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种结构设计太吸引了,忍不住就想仔细研究研究,请您不要见怪啊。”孟国飞快步走下楼梯,眯缝着双眼笑盈盈地向田雨表达着歉意。看到这样友善的表
,田雨竟发不起火来。
见此景,吴迪差点笑出声来,暗自夸赞老大高明。平时最不喜欢麻烦别
的孟国飞,今天居然
天荒地主动要求喝茶。原来,他是想给自己的行动创造宝贵时机。
“简直太来了,下次不会再请你来……”真要请的话,也是你自己单独来。后半句话,田雨说不出
,仅仅是心中的一厢
愿而已。
“田总莫生气,绝对不会有下次。老实说,我们这行也就普通公务员待遇,哪有钱买这样的公寓?只不过借田总的豪宅过过眼瘾罢了。”孟国飞边穿鞋边夸赞田雨,暗示其经济实力不俗,以安抚他的
绪。
“你若想看,我带你看便是。不声不响地跑上去,吓我一跳。”显然,孟国飞刚才的一席话起到了一定作用,田雨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不麻烦了,我们还是了解完况赶紧撤吧。例行公事而已,也不能太过打扰。”孟国飞穿好鞋,回到餐桌旁就座。
“田先生,我想了解一下,萧后与萧天赐父子间关系如何?”见田雨已恢复平静,吴迪赶忙将话题岔开。
“萧后告诉我,你们已经知道他和天赐的关系了。既然这样,也省去谈话间我要为二特殊关系遮掩的必要。倘若你们还不知
,我是决计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您放心,我们会对萧天赐保密。”
“不单对他个。除了你们调查
员,其他
没必要知道这件事。知道的
越少越好,没有不透风的墙。”田雨激动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么多年来,他和萧后一起守护着这个秘密,不希望天赐因为这层难以启齿的关系受到任何伤害。
“那是自然。警队有警队的规矩,涉及当事隐私而与案件无关的信息,必须严格保密。”为了让对方放下顾忌,吴迪主动承诺,警方会为其保守秘密。
田雨拧开饮料瓶盖,喝了一蓝莓汁润润嗓子。
“这么多年来,萧后与我朝夕相处,他对天赐有着怎样的感,我最清楚不过。在我看来,虽然他不是天赐的生父,但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天赐身上,为孩子付出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田雨扫视着对面的二,而两
脸上未发生丝毫表
变化,似乎只是两个不掺杂任何感
的看客。
“坦白说,同为父的我,对自己亲生儿子都没有他对养子那么上心。虽然我可以让孩子衣食无忧地生活,甚至为了给他提供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还送他到国外上学。”
“您也有个儿子?孩子多大了?没在本地上过学吗?”田雨的这些况,未曾向办案
员透露过,引起了吴迪的重视。
吴迪暗想,田雨的孩子会不会与萧天赐有所牵连,毕竟他和萧后的关系非同寻常。
“有个独生子,上个月刚满5岁。不必我细说,你们应该能猜到孩子是怎么来的,以前不像如今管得这么严,偷偷在国外钻了空子。孩子是我妈一手带大的,以前儿子年龄小什么都不懂,倒还好哄。如今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小脑瓜子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他追问我他的妈妈在哪,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令我担心的是,如果在国内上学,孩子的特殊生长环境一旦被其他同学知道,很可能被歧视,甚至被同学们孤立。出于这种考虑,我准备安排他到泰国的读贵族学校读书,我妈负责陪读,我会定期探望。只不过近期全球疫严重,这个方案暂时无法实施。”
“独子”、“刚满5岁……”,这两个条件似乎无法与凶案关联。吴迪心中刚绷紧的弦,随即松懈下来。
“唉,当家长的不容易,孩子也怪可怜的。你们这种……”吴迪正打算发表自己的个
观点,孟国飞用眼神及时堵住她那张快嘴。
“不错……我们这种,有着你们常
不能体会的痛苦和无奈。我们生存在一个对我们不够友好、也不够包容的社会中。不怪众
谩骂我们畸形、变态,只不过是社会文明的意识形态进化地不够彻底而已!真正病态的,究竟是我们,还是这个社会……?”田雨目露凶光,控诉着社会对自己的不公。
“我们还是谈谈萧后和萧天赐吧。”
眼看吴迪已然在无意间触碰到田雨的痛处,孟国飞赶忙把话题引回到萧家父子身上。
“我条件优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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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了孩子的成长过程,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遗憾;萧后与我不同,虽然生活条件艰苦,却一步步地见证着孩子的成长,一直力所能及地陪伴着天赐。”
“我似乎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田雨叹了一气,目光望向远方。
“听你的意思,萧后很疼天赐。可是单方面的
未必能让二
关系相处得足够融洽。萧天赐是否因为处于单亲家庭而产生对父母的怨恨?”孟国飞始终将话题控制在萧家父子之间,使其不向田雨父子间倾斜。
“萧后着天赐,甚至可以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如你所言,为了防止单亲家庭对孩子
格造成扭曲,萧后只得编造谎言应对孩子。天赐从小就以为,母亲刚生下他不久便病逝了,只留下父子二
相依为命。穷
孩子早当家,天赐也很懂事,从来不和别的孩子攀比生活条件,也尽量不增加父亲的经济负担。他只顾埋着
努力,希望早
出
地,卸下父亲肩
的生活重担。萧后则为了养活这个不完整的家拼尽全力,甚至以牺牲健康为代价……”
“玩命……?”
“为了给田雨凑大学学费,萧后那时候竟打了三份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饿了,随意找点粮垫垫肚子;渴了,仰着脖子喝点自来水;累了,靠在墙角跟都能睡着。为了挣钱,真是到了不要命的地步!那段时间他身体
瘦,我一再追问,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原因。直到我偷偷跟踪他,才知道其中原委。他知道我那时候投了些房产项目,资金周转不开,便一直没向我开过
……”
田雨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这些事都是萧后告诉你的吗?”吴迪心存疑虑。或许田雨只是单纯为萧家父子说好话,以提高调查员对父子二
的好感。
“我和他俩认识十多年,我不会用眼睛看吗?”
田雨用右手食指与中指直愣愣地指着自己的双眼,随后朝吴迪翻出眼白,表达出一浓烈的嫌恶意味。
“不好意思,好像惹您不高兴了。还是你们聊吧,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请便。一进门左手边。”田雨懒懒地回答。
田雨与孟国飞面对面地坐着。
趁那个招厌的小姑娘不在场,田雨想和对方随意聊聊,却不知该如何选择适宜的话题。
正当为难之际,孟国飞开打
了沉寂。
“有个私问题,我很好奇。不知道当不当讲?”孟国飞故意压低声音。
“但讲无妨。”
“我真问了,你可莫要生气……”
“你说吧。无非就是关于同志之间的那点事呗,这方面总能引起普通的好奇心。”
“你可真聪明,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孟国飞给别戴高帽的水平炉火纯青。
田雨莞尔一笑。那种笑容里,暗藏着的
柔与妩媚。他并不介意——甚至说,他