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都是些大白话,但看周围敬仰的眼神,他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
此时,这老部也讲到了最后的关键处:“……老乡们!我们关山
做事都是凭良心,我前面也说了这么多了,大家都回去,村里都会重新评选,绝对公平的选,你们哪个不放心、或者觉得受了委屈的,都来找我老陈!我替你们做主!”
听到这,许晨光眼睛一亮,果然,这是自己的上任——前关山扶贫副书记老陈!
可他怎么来了?还主动来帮自己?
许晨光来不及思考这些,就被下面的声所掩盖,老陈这话说完,下面想沸腾了的锅,有
点
、有
叫好,甚至还有
鼓掌的,气氛完全不像昨天那么压抑、激动。
许晨光心都顿时好了起来,看这场面,这事有的救!
可他才放心了不到一分钟,不远处一个打雷一般的声音响起,他对这个就太熟悉了,一个铁塔般的横胖子站了出来,指着老陈说道:“老陈!你别在这起高调了!这一下子要削五分之一的名额,这你怎么保证大家都能公平?你说有问题找你,这话我易大鹏都不敢
放!你老陈家里多少钱?你凭什么保证?”
面对这易大鹏的恐吓,老陈此时毫不畏惧,他像烈士雕塑般尖瘦的颧骨高耸,双眉倒竖,指着易大鹏就吼道:“凭什么?就凭我陈党育的名字!就凭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这句话我甩的起!你问问大家,我陈党育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我吐吐沫砸个坑!”
“老陈还是实在!”
“我只信老陈!”
这番话一出,下面又是哗啦啦一片喝彩,几乎所有
都同意老陈的说法,还有
反指着易大鹏说他做了多少亏心事,还在这里掺合
什么?被老陈这
气势一震,易大鹏也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回去,从
群消失不见了。
“我老陈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是那句话,有问题,大家来找我,随时打我电话,我现在有时间,能为大家做一点是一点,好了,我就说到这,大家都散了吧,回各自村里,该补的补资料,该说的说,我恭候大家电话。”
在场的老百姓们得了老陈的话,就像是得到了保证书一样,都纷纷散了开来,还有一些围着老陈,握着他的手感慨唏嘘,闲话聊天,
群慢慢散去,许晨光才发现吉淼淼就在后面陪着老陈,神
是少有的恬静。
许晨光悄悄凑了过去,走到吉淼淼身后,由衷感叹了一句:“哎,这是我错了,我收回昨天的话。”
吉淼淼回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看起来从不服输的许晨光居然也会有认错的这一天,脸色也由惊讶转为得意。
“哼,知道就好,不要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关山的部,我们也是实实在在做了很多事的,刚刚我们陈叔已经和大家说好了,各村回去重新掌握
况,再重新分配,各村组自己讨论,到时再把削减后的名单报上来。”
下去重新报啊……
许晨光怎么也没想到,这昨天还看似无法解决的最大难题,居然就用这最原始简单的这方法解决了,更没想到这些关山的老百姓们,会这么听老陈的话,这么信服他的品,刚刚这一幕所展露出来的个
威望更是令他叹为观止,但他也瞬间想到,这些都像老陈刚刚说的,这些是他经年累月、在一点一滴的为群众服务的过程中积攒下来的,这才是真正的群众路线。
许晨光嘴角一弯,难得的露出阳光笑容:“对对,老陈真是厉害,我真的服了,这才是老同志的风采。”
“哼~”
吉淼淼这下嘴翘的更高了,认识许晨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认输投降,这瞬间的成就感棚。
可许晨光话锋一转,又眨了眨眼说:“哎,可是啊,这有些同志跟着陈老这么久,怎么也没学到个一招半式的,昨天上去讲话,也和我一样没听到哦?”
吉淼淼脸一撇,马上意识到这是在笑自己呢,当下就几拳招呼在许晨光肩膀上:“你这
怎么……”
就在两打闹时,老陈那边也脱身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往许晨光这边直直走来,许晨光脸色也瞬间收敛,主动伸出手去。
“陈书……陈主席,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感激不尽!”
陈党育因为去年扶贫指标没完成的事,被调岗到了乡大,领了个闲职,之前一直在外地疗养,而且其实连主席都不是,等于是被贬了,许晨光也是后面才反应过来,出于客气,喊了一声陈主席。
“别别,我纠正你两个错误啊,第一,我不是什么主席,大的办事员而已,第二,你不需要感谢我,我们都是关山的
部,为关山群众做事是我都本分,不存在什么感谢。”
见家如此客气,还不领功,许晨光更是不好意思了,连连感谢了几句,老陈倒也没争,只是嘴角含笑、眯着眼仔细看他。
半响后,他才开道:“许书记不错啊,年轻有为,我之前就听说了,这几个月做了很多事,产业有了,岗位也有了,做了很多我以前想做没做成的事,不错不错,后
推前
啊。”
“哪有,都是您之前的底子打的好!”
“没有,我们老了,很多事有心无力,还是要你们年轻
去推。”
“不不,陈叔你一点都不老。”
“你别安慰了,我明白的。”
说到这,陈党育又有些伤感的看了看扶贫办办公室的位置:“其实我之前被降职后,也有些不太理解,总觉得自己掏心掏肺的做了这么多,结果却……”
许晨光赶紧安慰他道:“陈叔,这不怪你。”
陈党育摆了摆手:“不,别说不怪我可以,但你不能说。”
许晨光一愣,还没明白他这话意思,就听见陈党育说道:“你不一样,你接的是我的位置,你明白这个岗位是有多难的,扶贫这件事业本就是我们这最有价值的事业,我之前确实没做好,这是事实,不要再安慰我了。”
许晨光这下也不好接,倒是陈党育按了按他肩膀:“所以,正因为我们这个位置责任重大,当听到说是你这样的年轻部,又没搞过基层扶贫的过来支援后,我当时是有些担心的,好在这几个月,我听很多
说起你做的这些事,我也看到你做的这些成绩后,我觉得组织没有看错,你确实有这个能力,好好
吧,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你随时叫我就是。”
在一番坦诚话语后,老陈挥手告别,看着他背影,就和村里任何一名普通百姓一样,微驼的背,长期下村搞坏的膝盖,还有那朴素的气质,平凡中透着坚韧。
许晨光目送老陈远去后,才和吉淼淼回到了办公室,今天老陈这天降神兵般的出现,正好救了场,也
不了解况,摸脑壳拍的板,这所谓的“挂牌督办”肯定也就是在市里挂个红牌牌,年底做做台账就能混过去。
“没事咯,谁能来搞谁来,反正我们村搞不完。”
“就是就是,大不了年底多填几个表咯。”
几名村部在下面发牢骚,却没看出老陈脸上的沉重。
这位副书记又清了清喉咙:“再宣布了一个消息,我……本因为年纪太大,经组织研究,明天就要转岗到乡
大,至于扶贫这块,县里会派一名专职副书记过来接替工作,大家……哎,辛苦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关山扎根十余年的老陈突然宣布调职,这让整个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