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向往光明。

“熄灯！一连二连睡觉，三连和机枪连进行警戒！”

高超和杨瑞符、上官志标也分成了三个时段站在楼顶上随时指挥作战。

前半夜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士兵们紧张的绪也稍微松懈了一些，有些靠在墙上打起了盹。

仓库下方通往苏州河的水道中，溃兵端午刚刚摸进了水道里，老算盘鬼地紧跟在他身后，嘿嘿笑了两声道：“咱俩一起走。”

原本无的沙袋后面突然架起了机关枪，机枪手吴双江端着枪低喝一声：“啥！”

两吓得腿一哆嗦，老算盘转身举起双手咧嘴贱兮兮说道：“长官，这一路奔波身上脏得很，也累得很，就想跳下水里洗个澡。”

“穿衣服洗澡，洗你妈个批！上来！”

另一个山东兵刚准备趟水，吓得又赶紧缩了回去，端午和老算盘举着双手慢慢往回趟。

吴双江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趴下！”

老算盘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场就有些发蒙，端午也愣了神。

“趴下！听不懂话吗！”

吴双江一边骂这边已经开了枪，两反应霎时就灵敏了，憋着气猛顿到了水底。

机枪子弹从他们的顶飞过，打在水面上，把两个中衔着钢刀的鬼子撂倒，这些鬼子见偷袭失败，从嘴里抓出钢刀扑腾着花怪叫着前冲：“贴脑黑卡！板载！”

“你母，小鬼子！”吴双江肩抵着捷克式轻机枪，扣动扳机连续点，他身边的两个副手，也端起了毛瑟88步枪，咔嚓咔嚓地拉动着枪栓，瞄准水中的鬼子扣动扳机，直打得他们向后仰躺跌落在水中。

水体里逐渐酝酿出鲜红的血，把浊黄的水下染成了浅红，端午和老算盘憋着气蹲在水底，眼看着一个个肥壮的水鬼横尸如污染源一般挥发血。

突然一个鬼子猛睁开了眼，吓得两魂不附体呛喝了两水，他们两个慌忙扑上前去，一个拽胳膊，一个抱腿，两将复活的鬼子拽倒在水里，直至鬼子呛水被活活淹死，两才挣扎着爬起来，水面上已经淤积了鬼子的浮尸。

此时楼外的军正架着楼梯往仓库的窗户爬，一个士兵冲动要探出去开枪，被身边的齐家铭给拉住说道：“别冲动，等他们爬上来挨近了再打。”

谁知租界对面的百姓们已经发现了高耸的木梯，惊厥地敲了锣鼓，快速奔跑着叫喊：“本来了！本鬼来了！”

对岸的英军营地也迅速地打开了探照灯，开始用光亮照大楼，记者们端着相机兴冲冲地拍摄珍贵的战斗照片。

一个鬼子刚刚从梯子上露，齐家铭啪一枪打中了鬼子的脑袋，使得它向后倒去。

鬼子突袭露，只好变偷袭为强攻，哇哇地叫着向上攀爬，由于一营早有准备，他们用步枪和机枪替击，时不时还往外扔几颗手榴弹。

有军推开了窗户冲进来，国军士兵们依靠着混凝土柱子连续反击，将趴进去的军全部击杀，敌军始终没有进仓库之中。

四行仓库对面的几个楼架设了本的重机枪和平炮，他们哒哒哒地扣动着按钮朝仓库这边仰，以掩护军架梯登楼。

高超站在楼顶沉着指挥，一边抓起毛瑟枪对着下方击，时不时使用技能远视之眼，连续将鬼子的机枪手给敲掉了。

副营长上官志标连忙要将他拉回来，并劝说道：“谢团座！你是指挥官，队伍的核心，不要亲自涉险！”

高超连连摆手：“我军身处敌军三面包围之中，何来不能赴险之说，我和一营的兄弟同样是血之躯，生死祸福与共。我死了你们继续率领大家抗击，你们死了还有雷雄，还有邓英，还有石美豪，还有下面的排长和班长。早死早托生，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兄弟们给我打！”

军不间断地打出照明弹，整个苏州河上亮堂堂一片，双方之间夜间而枪声豆般激烈。外国记者和租界百姓们站在岸边围观战斗，所有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等到最后一颗照明弹缓缓落下，军的进攻终于销声匿迹。

租界百姓站在岸边发出了欢呼声，百姓们用烟花绽放出了农历新年的感觉。连同那些美貌的歌，英美记者和外国，电影明星、赌场老板和工商业各界都靠在河边的栏杆上，或双手鼓掌或高声挥舞着帽子，庆贺这一场小规模的胜利。

此时的美国还处在孤立主义的风中，英国的张伯伦政府才开始上台，已经准备开始执行绥靖政策，遥远东方的战争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黄种之间的厮杀。只是有了租界这个敏感的地带，记者和政客们的视角才投到这座被称之为东方黎的上海。

一场被百姓和国内外记者围观的战争，一场只有四百多参与的战争，这才第一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