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肃和凤斯染就压着赵翼展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做了一个十分全面且昂贵的检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赵翼展拼命挣扎，一副一点也不想见到老的样子，可不管他怎么反抗，也反抗不了明肃和凤斯染的联手压制。于是，只能迫不得已当着昔的面，把身体的问题全面露了出来。

那位李医生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面对赵翼展也是一派坦诚。

做完体检，那位李医生拿着体检报告和明肃他们说道：“患者身体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是小毛病还是很多的，你们做晚辈的要多注意一些。让他少吃油腻、辛辣，督促他适量运动，让他尽量保持心愉快，别让他心有太大起伏……”

凤斯染和明肃在一旁认真听着，赵翼展则是像斗败了的大公一样，有些颓然地在旁边坐着，时不时偷瞄一眼李医生，看完又更颓废地低下了，叹一气。

明肃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着李医生平淡而又专注的表，心里微叹一声，类生命短暂，就连最至死不渝的，也是会转眼就忘记的。

他们二在年轻的时候，也许下过无数关于未来的诺言。但两已经分开了这么久，李医生在间救死扶伤，有了自己的家庭，面对赵翼展也只有看到故的怀念，再也没了当初的恋。

如此看来，不管赵翼展再怎么念念不忘，他们都没有机会了。

听李医生叮嘱完了注意事项，明肃和凤斯染谢过了她，就带着赵翼展回了琋瑶山。

一路上，赵翼展一直低沉默着，明肃在盘算着去穗城的事，凤斯染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三个各自沉默，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琋瑶山下，明心和安琅已经在赵翼展的住处等他们了，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明心看了一眼他们各异的神色，轻声道：“哥哥，体检结果怎么样？”

明肃回过神来，对她歉然一笑，说道：“别担心，没大事，就是以后在生活习惯上注意一点就好了。对了，以后每年还要定期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活不到明年了。”赵翼展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到明心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心意外地抬看着他，可赵翼展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越过明心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凤斯染和安琅都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明心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说道：“既然没什么大事，那咱们就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出门呢。”

明肃点点，道：“嗯，回去吧。安安，我早上看了一眼你的行李，你带的衣服都太厚了。虽然是冬天，但穗城那边四季如春，现在都还非常暖和，你最多带一件长袖就够了。”

安琅毕竟对间没有他们那么熟悉，所以乖巧地点道：“好的，我回去就换，谢谢明哥。”

明肃摸摸安琅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不用谢，快去吧，让你染哥帮帮你，他最清楚在那边穿什么招喜欢了。”

凤斯染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从心事中回过神来。他一手搭住安琅的肩膀，一边拉着他往山上走，一边说道：“嘿，你要是说这个，没有比我更懂了。小安安啊，穗城那边的小姑娘都喜欢小白脸，越白越好，就你和明肃这种水平的，非常讨喜欢。

在那边啊，穿衣服还是有点禁忌的。你得多穿点艳色的，把你那些黑白蓝灰的衣服都收一收，最好是穿个彩虹色。你看你心心姐姐，她虽然喜欢穿白衬衫，但到了那边，不还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嘛……”

看着凤斯染和安琅的背影，明心小声问明肃道：“哥哥，赵先生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明肃叹了一气，有些哀伤地道：“他的身体没问题，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大毛病。但是……他在西凉山上和我说，这些年，他一直研究阵法，在创新的时候，失败了很多次，遭到了不少反噬。他身体里的能量，也就是类说的力，已经快被耗尽了。”

“所以，他活不了……太久了，是吗？”明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类的生命本来就很短暂，赵翼展已经八十多岁了，死亡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但死亡这个事，一向都是活的更难接受一点。明肃和凤斯染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赵翼展，才相处了没几天，就要面对他即将离去的事实。

很多妖向往类的生活，也会去间和类相识相知，但是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剧。那种失去、亲或是朋友的痛苦，谁都不想一遍又一遍地体会。那是漫长的岁月，也无法治愈的伤痛。

明肃闭了闭眼睛，赵翼展的事戳中了他心中最痛苦的恐惧。他身边的明心，他的小妹妹，最后也会面临这样的结局。

明心总有一天会长大，会变老，也可能会重病缠身，会变成一位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也会安详地离开世。

虽说按照功德，妖神去逝之后，会飞升成仙，成为上仙，但是自古以来，只有个别的几位妖神成功了，就连前代妖神，也转世投胎了。

那明心呢……

明肃不敢再想下去，当初失去前代妖神，他们已经足够痛苦了。失去明心，只会让他们的痛苦只增不减，毕竟明心是他们看着从一个连牙都没长的小婴儿，长到现在这般亭亭玉立的。

明心感觉到明肃的心不太美妙，就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袖，就像小时候那般轻轻摇了摇，说道：“哥哥，别难过啦。”

明肃看着比他矮了一的妹妹，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安抚地说道：“没事儿的，咱们也赶紧回去吧，不然阿染和安安该起疑心了。”

“安安可能会，但是他不会说。至于染哥，他肯定没发现，要是让他知道你是故意支走他，肯定会和你闹的。”明心笑着说道。

“也对，他还是笨一点好，不然就会天天生气了。”

两个也慢悠悠地向山上走去，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