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院中，宋穆问了潘文皓很多东西，但是最后得到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就是没见到宋穆怎么去到去阳岗的。

这越发让宋穆觉得蹊跷，一桩年轻之间的简单赌注，竟然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似乎自己刚刚来到了这世界，眼前便蒙上了一层云，看来要解开这个去阳岗风言风语是不大可能了。

宋穆沉吟片刻，潘文皓见着宋穆不再说话，又瞥眼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当下开说道。

“宋同砚，不知还有什么事，如若没了，我便继续温书了。”

十八岁的潘文皓在其母亲面前表现的极为乖顺，宋穆听闻却是嘴角一弯，笑着说道。

“自然还有一事，潘同砚，那我们可是约定好了，若是从城外回来……”

“宋……同砚，我知道，过会儿读完书了我便去找你。”

潘文皓立马打断了宋穆的话，神色有些慌忙，他知道宋穆是来什么的。

但是自己可没和家说过是因为与宋穆打赌才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是说同学打闹罢了，潘母并不知，此刻脸上也没有异色。

宋穆也是见好就收，当下拱了拱手。

“那就不打扰潘同砚温书了。”说着，宋穆就转身要走，不过却是顿了顿脚偏说道，对着松了一气的潘文皓说道。

“潘同砚所读《大学》八章：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乃是大家劝读所言，荀夫子教吾等应大声诵读，胸中有志，切莫低声下气，请同勉。”

宋穆此刻说出这句话可谓是带着几分批判的语气了。

那潘文皓听到宋穆此话果然脸色一变，当下眸子里有凶光显露，却是赶忙掩藏，连声答应，目光却是不住的瞟向旁边的潘母。

潘母则是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宋穆离开。

“宋家虽然落魄，但也是文脉之家，皓儿，读完书后便备点礼物，登门赔罪去。”

宋穆走后，潘母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未在前说明，听到此话的潘文皓连忙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很有几分不忿和恼怒。

那书呆子竟然敢上门喧闹，还当着母亲的面打自己的脸，这鬼门关走了一回，姓宋的难道还长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这边潘文皓一边跪着读书，一边心中想着之后怎么给宋穆几分好看，而宋穆已经悠悠然回到了家中开始温书。

落黄昏，石阳县尉潘顺疲惫的回到宅中，饭后父子俩坐在正屋中，听潘文皓说起今之事，潘顺当下皱了皱眉。

“那宋穆果真这般和你说的？”

“是的爹，那宋穆大言不惭，竟然还学着荀夫子来教训我，他这是要把他出事的缘由全赖在我的身上！”

“爹，孩儿决不能这般让侮辱了，尤其是宋穆！”

潘文皓与潘顺同坐在正屋之中，此刻神色激愤，仿佛父亲在场，就是自己的靠山，那宋穆无需再惧。

听到潘文皓这般说话的潘顺却是哈哈笑了两声，一张瘦脸上的几缕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端起茶杯漱了漱，朝着潘文皓说道。

“有趣，皓儿，你或许不知，这宋穆今还在街上喝骂了齐家小儿，又不知从哪里激出一道文力，竟打伤了齐家的仆，那齐家一仆抬回家，听说就没气了。”

“什么？！“潘文皓惊声说道，却是突然想起什么，张着嘴问道：“难道是那宋穆弄的？”

“不错。”

潘顺摸了摸胡须，翳的眼中有几道光闪过。

“可他明明只是童生。”潘文皓神色不安的说道。

“那又如何，别忘了他宋家的四世祖，当初可是做过大文朝的礼部尚书，更著书以定门楣，如今县志上都有记载，宋文荣著书立传，书成即升大学士境界，文力可开山海，挥手间万千妖魔覆灭。”

“只是这宋家命运多舛，如此能士，也不过活了七十载。”

潘顺摇翘嘴说道，目光却是看向潘文皓：“想必是那宋穆看懂了他老祖留下的古书，那古书，可惜了。”

听着潘顺如此说道，潘文皓当下目光也冷了下来，当即小声说道。

“爹，上次是孩儿失手，那古书也不知道被他们藏在何处，宋家院落青砖都刨净了，那宋穆身上也仔细搜过了，却都未曾见到。”

“不过孩儿已经有了打算，待我过些子与其赴府城院试的时候……”

“不了。”潘顺这时候却是抬手制止，神色有几分犹豫。

“最近北部青州有多条文脉覆灭，朝廷清天卫上书言是妖魔作祟，圣上正在下令彻查此事。”

“宋家文脉要是这时候断了或者出了些其他差错，凭着他祖上的荫泽，礼部是绝对会派来过问的。”

“况且如今教谕已经和荀夫子通过气了，那宋穆身上放了一道举文力，都要保着他呢。”

潘文皓神色一急：“爹，可如果有那古书为我温养浩气，孩儿这次绝对能一举夺得秀才文位的。”

“父亲，十八岁的秀才，您想想，不说夺了吉州府的解元，吉州府前三必定是有的啊。”

“父亲，难道你就不想光耀我们潘家门楣吗？”

潘文皓连连说道，说的动之处，还起身跪在潘顺身侧，声泪俱下。

“父亲，如今石阳县不过三条文脉，咱潘家就算有您做县尉，却依旧被低看一眼，若是我能得了进士文位，那便是一条文脉啊！成了文脉之家，如此我潘家也将平步青云啊！”

闻言，潘顺的神色很是变换了一番，潘文皓所说的每句话可谓是字字心。

潘顺也是一名举，当初在吉州也是声名赫赫，但儿子潘文皓却才智不佳，潘顺花费重金，甚至向城内有文脉的齐家和孔家亲自上门求教经典，这才勉强让潘文皓考了个童生。

可饶是如此，潘文皓才气粗浅，要聚文力而得秀才之位，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只有那文脉传承最久的宋家，如今石阳县城城墙上放着的镇魔大儒碑，就是其先祖宋文荣写的，这块大儒碑让石阳县城百年安定，从未出过大变故。

一篇大儒文章尚可镇魔安邦，那凝聚宋文荣心血所著的古书若是手，其中的福源又如何数得清呢？

久居县尉的潘顺胸中自有打算，本就一直觊觎那宋家古书，如今又这般想着，神色也愈发的冷了下来。

终于是冷哼了一声。

“罢了，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便安心温书，去府城前，为父必定给你寻到他宋家的古书来。”

“但我也说明白了，如若到时候秀才文位不得，你便回来娶亲，生养儿孙以成才！”

听到这话的潘文皓面色一喜，连连磕。

“多谢父亲，多谢父亲！”

潘顺沉出了一气闭眼靠在椅子上，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

又是三后，宋穆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便也想着去县学上课。

如今已经是晚夏，距离院试已然不久。

文朝科举制虽一脉相承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