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根源，教会的思想中心，是虚无缥缈的神。

神脱离于间，属于神世界，自然也就可以被按照各种需求进行塑造和解释。

这也是基督教最终分裂为公教、正教和新教的原因。

归根结底，神也要为阶级利益服务。

但中国不同。

中国封建主义顶层的帝王，可是实实在在的。

既然是，那么就会主动采取各种措施加强皇权。一代一代的皇帝加持之下，最终皇权也就成为了力量可怕的怪物。

要推翻这样的皇帝，无疑要比欧洲推翻教会难的多。

毕竟大家都可以对神做出不同的诠释，但世间却容不下两位帝王。

而除了统治阶级的上层不同之外，中国和欧洲的封建统治基础也不同。

欧洲是骑士阶层构筑了封建主义的根基，但是在中国，完成这些的是士。

骑士作为军事组织，在热武器出现后，自然而然就会被历史流所淘汰。

因此导致的，就是欧洲的封建主义快速倒塌。

在中国，却不存在这个可能。

士并非是军事组织，你无法通过战场上的胜利将这个阶层消灭。

相反，一旦天下太平后，士阶层会通过强大的思想和文化传播能力，重新占据统治地位。

这也是从根本上来说，清朝和明朝没什么不同的原因。

恰恰是因为清朝的野蛮和落后，反而给了士阶层彻底巩固自身地位、扼杀先进思想的机会。

而要如何瓦解这样的士阶层，已经成为了左梦庚的号难题。

他长久思虑之后，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只有复古这一条路。

不过和时下东林党、复社的复古追求不同，他希望的复古更加彻底。

东林党的复古执着于重塑儒家思想，复社的复古更是只局限于诗文。

他要在自己的阵营内部推行的复古，则是要打儒家的藩篱，将古往今来的各种思想都要融合进来。

他最期待的，也就是这种融合之下，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