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底下哪有什么黑白之分,只看是谁定的规矩!”
陆沉打断了便宜师傅的若悬河,轻声道:
“按照目前的局势,想从后院趁离开并不好办,越拖下去,越多趁火打劫的鼠辈虫豸争先赶来,要分一杯羹。”
“如今之计,只能往外宅去,杀出一条血路。”
“三帮四会、鹰扬府兵马都聚在那里,只要报上身份,自然有保护。”
他说完跟魏玉山对视了一眼,师徒二倒有几分默契。
明白脱困是借,想办法拿到那块乌金陨铁才是真。
“可谁来掩护?那么多无法无天的凶徒,连护院家丁都拦不住……”
燕平昭迟疑道。
“我来开路,师傅护着你们。”
陆沉声音不高,却莫名有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他几步上了二楼,把小脸残留泪痕的燕如玉给燕平昭。
后者微微动容,心中洋溢着酸涩的绪。
他以往自诩带大哥,满心憧憬成为义薄云天的江湖豪侠。
没想到,陆沉才是真的忠肝义胆!
嘭嘭嘭!
这个时候。
书屋大门被撞击。
不住地晃动。
“谁在里面?”
“定然是燕阀的余孽!”
“书屋?或许藏有绝学武功!”
“……”
混的声音如
翻涌。
“乖徒儿放心杀出一条血路,为师给你掠阵,除非严盛亲至,不然没伤得了你。”
魏玉山嘿嘿笑道。
他唯一忌惮的敌手。
只有伏龙山庄的严盛。
若非这还未现身,魏玉山早就带着徒弟杀出燕阀,扬长而去。
燕明诚只是背锅的魔教中,自己可不一样。
“好。”
陆沉吸一
气。
内息下沉。
带动全身的气血。
哗啦啦!
犹如大江大河涛冲刷。
发出清晰的声响。
随着血流动加快,一
热力从毛孔散发。
如火烧身1
“杀出去!”
不等外面那帮把大门撞开,陆沉一脚踢在几百斤重的卧榻。
风声呼啸,翻滚飞起。
“轰”的一声,顶屋门,压倒了一片面目凶恶的江湖匪徒。
“拦我者死。”
陆沉大步走了出去,脚尖勾起一条白蜡杆做成的枪。
他身子不高,气力却极其霸道。
那杆枪好似怒龙腾空,震得气流呜呜作响。
每一次捣出,皆是打得来血流。
哪怕有内息护体,也受不住猛击。
陆沉并不懂棍枪法,只是牢记着前世唱过的一句歌词——
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
加之拳脚掌法,多是从刀枪化用而来。
一条坚韧有弹的白蜡杆,在陆沉手里变化莫测。
时而横扫八方,时而枪出如龙。
竟然把那些冲杀而来的江湖匪徒全部挑翻在地,踩出一条血路。
跟在后的燕平昭眼睛瞪得老大,这要给他一杆长槊,披上重甲,加一匹龙血宝驹。
放到战场上。
就是万夫不当的猛将!
一行杀到外宅。
忽然听到轰鸣如雷的猛烈震响。
好像有两陆地蛟龙互相角力一样,恐怖的碰撞把整个正堂大厅都夷为平地。
烟尘滚滚,升腾而起。
其中有一道雄壮的身影屹立不倒,粗布麻袍碎裂,掩盖不住卓然的气度。
“燕大公子!再来!”
砸落瓦砾废墟里的燕明诚缓缓站起,那条粗如梁柱的右臂赫然被齐根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