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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盛的屋子里,三个蒙古护卫还在喝酒赌博。
虽说张家今夜也许会派来,他们却浑不在意。
当然,若非李瑕去买了好酒好菜招待着,又给了他们许多铜钱,他们也不耐烦守着个汉通译。
李瑕透过门缝看去,见到那旭的脖子上还挂着那枚出城抢来的长命锁,于是又多看了一眼对方的脖子。
时间还早,他回到隔壁的小屋中躺下,闭上眼睡觉。
前世,比赛前他都会这样捉紧时间养蓄锐。
足足睡了半个时辰,李瑕翻身坐起,整理好衣服,握着匕首静静地在窗前坐下,等待着。
像一个要上赛场的选手。
月移影过,张家的还没来。
李瑕又点起一根蜡烛,心说等它烧完就该有个决定了,到时若张家的还不来,就可以去把那三个蒙古护卫杀掉。
蜡烛一点点燃到底。
李瑕拿起一壶酒,开始往里面倒泻药,摇匀,像是以前摇蛋白。
最后一点烛光灭了。
“张家不来了,自己吧。”
李瑕把匕首收进袖子里,拿起酒壶,站起身。
才推开屋门,前院传来一声轻响。
李瑕转过看去,眼中有些担忧。
若是张家派来杀、捉
的,这是好事;但若是蒙古镇守官派来的,那就只能死拼了。
他就站在那看着,只到看到有推门走进院里,他猛得把手里的酒壶掷在地上。
“咣啷!”
李瑕转身,冲进蒙古护卫在的屋里,低声说了一句。
“来了。”
~~
范渊终究还是派动手了。
当时他本已站起身,打算要去请张五郎出面解决此事,但丁全开说了一番话。
“这事办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若我们还要请五郎出面,未免显得我们太没用了。”
范渊于是止住脚步,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范经历你考虑得周全,但我们就处在这么个位置,奉命搜捕几个细作,在上的眼里总归是个小差遣。昨
要请五郎出面、今
又要请五郎出面,那这点小事到底是五郎在办还是我们在办?”
丁全说着,最后又补了一句。
“子已经被那小猢狲搞出来了,唯有捉住他,审出来,才是有功劳。找了五郎,也是让五郎在蒙古
面前低声下气,就算最后解决了,那还是我们出了差池……若要我说,我不愿这般窝囊,还不如拼一把。”
良久,范渊才揉着鼻子,叹息了一声。
“好吧。”
范渊缓缓道:“要拿杨慎就尽快,若再让他杀了、甚至是杀了赤那,事
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
月光清浅,六名杀手缓缓近了屋门前。
有伸出手推开屋门,只见李瑕就在屋子中间。
一瞬间就有杀手往屋里冲去。
突然,旁边一柄弯刀斩下,径直将他劈翻在地。
惨叫声起,三个蒙古护卫转身杀了出来。
“蒙古!走……”
五个杀手吃了一惊,立即转身就逃。
三名蒙古护卫杀已经起了,才不想让他们逃掉,迈开大步就追上去。
李瑕迅速赶上,一把摁住旭的肩,用蒙语道:“他们在调虎离山,留一个
保护我。”
“胆小鬼。”旭冷哼一声,很不高兴。
抬看去,只见前面的阿来、塔夫各又砍翻一个,追着三个杀手已出了前院。
李瑕眯了眯眼,扫视了一会院子。
以范渊的聪明,很可能会料到有蒙守卫,难保不会多布置一手。
这般想着,李瑕迅速躲回了屋子里。
那旭却是哼着
原上的小曲,走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伤者各补了一刀。
突然……
“嗖!”
一支弩箭激而来,径直钉在旭
的脖子上。
血染红了那条长命锁,蒙古大汉就这样径直倒了下去。
一个黑衣蒙面从柴禾堆后面转出来,上前,拔出旭
脖子上的弩箭,收好,又挥刀对着旭
脖子
砍,把弩箭造成的伤
毁得一
二净。
做完这些,蒙面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丁全,你是吧?”屋子里传来李瑕的声音。
“是。”丁全再次端起弩,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居然真的找了蒙古来保护你,我还以为是范经历多虑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没办法,别的不敢杀蒙
,也容易泄密。”
李瑕道:“是吗,那你怎么敢杀蒙?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汉
都是没种的窝囊废。”
“我不是汉。”丁全道,“而且,刚才那个蒙古蠢汉是你杀的,不是我。”
“谢谢你,分了个给我。”
“没关系,只要捉了你这个宋细作,这事也就了结了。”
话说到这里,丁全已走到了门边,他端着弩,等待着李瑕回答。
刚才这番对话,他其实是在通过李瑕的声音计算其所在的位置。
“好算计,但你若捉不到我,你可就落下把柄……”
李瑕话音未落,丁全迅速闪身进冲进屋中,对着李瑕的身影就扣下弩。
“咔”地一声响。
弩箭激箭而出。
屋子里同时有两个声音响起。
“嗒。”
“噗。”
一条血涟溅起,有倒了下去……
~~
阿来、塔夫追过长街,最后还是让三个杀手逃之夭夭。
二狠狠地骂了几句,掉
重新回到了院子。
“旭!”
只见旭的尸体还摆在那,脖子被砍得血
狼藉。
阿来扑上前,大哭道:“谁的?!塔夫你看他……脖子都烂了!太惨了啊!”
塔夫大怒,几步冲进屋子,只见后面的窗户看着,一张桌子倒在地上,上面还钉着一支弩箭。
桌子后的李瑕站起身,一指窗户,道:“往后面跑了……”
塔夫二话不说,迅速攀上窗户,才要追凶手,低一看,却见窗下倒着一具穿着黑衣的尸体。
他不由一愣,一瞬间心想凶手总不可能是摔死在这的吧……
下一刻,塔夫脖颈一凉,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扎了进来。
“啊!杨……”
塔夫一声怒吼,提起手中的刀想去砍身后的李瑕。
他已经知道范渊说得没做,这个“杨慎”就是宋细处,现在背后扎了自己一刀。
但已经太晚了。
李瑕又迅速猛扎了一下,直接了结了塔夫,随手一推,把塔夫推下窗台,匕首也随便丢下去……
院中,阿来抱着旭的尸体还在恸哭,忽听到屋中的怒吼声,冲进去一看,见李瑕正缩在角落里,却不见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