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绝有何区别?" 娘亲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之举,当他们不
存在就好了——况且娘的武功当世间难逢敌手,不会轻易受制于的。" 可能娘
亲是想让我安心,竟然说出" 当世难逢敌手" 这般略显狂妄的言论,这与娘亲平
素淡泊的子截然相反。
只不过按照沈师叔所说,以娘亲的武道修为而言,这等话语倒还有些谦虚了。
" 嗯,娘亲教训得是。" 娘亲的阅历与武功足让她对这些见色起意者熟视无
睹,我也省起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 的圣言,倘若要将所有对娘亲心存幻想之
都赶尽杀绝,恐怕连我自己也不能幸免——但还有一件事我不能轻易接受:" 娘
亲,那小白……洛乘云也要与我们同行吗?" " 霄儿,娘知你对他印象不好,但
若无我以冰雪元炁为他压制火毒,他活不过三;况且他也是个苦命
,从小便
被贼掳去,没再见过父母。你也自幼没见过父亲,应当能够稍稍理解才是。"
娘亲的循循善诱让我确实有些感同身受,虽然对父亲的概念并不明确,但当年还
是失落了好一阵的。
但我心中还是迟疑:" 那要是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什么' 阎
[ ]
罗辟易' 顾道穷呢?
难道要一辈子带着他吗?" " 这……等调查清楚了水天教之事,娘就与你回葳蕤
谷中,余下的就看他命数了。" 娘亲略带迟疑,终是抛出了一个期限," 而且,
霄儿若不放心他,在此期间就由你照看便是。" 说是照看,但也可说是监视,这
让我心中疑虑与不快消失,最终点答应了。
" 霄儿真乖。" 娘亲哄小孩似的夸奖,让我十分受用,一切嫌隙与龃龉仿佛
都化为乌有,心中只有暖意与温馨。
不过娘亲方才提到父亲,我又期期艾艾地问道:" 娘亲,关于父亲,到底是
怎么回事?" 娘亲自然明白我所指为何,郑重地承诺道:" 霄儿,你父亲是天下
第一的大英雄,这点娘不会骗你。至于其他的事,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了娘
自然不会瞒你。" 虽然娘亲说辞与之前大同小异、别无二致,但总算给我吃了一
个定心丸——比起外,我当然更愿意相信娘亲——况且娘亲今
用心解释,已
让我心满意足,我也不能太过任,因此不再追问。?
第二十九章兄妹登门
" 哦,对了,你沈师叔说,明午时沈家兄妹会登门拜访,届时娘与他们寒
暄几句,而后便由你招待他们吧。" 娘亲忽而提起此事,略带笑意看着我。
" 啊……是。" 虽然沈婉君与我生了嫌隙,届时恐怕场面会尴尬异常,但让
娘亲与两个小辈谈话论事也不太合适,因此我只能硬着皮应下了。
我面带难色,心念一转,到时候只能和沈心秋多加谈,分担压力了。
" 嗯,娘先回书房了。" 娘亲淡然点,笑意浅浅,转身款款而行,背影摇
曳生姿。
"呼——"
我长出一气,与娘亲一番
谈,总算解了心中郁结,可以提起
神习武练
剑了。
回屋拿了含章剑,我便在庭院中仔细练习剑式,间或疲累了,便坐在树荫下
采练元炁以作回复。
眼看骄阳渐落,炙炎转成凉意,我心知该是晚食时候了,便不再耗费体力,
转而采练元炁,只留半分心神关注外界。
" 公子,晚食备好了,仙子请您前去用食。" 不多时,耳边传来媛媛恭敬地
低声呼唤。
" 嗯。" 我散去正在凝练的气机,起身说道," 媛媛姐姐一同去吧。" 她应
了一声,便跟在我身后。
走了数十步之后,便到了侧厅,桌上晚食备齐,娘亲于上首端坐。
" 娘亲。" 我打了个招呼,便要在娘亲正对面落座。
" 霄儿,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娘亲竟然玉手一招,唤我过去。
" 啊?是。" 我略一迟疑,走到娘亲身前约一步处,却见娘亲玉手如柳枝般
印在我胸腹处,我顿感一冰凉之意游走全身,汗渍污秽尽去,神清气爽。
" 谢谢娘亲。" 原来是娘亲以冰雪元炁为我清理积汗,谷中练武之后便有此
待遇,我早习以为常;但自出谷以来,娘亲忙于翻阅案卷,倒是久不曾如此了。
此时旧事重现,我不由心下感动,真诚道谢便欲转身,娘亲却叫住了我:"
霄儿,今晚就坐在娘身边吧。" 说罢,玉手在身旁的漆面雕花圆凳上一拍。
" 啊?这可以吗?" 我一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自我记事起至今,除了我卧病在床、疲力竭,娘亲从未与我有过近距离的
接触,即使是用食吃饭,要么是对坐要么是隔坐。
此时主动挽留,如何不令我受宠若惊?
娘亲仙颜淡然一笑,极为自然道:"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有何不可?"
" 是。" 这一笑让我顿感娘亲的母如沐春风,激动之下便在娘亲右侧落座了,
但心中仍有些拘谨,只敢坐了半个凳子。
娘亲斜斜瞥了一眼,轻声道:" 这么大了,好好坐。" 语中淡淡的宠溺与
鼓励,终于让我确定了这并非南柯一梦,鼓起勇气端坐如常,却又感觉脖子被冻
住了一般,无法也不敢转动,惊觉呼吸间竟能闻到那属于娘亲的清香,恍若置
身百花齐放的山谷,静雅幽,极为心旷神怡。
待苑里四也落座,娘亲才淡淡说了句:" 都吃吧,不必拘谨。" 我僵硬地
拿起木箸,伸手想要夹住盘中的一块骨
,双手却好似不听使唤,那
骨好似
一条泥鳅,总是从双箸间溜走、滑走。
我急得快要满大汗,忽然左侧一只玉手探出,轻松以双箸夹住了滑不溜秋
的骨,而后放在我的碗里。
自然是娘亲。
她面上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道:" 怎么霄儿越变越小了,连菜都不会夹了?
" "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 我结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得埋
吃饭,
不敢抬,惹得四
竟有些窃笑。
仅仅是近坐与夹菜,这份母显得简单无比,却是我梦寐以求的,但事到临
我竟是受宠若惊,万分拘谨、束手束脚。
坐立难安的我几扒完了饭菜,放下碗筷说了句" 我吃好了" 便夺门而逃,
连娘亲的挽留都没听。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犹自感觉心脏跳个不停,脑海无法平静,只得开始盘坐
凝神,采练元炁。
饶是如此,也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冷静下来。
待沐浴过后,我趁着心神宁静,打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安然睡去了。
本以为昨的待遇不过是昙花一现,没想到次
早食娘亲仍旧让我坐在身畔,
往使我心神安宁的清香失去了神效,我仍旧是紧赶慢赶地吃完早羹,逃也似地
离了侧厅。
在西厢房里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于榻上打坐练气。
今沈氏兄妹要登门拜访,自然不宜舞剑练体,浑身汗味并非待客之道。
约近午时,媛媛在门外唤道:" 公子,仙子说沈氏兄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