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听办公室侯主任说你这件衣服得好几千上万,说是什么外国牌子……”
许晨光这下明白,原来这姑娘是担心这个,当下便笑道:“不是咧,地摊买的假货,几百块钱,穿几年了,也不值钱了,你别放在心上。”
“噢。”
麻阿黎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几百块也很贵,下次我赔你吧。”
许晨光本想拒绝,但看着姑娘眼神坚定,毫不迟疑,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份尊严和态度,他便改变主意:“那好吧。”
几份快餐很快就送了过来,虽然是乡下的杂牌快餐,但看样子还是可以的,麻阿黎从小就没教过她如何端庄、优雅的吃东西,上来就拿过油纸包着的汉堡,径直一
咬下去,咬的一嘴纸屑,许晨光赶紧拦住她,她还一脸疑惑,不知道怎么了。
许晨光笑了笑,递过纸巾让她擦了擦嘴边的碎纸屑,又把手上的汉堡包装打开,掀开面包,挤上番茄酱,然后再合上,同时做了个往嘴里送的姿势。
麻阿黎也学着许晨光的样子,这下在吃了第一后,整个
的眼神都变了,然后马上接着吃了两
,像是担心以后吃不到一样,许晨光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有些感慨,可以想象饥饿在这姑娘的
生中留下过多么
刻的印记。
明明很喜欢吃这快餐,但在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那个汉堡后,这姑娘却停下手上的动作,明明桌上有这三份套餐,麻阿黎却只是紧紧的盯着,许晨光替她撕开一盒薯条推到面前,她又将其盖上,让十分奇怪。
“你吃啊,还有这么多。”
许晨光问了几遍,麻阿黎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他才反应过来,想起大娣小娣那两个小丫,恍然问道:“你……是不是准备给两个娃儿带回去的?”
麻阿黎低下,无声默认了这一点。
许晨光轻叹了气。
“这样,我走时再点两份,你都带过去,别冷了,你先把桌上的吃完好嘛?”
麻阿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这个男眼里满是真诚,她这才解开心里的负担,开心的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姑娘柔弱可怜的样子,许晨光心里不由的升起一丝难以言说的伤感。
他往后靠了靠,开道:“以后你饿了,想吃点什么,都来找我就是了,我在关山一天,我就保你一
热饭,不管什么时候,你想出来吃点东西,随时找我就是了,这点我还是做的到。”
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低咀嚼着手里食物的麻阿黎愣了一下,虽然许晨光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明显能感到这姑娘的肩膀微微颤抖了几下,半响后,她才低着
缓缓问道:“那你能在关山呆多久?”
许晨光仰看了看窗外。
“谁知道呢?”
…………
接下来这些天,许晨光忙的不可开,一面是电商扶贫基地的进度推进,一方面是马上要铺开来的今年贫困户建档立卡的工作,上次出了邹水
等一行
在其中徇私谋利的事件之后,今年的贫困建档工作就特别被动,一方面是要清查去年不合要求却评上了但贫困户,一方面又要推进今年的新贫困户选拔,许晨光是恨不得这一天变成48个小时出来,好让时间更经用一点,而洪宇就几乎是没看到停过脚步,整个
就一直埋
在下面村里收卡收表,吉淼淼和小宫也被抽来负责审核材料,连麻阿黎这个刚
职没一个月的新
也忙的连轴转,整个扶贫办的灯就没在凌晨十二点之前熄过。
但即使这样赶,距离将今年建档立卡统计名单上报南吉市扶贫办的截止不到半个月了,好在洪宇那边的工作做的块,各个村的名单已经报上来了,许晨光今年和去年不一样,在出了老邹那档子事后,这次他准备将乡镇这一级的复核落到实处,也就是不仅仅是看材料,还要下去实地走访,或者上门谈话,目标是尽量面对面的谈完这几千户建档立卡名单。
这个想法一在扶贫办内部讨论时,就受到了吉淼淼的强烈反对,毕竟这工程量巨大,要凭扶贫办这几号走完这么多户,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往年难以落实对建档立卡户实质
复核的重要原因,以往都是看一遍材料,审核下村支部公章盖没盖、村组讨论记录有没有等等,再电脑里对一遍就可以了,甚至以往老邹都没这么审核过,基本就按村里的材料直接报了,哪里像许晨光这样要求的,要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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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复核。
但许晨光也一句话就把她给怼了回去,这去年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就是因为没落实实质审核,今年必须将这一条落实到位,所以整个扶贫办才加班加点的忙着前期材料的报送,就是为了后面留一个月时间来搞面对面复核,可赶急赶忙,还是拖后了进度,等下面材料收全,已经到了四月中,月底就要报南吉市了。
这天早上,昨晚2点多才回寝室的许晨光,八点又准时往办公室赶,他只来得及揣两个馒放兜里,准备等下便审材料边吃,结果一到办公室门
,整个
怔住了。
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他办公室的门挂着一个
枯牛
骨,这已经彻底白骨化的
骨上,两个黑
的窟窿正对着他。
许晨光不是没面对过打击报复,在监委时候,那信封寄刀片、门泼油漆、夜里砸砖
的事他说经历多了,但这样诡异到近乎巫术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在片刻的惊诧后,他冷静下来,刚准备叫门卫问下昨夜有没有异常时,身后一声尖叫划
了走廊的宁静。
没被牛吓到的许晨光倒是被这声尖叫吓得够呛,整个
都跳了起来,回过
,才看到吉淼淼指着这个牛
:“这……这是什么啊?”
许晨光拍了拍胸,缓过一
气,白了她一眼道:“你们办公室门
有没?”
吉淼淼回看了看走廊,整个镇政府一楼就许晨光这门
挂了这事物,看来是冲着他一个
来的。
“那这你们关山,挂这个代表什么意思?”
吉淼淼摇了摇,木然道:“我没听说过啊?”
这时,不远处另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看到这牛后,整个
愣了一下,便向许晨光解释道:“这……这是我们族打冤家前的仪式,挂牛
就代表你得罪了
家,要么是侮辱要么是欠债,这是向你挑战的意思。”
“打冤家?”
许晨光一脸疑惑,麻阿黎继续解释道:“打冤家也就是你们汉那种很多
决斗的打架,我们这边家支观念重,很看重尊重和德行,如果说感觉对方家族不尊重,就可以用这种形式宣战,挂牛
,砍旗子都是这个意思,然后双方家族再约好时间地点,各派几十
,拿武器互相砍杀,这个可以打很久的,父亲死了儿子打,甚至一代代杀下去,最后杀到一方认输道歉为止。”
听完解释,许晨光真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们民族的,为什么对我搞这个?”
“这个不只是对内部,以前打仗时候,也对别的挂过这个,还有,到这一步那都是很严重了,你是不是得罪过我们族的什么
?是侮辱了?还是欠了钱?”
许晨光苦笑起来,他开始还以为是易大鹏找吓唬他,搞这个下三烂的手段,可想了想不对,易大鹏也是汉
,没必要搞这些,再说了,听麻阿黎讲,挂这个也是邀战的意思,也不是冲着恐吓而来。
他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无奈说道:“你们族的,我就认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