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

「哪里，婉君姑娘乖巧可，怎会见怪？」娘亲似在颔首又似在打量。美眸

中露出浅浅笑意。

「儿，这位公子是谢仙子的亲子，你且带他在院里转转。」

「是，爹。」

沈婉君点称是，却没看我，径直走了出去，直到过了门槛才回跺脚，娇

嗔道，「快跟上来呀！」

「娘亲？」我拿不定主意，望向上首。

「去吧。」娘亲微微颔首，笑意若有若无。

「这妮子……管教无方、管教无方啊。」对面的沈晚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

以手抚额。

得了娘亲的首肯，我才起身，抱拳告退，跟上了沈婉君。

沈婉君一路在前走着，并不出声，我也只能跟着，这娇小的背影倒是和她

父亲的五大三粗相差甚远，额前刘海盈盈，背后秀发飘飘，上梳着两个角包，

一左一右，煞是可。

娇小少带我一路穿过庭院，来到垂花门边，她左右看了看，小一沉，

坐在了门槛上面。

虽然见面便知她古灵怪，但这般随意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我坐也不

是站也不是。

正左右为难，沈婉君以小手拍拍旁边的门槛，奇怪地看着我道：「坐呀。」

「这……」我微一迟疑，只得顺她心意，坐在门槛上，离得稍远。

沈婉君双手撑着略显肥的双颊，望了一会儿前庭里那些练着硬功的数十，

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十一章婉君心秋

「我姓柳，名穹，字子霄。」好不容易有了脱离尴尬氛围的话，我赶紧答

复。

「姓柳？我还以为你姓谢呢。」沈婉君略带诧异地侧目。

「柳是我父亲的姓。」大概吧……

我心里也不确定，因为娘亲几乎没有提过任何关于父亲的事，我只是按照

常理来猜测。

「你还有『字』呢？」沈婉君侧目，小嘴微张，略带诧异。

「是啊，很稀罕吗？」我略感奇怪，从所涉猎的书籍来看，许多文雅士、

圣贤名儒都是取了字的，应当不算奇闻异事。

「你要是那些贵胄子弟，自然毫不奇怪；而你却是身在武林，这可稀奇得紧。

「」此话怎讲？」我皱眉疑问，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为那些读书哪，最看不起舞刀弄枪的武林中了，他们管这叫『匹夫

之勇『，又怎会给』匹夫『取字呢？」沈婉君小脸蛋上泛起一丝不屑，话中的讽

意若有若无。

我更有些摸不着脑：「读书跟取字有什么关系？我的字是娘亲取的啊。」

沈婉君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仿佛确定了什么，才道：「看来你是真不

知道了。」

我心中疑惑更浓：「知道什么？」

「文坛儒林自光纯皇帝以来，结党营私的习气越来越重，渐渐变成只有身负

功名的士子才能为取字，现如今如果没有大官或者大儒引荐，就是有钱也不给

你取；我爹曾经想让一个新科秀才给我取字，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帮势利眼，

连说话都阳怪气的，呸！」沈婉君娓娓道来，说到最后恨恨地啐了一。

史书中，儒者大多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光明伟岸形象，与沈家

姑娘所说截然相反，教我不禁讶然：「有这种事？」

「嗯，不聊这些马了。对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了。」

「我才十五，马上十六了，不过我是不会叫你哥哥的！」沈婉君转露出

凶凶地笑脸，两颗虎牙亮晶晶的。

「没事，随便。」对此我倒是无所谓。

「那我就叫你柳子霄了。」

「可以可以。」正在我们谈间，一缓步走到阶前，赫然正是方才提点各

姿势的青年。

他身着蓝袍，脚蹬劲靴，健壮俊朗，持剑挽穗，眉目间与沈晚才有些相似，

训斥道：「妹妹，你怎么又坐在这儿？」沈婉君无动于衷把撇开。

他似是无可奈何地摇，又向我抱拳行礼，「这位兄台是……」

我赶忙起身回礼，正想开，沈婉君却先道：「哥，他是谢仙子的儿子，柳

子霄。」

「哦，原来是家父提过的客……「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少扯着衣角弯下

身子。

「哥，蹲下，你挡住我了！」

沈婉君丝毫不给兄长面子，又对我说，「你也是，坐下，站着不累么？」

「舍妹让柳兄弟见笑了」。

青年尴尬蹲下，讪笑不已，「在下是婉君的兄长，姓沈，名心秋。」见状，

我只能客随主便，又一坐在门槛上。

「原来是沈兄。」三要么坐在门槛上，要么蹲在台阶前，实在奇怪，但我

还是硬着皮抱拳行礼。

「方才，我因要指导他们练武，未能出门相迎，还望见谅。」

「岂敢岂敢，是我们叨扰了。」

我也客气地回应，指着前庭里的数十问道，「他们都是赤锋门的弟子么？」

「不是。」沈心秋摇。

「不是？那沈兄怎么在教他们习武？」这就让我心生疑惑了，按说武林门派

不论大小，都把自己的三招两式看得很重要，怎么会教给外呢？

「呃……」沈心秋不愿开，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沈婉君却无遮拦，脆生生地道：「他们不过是别养的武罢了。」

「武？」这词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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