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跑得快，十分钟能到教学楼的话，应该能来得及刚好赶上第一节课……”苏青说着，脚步一顿，扭注意到似乎在啜泣的赵小涵。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她埋着，这时也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没过多久肩膀又开始一抽一抽。

苏青有点不敢相信：“你在哭吗？”

赵小涵鼻翼耸动，扯着哭腔：“没有。”

苏青：……

傻子都看得出来。

她喘了几气：“发都没了，都没了！”

“发还可以再长的，剪了其实还长得更快……”

似乎是戳中了她的痛处，苏青话音未落，赵小涵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分明是她自己要求剪的，还执意要求再短一点再短一点。

可是这也是她养了几年的秀发，就这样一剪刀没了！

“我每天都要打理它，因为太长睡着的时候动容易打结，我每天早上都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梳发。”

“每次洗都要花好长的时间，洗发小心，擦发也得小心，吹发更得小心，还要用油护理。”

“……”

赵小涵絮絮叨叨着，被唾沫呛了喉，突然开始打嗝。

在这样悲的氛围，苏青看见赵小涵像一条鱼一样吐着气，没忍住笑出声，坏气氛。

赵小涵也笑了。

边笑，打嗝的频率也变高了。

“怎么…嗝…办…嗝？”赵小涵皱着脸，很是委屈。

“你试试憋气憋一会儿，也许能不打嗝了。”

赵小涵将信将疑。

“好像，不打嗝了！”居然有用！

苏青把纸巾递给赵小涵，让她擦擦眼泪。

“好点了吗？”

赵小涵却答非所问：“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他是指陆榆林。

落泪的原因不是因为剪短发，而是因为陆榆林。

赵小涵吸着鼻子，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淌下，添上新的泪痕。

“我其实没指望他会因为那幅画就如何，就怎样……但是，他这样做不会太过分了吗？！”

她瘪着嘴，紧闭着双眸，不愿意接受。

“哪怕机会很渺茫，我也幻想过，我可以等，慢慢等，一直等。我寻思等到最后，他会发现我的。然后等来了他亲告诉我，把我的画转送走了……还是给蒋倩。”

她画了很久很久，满怀期待地给了陆榆林。

原来她并不是没有事。

一切的异样都是有根可循。

她只是装作坦然地接受。

“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她问苏青。

苏青摇：“是他不解风。”

“他哪儿不知道呀……”赵小涵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

刚刚踩过一处水洼，苏青心里正抱怨着弄脏了鞋袜，没听清赵小涵在说什么。

看到苏青的踉跄，赵小涵涕为笑：“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会来不及了！”

“那你？”那你现在还好吗？

又一声闷雷。

所有的疑问都淹没在了这场大雨。

Toot：等会要一起玩游戏吗？

这是季澄第一次主动找她。

可她偏偏身边没有电脑，偏偏还在蒋倩家。

昨天陈芳给她打电话，说她还需要在蒋倩家待几天。

苏青不知道怎么解释好，说她住在父亲和父亲现任妻子家吗？

恐怕一时半会儿她说不清，季澄也一雾水。

Goethe：住在我妈朋友家呢，电脑不在身边。

言下之意，暂时没办法。

Toot：那行。

Goethe：最近空下来了吗？

Toot：还行。

本来季澄前段时间是打算备考托福，结果因为项目的临时问题忙得不可开，然后就慌慌张张几乎等于考完托福。由于本身也没怎么多用心，自知完蛋，纯粹当送钱了。

季澄没想着告诉苏青。

苏青也不知道这些的，以为季澄只是因为艺术节烦心。

Goethe：你们艺术节结束了吗？

Toot：还没开始。

Goethe：那你准备得怎么样？

苏青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季澄了。他准备的是单相声，请了新闻系的同学帮他修改，还没来得及去拿。

Toot：还在修改中，但是我感觉还不错。

季澄信心满满。

“你怎么这么高兴？”

苏青正回复着，被身后的蒋倩吓了跳。

“让下。”蒋倩从苏青身后的冰箱拿出一瓶可乐。

“有吗？”苏青错愕。

她自己都没注意。

“你这眉飞色舞的，还不明显？”

蒋倩喝了可乐，看向若有所思的苏青。又打开冰箱多拿了瓶可乐出来，塞到苏青怀里。

指尖瞬间的冰凉把苏青拉回神来。

苏晓亮和吴品洁早就睡了。

整座屋子只有书房亮着灯。

她跟着蒋倩进了书房。偌大的书桌上堆满了资料书和试卷。

“你在做课外的试卷？”她看到蒋倩又换了张试卷。

蒋倩摇，一副苦闷的表：“家庭作业。”

苏青高一和蒋倩一个班，了解班上令全校都闻风丧胆的作业量，听罢没再说什么。

蒋倩转着笔，很烦躁。

一道简单的电学题，看半天都不知道电流往哪边走。

又看到不远处的苏青摇晃脑背着政治，好不轻松，心里更是郁郁。

她把打满稿的废纸撕下来揉成团，预备扔进垃圾桶。

谁知纸团完美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苏青脚边。

苏青也没抬，用手在地上摸了半天，转身扔进垃圾桶。

见状，蒋倩哀嚎一声，为自己找到了个适合的发泄。

“哎，我果真不适合学理科，这都扔不进！”

苏青闻言，双眸从书上挪开，故作真挚地给蒋倩建议：“我听说有些高考完才发现自己不适合学理科的，然后复读三年学文，你觉得呢？”

蒋倩：……

苏青很会找时机与她作对！

“你在背什么？”

“各种杂七杂八的生产力经济基础……”苏青撑着脑袋，“我都大了，完全背不下来！”

蒋倩想起高一分科考试前的一次模拟，似乎苏青当时政治考了个全班倒数第一？

“诶，问你个事。”

“什么？”

“你当时为什么选文科啊？”

苏青眼神晃动。

但她很快用笑容掩饰过去：“怎么突然这么问？难不成你这快高三了还真打算和我一个班一起学文？”

蒋倩没多在意苏青的揶揄打趣，暗自喃喃：“这倒不是，只是奇怪而已。我记得你当时理科成绩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