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受损，又不得不静修，

待调息结束后，发现霄儿被他带走了，知他不会为难你，娘也趁此机会好好反思

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觉十余年里竟对唯一子冷漠如此，霄儿便是骂娘一句冷

血也不为过。但事已至此，从前之过不可挽回，只能在将来予以补偿。

" 待霄儿回来后，娘本欲解释，但那时你并不想谈，让娘心中更为愧疚，知

是对你伤害太——却仍然觉得自己救之举并无过错，不足之处乃是未能提前

与霄儿商量。

" 到了真虚观之后，娘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欲救洛乘云并非只此一法，霄

儿找到了顾道穷与贺羽还，才是正途。娘的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虽能救得一时，

但救不了一世——一旦出言断了他的念想，又会死志复萌。" " 娘亲，不怪你，

此前谁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仍在世间。" 娘亲如此自责，我心中也不好受，全然忘

了当时的怒发冲冠，忍不住出言劝慰。

娘亲微微一笑，颔首道：" 话虽如此，但娘终归是做错了——外相较霄儿

而言不值一提，若因他之故，害娘失了霄儿，娘定会后悔莫及。再说，娘为了

自己的慈悲而罔顾霄儿的感，实在是自私——娘并非神仙，无法救得天下，

娘更是霄儿的亲生母亲，其他都不如霄儿来得重要——虽然遵从本心无可指责，

但是亦不能伤及他，更何况是娘的子？" " 娘亲……" 我再次感到的母

，在娘亲的玉面上轻轻一吻，知娘亲已将我放在第一位，其余事都要避让。

娘亲微微一笑，却并未停止，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盘托出：" 不过在

真虚观，霄儿终于是明白了心中的感，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娘既感动又愧疚：

未曾想娘如此对待霄儿，你也没有半分怨恨，反而对娘诸事顺从。但那份禁忌的

感，娘受礼法所限，一时难以接纳。不过幸好霄儿没有指名道姓，娘也不必正

面回应，否则当时还是会拒绝。

" 当回去之后，娘想了很久，十几年来对霄儿的亏欠甚多，不能不补偿，

但如此母子伦之事，娘又无法接受。思来想去，只能先将亏欠霄儿的母多加

补偿；至于那禁忌之念想，一时间娘也束手无策，只能视而不见，盼将来能有机

会让霄儿' 移别恋'. "打定了主意，娘才安然睡，不过翌对霄儿敞开心怀

时，还是有些担忧，生怕你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娘就难办了——还好霄儿有分寸，

没让娘难做。

" 后来了兰溪血案，来了此地，霄儿又开始了对娘的攻势，不过却不得要

领，《凤求凰》弹得倒还可以，却偏偏送了凌霄花，娘顺势而下，霄儿好生无助

可怜。事后娘又叹息，霄儿这般粗心大意，全然不懂怎么讨子欢心，若是找不

到侣、孤独终老，这可怎生是好？" 听得如此戏弄之言，我不禁涨红了脸，摇

着娇躯撒娇道：" 娘亲——" " 好了好了，娘不笑话霄儿了。" 娘亲似是受不住

撒娇，伸手按住了我的动作，继续道，" 而后便是云隐寺一役了。当时霄儿受袭

之下命悬一线，吐露真，娘当时先点答应，而后摇说' 勿需来世，只要霄

儿不死，今生便可'." " 娘亲，不用说了，孩儿已经知道了。" 此事是母子二

的痛苦回忆，我不忍娘亲过多回想，便开劝阻。

" 娘没事，娘曾经说过，所思所想若不倾吐，旁无从得知。" 娘亲桃花美

目泪光隐隐，但坚毅万分，" 当时霄儿进了假死状态，吓得娘失魂落魄，若非

先天灵觉敏锐，察知到仍有微弱气机，娘恐怕也要随你而去了——娘赶忙以冰雪

元炁吊住命，足足两才让你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这两间每每思及你的'

临终遗言' 便后悔莫及——霄儿是娘这辈子最重要的，倘若失去了霄儿，万事

万物都毫无意义。既如此，那母子伦常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看不见又摸不着，何

苦自困其中？只要能让霄儿再次活蹦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娘也不在乎——

更何况霄儿挚至，为娘不惧生死、硬受敌袭，哪怕是神仙娥，得夫如此已

是生平至幸，娘又如何能等闲视之？想通了此节，娘就决定今生与霄儿既为母子

又为夫妻——再之后的事，霄儿都知道了。" " 嗯。" 娘亲将出谷以来的芳心

曲折一一诉说，我听了也是柔满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娘亲……为何

今愿意与孩儿拜堂成亲、房花烛呢？" " 娘早已认定霄儿为托付终生之，

霄儿愿以天下苍生为念，将欲再造乾坤，后长路漫漫，娘如何能够失陪？择

不如撞，水到渠成，便有今你我母子结成夫妻之事了。" 我与娘亲颈而拥，

娇躯在怀，心中没有半点欲念，唯余款款，一切尽在不言中。

" 好了，霄儿也累了，睡觉吧。" " 嗯。" 我武功尚未尽复，今夜房花烛

又是心神与体力都耗费巨大，更别提最后时刻在娘亲的花宫中得几乎尽亡，

全赖醇厚清凉的元强提神，此时听得柔言相慰，睡意便不可阻挡地滋生起来。

娘亲清凉的玉手适时抚摸着我的脊背，那冰爽之意化为了滋润心田的春雨，

让我感觉回到了摇篮中、襁褓中，四肢百骸恍若塞了棉花，毫无防备心神却无比

安宁，仿佛整个世界也无法伤害我分毫。

耳畔传来天籁般的吟唱：" 竹叶青青呀~ 风还轻，月光羞羞呀~ 云慢走，流

水澹澹呀~ 莫做声，宝宝快睡呀~ 梦娘亲，

嗯哼~梦~娘~亲——"

那是一首我不曾记得的摇篮曲，每个音节每个字却是意外地熟悉，比朗读背

诵过的诗词古籍都更熟稔，我没有丝毫惊醒疑虑，仿佛本该如此，沉浸其中，如

沐温泉，如倚轻舟，静静眠，触梦……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