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公寓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稍微等了他一会儿。
我向两位警官简单介绍了我和田雨的关系,谈话中仅以挚友身份示,并未提及恋
关系。也不愿将当晚协商内容的细枝末节和盘而出。
然而这种想法仅仅是我的一厢愿,男警官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我只得竹筒倒豆子般,详尽地回答了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我和田雨的特殊关系,也在他看似柔和却无法拒绝的追问下无处藏匿。
那晚,对于需要协商的内容,我和田雨很快就达成了共识。那时应该还不算太晚。依稀记得透过落地窗向外望时,周边楼群很多家庭仍旧灯火通明。
估摸10点半的光景吧,我正准备洗漱,突然接到天赐的电话。那孩子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也听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匆忙和田雨打了招呼,独自赶往天赐那里。他问我是否需要陪同,我拒绝了。
两处住所离得很近。因住小区时,有一些施工作业仍在收尾,导致楼下栅栏处有一个能供行
穿行的缺
,抄近道过去应该用不了5分钟。
我赶到别墅的时候,两个孩子的绪都异常激动。天赐竟是一脸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白玫有气无力地伏在沙发上,见到我也没打招呼,一副冷冷的样子。
依照我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让两个分开,单独冷静下来,否则只能让局面僵化。
既然天赐在电话里什么都说不清楚,一个男孩子只是一味地哭,八成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绪难以平复。于是我遣他到小区里随意走走,我留下来和白玫单独谈,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位男警官也很关心两个孩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矛盾又激化到何种程度。
说来也怪我,如果我和田雨早点商量出个结果,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说到底,就是财产问题。
常听年轻提及“物质是感
的基础”这句话,或许是我把事
想的太简单,低估了其中的
意。
现在20多岁的孩子,是独生子
的概率很高,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个个都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家庭条件优越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对男方家庭环境的要求颇为苛刻,也不足为奇。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有时,这种苛刻,甚至腐化成一种刻薄。
以前们的婚姻状态,即便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感
还算纯粹。纵观如今孩子们的婚姻,似乎总能嗅到一
刺鼻的铜臭味。
当然,作为父亲,只要孩子幸福,这些铜臭味可以让其飘至脑后,视为无物;对于方的各类要求,我当尽全力满足。
问题是,那个看似善良的孩所提出的要求,我却可望而不可及。有心无力,是对我当时心境的最佳描述。有一瞬间,我甚至对那
孩的
品,产生了质疑。
我向男警官陈述了我和田雨的想法,对方虽然没有任何表态,但能看到他微微地点着。
令我大失所望的是,白玫否定了我和田雨的方案。
我们本计划着,那栋别墅孩子们可先用作婚房。婚后,待他们二具备落户条件时,将房产以二手房的形式
易给夫妻俩。首付和相关手续费由我们来承担,他们只要重新在银行办理贷款手续,按月支付房贷即可。
从法律意义上考虑,除首付以外——包括今后房产的增值部分——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况且首付金额,包括房屋各类装修的花费,均不用他们负担。只要他们生活幸福,我们并不打算和孩子们细算这笔账。
这样的决定,对方来说,自认并无不妥之处。
听过我提出的方案,白玫说天赐已经提前和她大致讲过。她原以为我能提出令她更为满意的新方案,没想到和之前天赐讲过的内容竟无差异。在她眼里,我看不到丝毫的感激之;相反地,似乎有一种想把我掏空的险诈。
我叹了一气,询问她内心的理想方案究竟是什么。
她似乎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思考,便阐明了自己意图。那些话,让我感到阵阵错愕,竟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
她要求我将别墅全款买下,婚后以赠与的形式过户给夫妻二。受赠方要以夫妻双方为单位,且新房产证上必须有夫妻二
的名字。如果我没有异议,就我们达成的此项共识,需要在结婚之前找律师起
书面协议,双方签署后
公证处公证。
如此这般,她才同意和天赐结婚。
这就是现代的婚姻?!
如同一场以婚姻及生育为代价的肮脏易……
不!更像是以为名的绑架和勒索!
不知她心里有何种的底气,手中握着怎样的底牌,竟可以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狂妄大概源于怀了天赐的孩子,怀了我们老萧家的骨。这个胎中的孩子,究竟是感
的结晶,还是谈判的筹码?
相处这么多年,我尽量和田雨保持经济独立。毕竟不希望被对方误解,和他相恋的初衷是看中他的经济实力。他的个财产,我也没有任何支配权。
原本,他可以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已非常感恩戴德,我又有什么资格做出更多的要求?
然而以我的经济能力,就算倾家产,也无法一次付清别墅的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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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要求对我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面对这样无言的结局,我对白玫一时无法做出任何明确答复。只能施以缓兵之计,让她给我些时间,容我好好想想办法。
隔壁客房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我想应该是天赐从外面回来了。之后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我不想过去打扰他,那时的我,同样需要调整绪。
习惯地抬手看了一下表,11点20分。
今天先这样吧,我心里想。
白玫一言不发地背身坐在床边。我向她柔声地说了句,“早点休息,我会尽快再和你谈的。”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门。
虽然内心受到莫大的冲击,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孩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将心比心地想,她也许是为了给自己的婚姻添加一份充盈的物质保证。
我宁愿相信,她是真的着天赐,只不过使用了一种不恰当的手段,试图用财物将
牢牢钳在身边。
出了别墅,抬望见满目星空,此时已是
夜时分。本想静静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猛然间想起那天是周六,差点把约好给酒吧送酒的事忘得一
二净。
看时间还来得及,刚好别墅车库里有冰酒的库存,从玄关钥匙盘内取了车钥匙,打算顺道给酒吧送了货再回住处。
处于那种压抑的气氛下,我也想做点什么事换换心。
我经营的德国蓝冰王货源稀缺,通常需要提前订购。考虑到物流和时间成本,之前进货时多发了二十多箱,我的库房已无处存放。当时天气并不热,车库内通风状况良好,符合冰酒的储存条件,于是将放不下的库存临时堆在田雨别墅的车库里。
冰酒本来就属于小众消费品,酒吧需货量并不大。为了防止颠簸造成品相损,我将2箱冰酒放在副驾驶座底部,没做什么停留便开车离开小区。
到达酒吧的时候应该还不到12点,不记得车内的广播有准点报时的声响。
两箱冰酒对我来说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