点简单了，林警官，”刘阳轻轻摇了摇，“以我的估计，那个哥哥出狱后，肯定会不顾一切护着他的妹妹，而我们六个知道当年的真相，如果我们中的谁把这事告诉了警方，妹妹肯定会因此而坐牢，只有掉我们所有，他才能继续保护妹妹。同时，你别忘了，他们还要为母亲报仇，当年那一脚到底是谁踢的，没知道，那么，把潜在的嫌疑统统杀完，总不会错的，而我是六中的一个，即使我没有参与打架，但我目睹了全过程，就凭这一点，你说他们会放过我吗？”

刘阳说的在理......林杰不得不认同他的观点。

“做错了事，为什么一定要别来原谅你？该死的都死完了，才是停止杀戮的唯一方法。”刘阳的话如同醍醐灌顶，震地林杰不知所措。

一起闷抽了几烟，他突然又说：“林警官，我再求你两件事。”

“嗯，你说。”

“第一，请不要把这个故事说出去，第二，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请你不要去抓那对兄妹。”

“为什么？”

“我们六个，完全就是罪有应得，虽然当时我没做什么，但说到底，我也可以算作是帮凶......具体的我不想多说了，你只要答应我就可以了。”

周围昏暗的灯光下，林杰看的很清楚，刘阳眼中隐约含着泪光，还有脸上的决绝。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并不是要你去抓他们，只是希望你能放过他们......那兄妹俩不是凶手，我们六个才是！林警官，我知道你现在很纠结，那么我问你，如果有欺凌你的妹妹，又害死你的母亲，你会怎么做？”刘阳的目光突然变得极为锐利。

林杰脱而出：“两个字，报仇。”

“你说的没错，是男都会这么做的，”刘阳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林警官，能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吗？”

林杰面露难色。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做个决定，有那么难吗？”刘阳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一时之间，林杰热血上，他用力一咬牙：“行，我答应你！这个故事我绝对不往外说，至于第二点，我只是个基层刑警，如果局里真的要去抓捕他们，那么我两不相帮，这总可以了吧！”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会去抓他们......谢谢你能答应我，林警官，”刘阳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又哽咽着说：“我的朋友一直不多，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了，如果我最后没能活下来，希望你有空的话，可以偶尔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这个我不答应，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林杰伸出右手，用力捏着他的肩膀，表认真且严肃。

“你这，太过于感，不适合做警察，”刘阳摇苦笑，又问：“阿荣是不是还活着，你知道吗？”

“你们之间没有联系吗？”林杰觉得奇怪。

“他本来就不是我们一个班的，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大家的来往就慢慢少了，但还是偶尔会聚聚......其实说是聚会，还不如说抱团取暖，直到毕业后，他就彻底和我们断了联系。”

林杰默默点，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念，这个叫阿荣的隔壁班男生，要想办法打听出来，至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刘阳又问：“林警官，你知道那兄妹俩现在在哪里吗？”

林杰吃了一惊：“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