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瑕连夜翻山越岭，奔回了庆符县。

县城里还是一片详和宁静。

县衙后衙，门子打着哈欠，行礼道：“县尉回来了。”

“县令呢？”

“这……自是已睡下了。”

……

“不可如此！县令还在……”

“嘭”的一声，屋门被推开。

江春惊醒，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牟珠已捂着胸脯尖叫起来。

“啊！”

其实她穿得还蛮多，也没什么好看的。

江春尚还在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便听李瑕道了一句。

“马湖江大败，蒙军马上要攻来了，屠尽我们所有。”

“什么？”

有烛火凑近，江春瞪目一看，骇了一大跳。

烛火中，只见李瑕满脸血污，手上也都是血。

“这这这……非瑜你说什么？”

“叙州还没传来报？”

“叙……叙州……”

江春真是完全被吓懵了，眨了眨眼，一时脑子里完全是空白。

“县令不信？”

李瑕又问了一句，从身后的腰间提起一个圆圆的东西，摆在江春面前。

牟珠本已平静下来，正抱着江春的胳膊作小鸟依状，定眼一看又是不停尖叫。

“啊！啊！啊！”

~~

“怎么了？！”

房言楷倏然惊起，勿勿忙忙往隔壁官舍跑去，只见四处灯火通明。

李瑕正从江春的房间出来，神色冷峻。

房言楷目光往李瑕腰间落去，又是骇然。

那分明是一颗蒙卒的颅。

“这？！”

“房主簿。”李瑕提着那颗颅径直递过去，“马湖江之战，大败了，蒙军已俘虏船只及水军。”

房言楷亦是一惊，不自觉伸手接过那颗颅，整个呆住。

李瑕又道：“江县令已命我全权接管庆符防务。从现在起，一切政令，凡与战事相关，皆由我指派。”

“长……长宁军……”

“我已派请援，请房主簿召集弓手，听我指挥。”

房言楷嚅了嚅嘴。

李瑕抬起他的手，使那蒙卒临死含怒的双眼对上了房言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